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是谁？（1/1）
叶斯年愣在原地，大脑空白几秒。
“小白你在开玩笑对吧，我？要成为苏清言的弟子？？”
“是的，宿主。只有完成剧情任务，才可解锁冰晶线索，相信你可以的宿主。”小白努力稳住心态快崩的叶斯年。
方子言看叶斯年一脸愁容站在原地不动，轻推道
“干嘛呢？斯年。走了，再不进去秘境入口就关了。”
叶斯年这才回过神来。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走走走。”
叶斯年和方子言来到秘境入口，人数显然不及刚才在验灵台那般人山人海，这些能通过灵根测试的大部分，是八大城送来灵根品质算上品的。
八大城城主只要他们在天玄宗能有所成就，到达修真界登峰造极境界便可保他们家人衣食无忧，荣华富贵。
“请问，进入幻境会危及性命吗？”
“对呀，我可不想只为了此次选拔而丢了性命。”站在最前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入次境者，只会因自己心中最深执念陷入梦魇。若是深陷其中迷失方向者，可捏碎我们一开始发于你们的牌子，自行放弃便可出此境。”阿语淡淡睨了他一眼，心中充满鄙夷。
修仙之路本就困难重重，若在此失了胆量。如何能斩妖除魔，守护天下安危。
便不与理会他们，径直打开秘境入口。
方子言抬眸看向叶斯年，本还替叶斯年担心的他在看见叶斯年眼神的坚定，他便知自己没有看错人。
叶斯年行事风格并不是如他长相那般毫无攻击性的，相反如同一把未经雕刻的利剑只是还没来得及打磨罢了。
“走了，小方子。看啥呢？”
夕阳的余光照着他白皙的脸，少年笑颜如花，透着对未知探索的欣喜，也带着懵懂的纯真。
方子言不自觉地也同他一起笑，朗声道“看你好看，闭眼进去了。”
说完，两人进入秘境。
宋雨宸并未离开，而是隐匿气息坐在盛开的栀子树下。风轻扬而起，带动着黑玉般的长发。单手撑着俊美的侧脸，玉面含情色自宽。这等美景却无人可见。
上挑的桃花眼注视着秘境的入口，瞧不出半分情绪。
“宿主！宿主醒醒，快醒醒。”小白发觉它怎么唤叶斯年，叶斯年都毫无反应。
它都快急疯了。
叶斯年醒来，上了红妆的脸颊红潮依稀可见，眼尾绮丽，唇如春色。
只觉得神情混沌、身形不稳。
叶斯年抬帘打量周身环境，房内遍布红绸锦色，红烛摇曳的新房张贴红艳“囍”字。
低头发现自己一袭红袍，韶关流转，黛眉轻染，白里透红的肤色竟让红袍都黯然失色。
桌面摆上两只雕刻细致的红杯，里面的酒并未喝。
只见来人推开房门，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可生理反应告诉他，他很厌恶他。
那人也穿着婚服，许是喝了点酒微眯着双眼，瞧见叶斯年竟这般安分，不停打量着他，这婚服果然如同他想的那般很适合他。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哑着嗓子道
“只要过了今晚你嫁给我，我便给你解药去救他，自是会放了你的父母。”
“如若你不允的话，那便喝了面前这杯毒酒，拿着他的解药去救他吧。”
“可这解药只能救你们俩其中一人。”
叶斯年身体自然做出选择拿起酒杯，他并无觉得哪里不妥。
“宿主，快醒醒。这是幻境，不要喝。”
小白焦急的不断呼喊叶斯年，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层无法突破的屏障。
白里透红的脸，眼尾染上分糜烂绮丽的红。
叶斯年眸间闪烁着晶莹，勾了勾唇角，半带轻笑道。
“那你可说话算数，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一饮而尽。
那人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决绝。
低头苦笑，喃喃道“你总归还是为了他，你可后悔？”
叶斯年妩媚一笑，酒窝轻陷
“未曾。”
他拿走解药，脚步轻快。
叶斯年也不知自己为何感到高兴，他只知他要去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某人了。
一袭嫁衣的叶斯年，踩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红锦毯，漫天花瓣落于他的肩头，裙摆随风起伏，十里红妆美不胜收。
他等的那人静静伫立着，叶斯年笑逐颜开跑向他，虽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但很是乖巧的将解药递给他，莞尔一笑
“我聪明吧，解药拿到手了。快吃了。”
在叶斯年期盼眼神中，他取出解药倒予掌心服用下去，便用灵力将解药化解。
解毒成功了。
叶斯年强忍着胸口的不适，苍白的小脸扬起灿烂的笑容。
那人不语，只是将他带进怀里，拥抱的力度紧的像是要嵌在骨子里。呼吸急促，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很是害怕他会失去。
叶斯年自然抬手摸了摸眼前这个撒娇的高大少年的头，熟练的动作仿佛做了几百次。
“不怕不怕，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颇为宠溺的语气。
“还是穿着你最喜的红衣来嫁你。”
“你喜欢吗？”叶斯年还未得到他的回答，一口腥甜便喷涌而出。
“叶斯年，你怎么了？”
那人慌乱的用灵力去探他的身体。
一种绝望的痛苦爬满他的全身，叶斯年中毒了。
他救不了他。
他望向怀里的叶斯年，血色竟和红衣融为一体。毫无血色的脸庞，依然带着笑意望向他。
“不要！我们还未入洞房，还没嫁我。我不许。”
那人似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绝望，失声痛哭。
他手轻轻抚上叶斯年的脸，豆大的泪珠顺着俊逸的脸庞坠落在叶斯年的手心。
叶斯年觉得他的泪好烫，烫的觉得自己心好痛。
他很怕痛的，他不想让他看出来。
扬起好看的笑颜，轻声道
“不怕，哥哥只是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好吗...”
本想再碰碰他的脸，可他真的好累，好痛。
悬在半空的手陡然坠落，泪珠滴落。
“宿主！宿主！快醒醒。”
小白看见叶斯年一直陷入自己内心制造的不同幻境，这是小白最害怕的。
叶斯年一直不停轮回不同的幻境，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地抽搐，疼痛从脖颈蔓延到后脑，绝望像掉进没底的深潭一样。
他觉得有什么快破茧而出，可他怎么都找不到方向。疼痛折磨着他，理智也几近崩溃。
“斯年醒醒，这只是你的执念而已。”
他闻见了空气中的冷杉味，那人的声音如春日和煦的风紧紧包裹着他，温暖。
示意着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些都是假的对吧？”叶斯年眼眸黯淡无光，如同裂痕的玉器，一碰便碎。
它竟一时忘了，那人不会坐以待毙。
但听见叶斯年这句反问，不由看向那人。
他眸光微动，喉结慢慢滚动，哑声道
“对，假的。”
刹那间，叶斯年的幻境破了。
叶斯年这才想起来，他本在入门试炼进入幻境。
可他根本忆不起幻境的细节，只知自己在精神要崩溃时，有人帮了他。
可他是谁？
方子言第一个便破了幻境。他知道那是梦，真正的她早在那年生下她时就死了。
他不允许有谁顶着她的脸做任何事，即使是自己创造的。
方子言刚醒不久，便第一时间去找到叶斯年。
陷入幻境的叶斯年面色苍白，他不能通过外力唤醒他。
叶斯年缓缓睁开眼，对周围有些迷茫和困惑。
“我们出去再说。”方子言搀扶着叶斯年出了秘境。
他们俩一出，秘境旁便浮现排名。
方子言得魁首，叶斯年第二。
主殿上的各峰峰主更加坐不住了，竟没想到他们二人率先走出秘境。
鹤衍也自是没想到，能在幻境看到如此有趣之事。
一个内心并无太多波动，一符便破了幻象；而另一个深陷内心执念，却寻到出口。
甚是有趣，这可比话本子好看多了。
上清界，天界。
“轩冕，你今日不该私自下界的。他本就可以自己通过这幻境，可你偏偏...”司清拧着眉，看着轩冕这副模样声音更冷。
“天命不可违，更何况你本就是掌管这世间天道。”
“天道又如何，我现在所承受的都不及当时的他万分之一。”
轩冕那双眸子自始至终都看着镜花水月里的叶斯年温柔如水，冷风吹过他金色的发丝怜抚他冷白如玉的脸。
浑身布满伤痕，染红一袭白衣，可他像无法感知痛楚一般。
这是他私自下界的惩罚。
罢了，罢了。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他这掌管推算过去和未来的上神在这儿解不了他的情劫，便回了他的星辰阁。
司清时常在想，如若他没借时棱镜给轩冕。
轩冕还会在镜中第一眼便爱上叶斯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