第1章 望都第一倌(1/1)
少年乖顺地跪坐着,低垂着头,让人只能看清小巧精致的下巴。
而他所对之人,正慵懒地躺在小榻上。
“公主,这位您瞧着如何?”
“这位啊,真真是媚骨天成、活色生香,绝不会让您失望!”
何初白一只手支着头,抬了抬眼,打了个哈欠,泛着水光的眸子天真又烂漫。
南鹊扬起下巴:“能得嬷嬷如此称赞,想必不会差。洗干净,今晚送到厢房。”
“奴婢遵旨。”
得到满意的答复,公主携婢女一行人娉娉婷婷地走了。
少年这才抬起头。
白皙精致的鹅蛋脸上,一双狐狸眼潋滟生辉,眼尾下两指有颗小痣,仰月唇上翘而饱满,端端看着,就是祸国殃民的胚子。
嬷嬷险些恍惚了眼,回过神来暗骂。
这可是公主看上的人,死老婆子不要命了!到时在公主耳根吹个枕头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婆子在心中过了一遍利害,忙赔上笑脸,“呀,公子,快快请起!公子真是有福之人,一面就被公主瞧上了。”
“若是能抓住公主的心,以后啊,可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嬷嬷笑成了一朵花,上前想扶起少年。
那少年却慌忙起身,躲过了嬷嬷伸来的手。
嬷嬷悻悻地收回手,知他不喜旁人触碰,也未多说什么。
“来人啊,给公子洗洗,再好好打扮一番,等晚上送到公主厢房。”
门外进来两个做丫鬟打扮的人,俯身应是,把少年带了下去。
镜瓷步子刚迈过门槛,嬷嬷的话一字不落的被他听了去。
三步并作两步到嬷嬷面前,“他被公主看中了?就一面?”
“不行,他不能伺候公主!”
嬷嬷扶了扶发髻,斜了镜瓷一眼。
“那位公子可是公认的望都第一倌,公主看不上他才奇怪。”
看他面色不虞,嬷嬷又补上一句,
“你啊,我知晓你心气高,总想着比下他去,可若不是你的,再怎么抢,也不会是你的。”
镜瓷闷着气,俯身应她:“多谢嬷嬷教诲。”
瞧出他心有不甘,嬷嬷甩甩手中的锦帕,扭着胯迈出了厢房。
是夜。
镜瓷环视着华美奢靡的厢房,四角都镶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倾泻而出的光芒温柔而缱绻,似月华般朦胧。
无一不昭示着主人身份的尊贵和用物的讲究。
镜瓷不禁感到庆幸。
荣华富贵是属于他的,公主的宠爱也是属于他的。
他才是倾诉楼最美的男子,这一切,本该属于他!
正想着,却听见门被推开,镜瓷收敛心神。
真正见来人时,镜瓷却呆了。
一双桃花眼多情妩媚,眼眸宛若一汪清泉泛着粼粼水光一眼到底,天真又无辜。
眼尾上扬又平添风情,少女稚嫩中和着三分媚,比之画本子上的仙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瞧着男子直勾勾的眼神,何初白笑得颠倒众生,欺身而上,把镜瓷压在床榻上。
镜瓷痴迷地望着那双美眸,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
“公主,你真美,是镜瓷见过最美的人。”
何初白笑得愉悦。
“镜瓷。”
“人如其名,这一身的肌肤竟是比本宫的还要好上三分吧?”
何初白瓷白的手指抚过镜瓷那只着薄薄布料的胸前,按了按。
还挺有料。
镜瓷露出些许自得。
“为了养这一身肌肤,奴家可是废了好些心神,自然与旁人不同些。却也不敢与公主相比,公主这一身才真真叫人羡慕。”
“本宫知你不是先前带进来那个,不过你胆子确实不小,公主钦点的人你也敢换。”
“可若是本宫不喜你,你又当如何?”
何初白看着那双倔强的眼。
“以死谢罪?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罪。”
镜瓷泛红的脸褪去了血色,挣扎着起身:“公主饶命,奴家知错,任凭公主处置。”
用劲将他压下去,何初白说道:“你且慢些求本宫,回本宫的话。”
“不成功便成仁。”
镜瓷眼里透着志在必得。
“本宫要一个听话的菟丝花,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本宫都可以许你。”
镜瓷喜上眉梢,搂住何初白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口,以表态度。
何初白蒙了,瞪大了眼睛,万分不能相信古代人居然能开放到这种程度。
虽说这是架空朝代,虽说你是小倌,且利欲熏心,但是这是正儿八经的封建时代啊喂!
美男的吻冲击太大,以至于何初白三秒后才说出那句。
“放肆!”
镜瓷怯生生地看着何初白,“得偿所愿,奴家只是太高兴了,公主息怒。”
何初白看着镜瓷一双杏眼忽闪忽闪,似蒙着雾气,朱唇不点而红,微微嘟起。
啊啊啊……静心静心,不过是美少年罢了。
翻身平躺在床榻上。
来吧,狠狠蹂躏我吧!
“下不为例,退下吧。”
镜瓷努努嘴,万般不情愿地起身。
“奴家告退,公主莫要气坏身体,早些休息。”
别走啊,伦家身体确实要坏了……
正要推开门,就听见那金尊玉贵的人儿说。
“对了,将原先那人放了吧。”
镜瓷一下子就垮下了脸。
“本宫不希望你手上沾上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能让镜瓷来替,应该也是个美男哇咔咔咔……
“谨遵公主旨意!”
何初白翻过身,妄图以手为扇给滚烫的面颊降热。
“公主的艳福着实不浅!”
可想到穿来这个世界一睁眼看到的男人,何初白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只是这个公主的眼光着实不太好。
细细想来,穿来这个陌生的世界已一月有余,原身的基本信息也掌握的七七八八了。
扶桑皇朝八公主,当今圣上最宠爱的意贵妃所出,封号平乐,字雪现。
享尽荣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公主却养成了个胆小懦弱的性子,委实怪异。
这小公主虽胆小怕事,却十分好色,及笄之后,公主府就豢养了面首无数。
不仅如此,这小公主色胆熏心,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将新状元郎困在假山欲行那不轨之事。
状元郎不堪受辱,一气之下推了小公主一把。
不料原身身娇体贵,脑袋磕上了假山上的石头,血流不止。
与此同时,现世的何初白在卫生间卸完妆踩到块肥皂,也磕到脑袋,血流不止,香消玉殒了。
昏迷的前一刻,何初白想的是。
真他奶奶的疼啊!!
意识回笼睁眼的那一刻,床边涂脂抹粉的男人一把扑倒在她身上哭天喊地。
“公主,您终于醒了,奴家、奴家担心死了~”
何初白差点背过气去。
“时满、南鹊,把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给本宫拖下去!”
何初白扶额,把脑中乱七八糟的画面挥去,叫来时满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