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赢了？（1/1）
羽毛球在空中翩然飞舞，略带旋转。
看来蒋今年的球技倒是有可取之处，发球的力量掌握得恰到好处。
而作为接球手的羽毛球灵反应快速，只见他迎球而上，轻挥球拍，羽毛球轻轻一弹便回到了蒋今年的一侧。
蒋今年作势高挑，将球吊向灵的另一侧后场位置，欲拉开双方的网前距离，进入到拉扯战中。
只见羽毛球灵脚步灵活，一个大后撤步便追上了球路，稳定身形后直接一个起跳，扣杀。
球像一颗旋转的炮弹轰向蒋今年的后场。
在灵起跳的瞬间蒋今年就已经意识到球向了，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拍，球擦着他的球拍边缘落地。
羽毛球灵得分。
这就是职业和业余的差距，羽毛球灵正是看到了蒋今年回防的速度慢才直接给了一记扣杀，再加上蒋今年没有职业选手那般灵活的脚步，想追上灵全力打出的球可谓是困难至极。
不过蒋今年并不气馁，他迅速调整好姿势，这次轮到他接发球了。
运动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他能让你忘掉一切的不快和烦恼，使你全身心沉浸其中。
接下来的比赛意料之中呈现出了一边倒的局势，毕竟蒋今年只是学了一个学期的羽毛球而已，就算平时也有偶尔打打，但面对职业选手就跟小孩跟大人打架一样，毫无还手之力。
比赛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局，再赢一局，羽毛球灵就能宣告胜利了。
但经过一局的磨合，蒋今年发现自己慢慢地能跟上羽毛球灵的球和节奏了，尽管他的技术还是很普通，但速度和反应能力竟隐隐有超过对方的势头，要知道羽毛球运动中只要能把把接住球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剩下的就是等对方出现失误了。
他意识到这是灵体附身后带来的对身体的增益，就像那晚面对恶灵时爆发出来的超常力量一样。
接发球，侧抽，高远球，防守，搓球......
慢慢的，这一局蒋今年跟羽毛球灵打得有来有回，虽然比分还是落后，但至少是能交上手了，要知道对面的羽毛球灵可是一开始就全力以赴的，身为灵他无法展示多样化的战术和心理活动，只知道以生前全盛的实力来回应对手，当然这里的实力更多的指的是他对羽毛球的本能球感。
这让蒋今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感，身体中那股暖流般的灵能也跟随着活跃了起来。
擦汗的时候，一滴豆大的汗珠向下滴落，蒋今年不经意间一瞥，只见汗珠缓慢地垂直下落，清晰可见。
汗滴呈不规则的椭圆形，液体状的形体在半空中波荡着，有一种柔和的美感，最后砸在地板上的时候破裂着向四周飞溅，又有一种刚烈的感觉。
这一瞬间，蒋今年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之前几次，他释放灵能的时候都是一股脑地释放，好像从身体里射出了一根根笔直的针，但灵能在他身体里却像是水一样到处流动，那么释放的灵能是不是也可以像水一样。
水无形而有万形，水无物能容万物。
“如果通过灵能击打羽毛球，那么经过灵能加持的羽毛球是不是能获得更加强的动能？”
住院的那几天他也没闲着，他就尝试过将释放的灵能作为推力将筷子扔出去，然后木筷子竟笔直插入了水泥墙壁，当时还吓了他一跳，那之后他就不敢随便尝试了。
但是羽毛球是通过球拍击打出去的，不会直接接触到他的手，所以就不能用扔筷子那种方法了。
那么通过球拍传递灵能到羽毛球上是否同样可行。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手臂、球拍、羽毛球并不是在一条直线上的，那么灵能也不能是刚直得呈一条直线，不然只会作用在球拍上，而不是羽毛球上，所以灵能必须像水一样先是流到球拍上，然后再由球拍作用到羽毛球上才能完成这一传递的过程。
是不是可行，试一下就知道了。
他的发球局。
蒋今年深吸一口气，控制体内的灵能缓慢地向右手汇聚，然后一点点释放，手中的球拍忽地出现一股推力，差点脱手而出，他不由地加大了握力，令人惊喜的是灵能竟然成功顺着手掌攀上了球拍。
“有效果。”
好在这不是一场正规的比赛，也没有裁判，这才给了蒋今年足够尝试的时间，对面的羽毛球灵也不急不躁，始终保持着接球的姿势。
但蒋今年不敢无限制地尝试，谁知道球灵下一刻会不会失控。
发球。
同时蒋今年以更快的速度控制灵能往网球拍的顶端走，球拍的网面接触球的一瞬间，球便被抛飞到了高空，然后顺利出界。
“可行，但力度和角度不好控制。”
轮到蒋今年接发球，他调整好状态，保持住右手的灵能输送，虽然第一球的尝试以失败而告终，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不是所有球都适合用灵能来打的，有些球附加更强的动能反而不是个好球。
或许有一种球跟灵能能够完美适配。
吊高，拉开距离。
蒋今年靠着附身后增强的身体素质猛地一跳，冲着半空中飞舞的羽毛球一扣手腕，同时灵能快速攀上球拍。
“嘣”的一声，羽毛球像一颗子弹般斜向下飞去，快到球灵都来不及反应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在地上留下一个漆黑的划痕后再次弹起飞向后方，最终落地的时候，球上的羽毛仿佛被人蹂躏过一样，已然解体。
“成功了。”
蒋今年兴奋地握拳。
此后的几球，他故技重施，找机会使球灵打出吊高球，然后用灵能来扣球，无往而不利，好在球场内可用的羽毛球不少，不然打一球就坏一个，这场比赛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随着这局最后一球落地，一比一平，蒋今年赢下了这一局。
突然，蒋今年脚下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用灵能扣球的方法固然有效，但别忘了，羽毛球本身就是高强度的运动，再加上不间断地释放灵能，打最耗体力的高空扣杀，这对蒋今年的体力消耗来说，无异于开闸放水，一下子就泄光了。
可是比赛还没有结束，蒋今年休息了一会便欲强撑着起身。
抬头一看，却瞪大了双眼。
羽毛球灵不见了，只留一副球拍在地上躺着。
他四下寻找，内心不免紧张起来：“到极限了吗，是成为恶灵了吗？”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不用找了，他解体了，你超度了他。”
来人正是赵年。
“解体了？”
“没错，这个灵在解体前一直得到了本能的满足，算是寿终正寝了，你干得很好。”
蒋今年疑惑道：“等等，不是说解体前会变成恶灵吗？”
“只是有这个可能，灵的主动性本能，也就是意识型本能永远都是序位第一的本能，原始本能这种属于被动型本能，当第一本能被满足的时候，其它本能则会被压制，就像人类的欲望，当前最强烈的欲望被满足的时候，你已经感到心满意足了，其它的事情对你来说就显得可有可无了，灵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羽毛球灵的第一本能是打羽毛球，我无意中满足了他的第一本能？”
“并不算是无意。”赵年推了下眼镜，继续道：“这个房间布置了一种灵异，能够引出人内心真实的想法和行为，也就是说跟灵打球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而不是无意的举动。这，就是对你的评估。”
“灵异？”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蒋今年一松羽毛球拍，原地坐下，不解道：“那这是评估我的哪方面？体能？意识？”
赵年同样盘地而坐，故作神秘道：“人性。”
然后看着蒋今年，想从他眼睛里看到渴望的眼神。
不过蒋今年面无表情，什么不深入讲了，什么很快就知道了，既然你要故作神秘，那我就满足你好了，爱讲不讲，难不成你的本能就是讲话讲一半。
沉默了几秒，赵年尴尬地咳了一声，自讨没趣，道：“我们对待灵的理念是以人为本，顺其自然。”
“虽然科学证明灵是一种生物能量，但我们认为灵是人的延续，而不是单纯的能源或者物品，这是我们对灵研究的底线所在，也是我们一直坚守的行事准则，万物自有其规律，过度的人为干预往往带来灾难般的后果，我们灵科院有一句箴言，这也是老祖宗附身者们传下来的话，只有三个字 —— 敬畏灵。”
“这就是你们组织的名称吗，灵科院......中科院，灵科院，难不成？！”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院的全称是国家灵能科学研究院。所以，基于灵科院的理念，我们选择人的标准并不是全看一个人的能力和力量是否强大，心性是我们考虑的第一标准，如果你刚才第一时间选择消灭灵，那么证明你内心的理念与我们是相悖的，也就与我们无缘了。”
听完，蒋今年恍然大悟，无论是刚才自己潜意识里并不想开枪射杀灵，还是将灵当成人一样跟他打羽毛球，归根结底，是他对待灵的态度并不是单纯地将他们看做是一种死物，他仍旧觉得灵或许真的就是人的灵魂。
其实蒋今年没有发觉，他内心中渴望灵是与人一样的活物，或许是因为爷爷的关系，造就了他对灵的这第一印象。
“另外，你还给了我们一个惊喜。”赵年还没说完：“刚成为附身者还不到一个星期，你就能这么熟练控制灵能，还能将它应用到打羽毛球中，这种灵能操控能力，我是没见过有人能像你一样的。”
“总之，欢迎你加入灵科院。”
蒋今年笑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哈哈哈，放心吧，对于你这种人才，我们肯定是倾力培养的，不可能一开始就给你安排非常危险的任务。”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好歹是个公务员了。”
“公务员？”
赵年噗嗤一声笑出声，扶起蒋今年道：“你可太有意思了，不过也对，我们的确算是公务员。”
蒋今年道：“不过到时候学校里的事情我还是要回去处理的，毕业证书可不能不拿。”
“放心，就当你在实习了，实习单位你想怎么填就怎么填，我院统统负责帮你搞定。”
说着，两人便走出了这个令蒋今年印象深刻的房间。
他回头看了一样羽毛球灵消失的地方，还是只有一副球拍静静地躺在地上。
或许他不是消失了，而是转世投胎去了吧，蒋今年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