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天生卑劣(1/1)
带着醉意,林星若在朦朦胧胧中入睡。
黑暗的套房拉了灯,月光如纱穿过落地窗,静悄悄地爬上窗边的椅子。
宋时樾往里瞥了下,昏黄的灯光漫出房门,牵着他往里走。
房间门没有关,床头的台灯亮着,他眼神幽暗地看着鹅绒床上发丝凌乱的女子,酒渍鲜红,绽开在胸前,玫瑰如火。
林星若,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你在其他人面前也是这样的吗?
他有些气愤,胸口有团火。
宋时樾关上房门,走到床边,理好东倒西歪的拖鞋,瞧见床头柜上的酒瓶,是他放在酒柜角落里的珍藏。
真厉害,一拿就拿瓶最贵的。
灭了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高脚杯夹在食指和中指的中间,拇指轻轻护住杯的四分之三处,沿着杯边的印记,有些偷摸地,轻啜一口。
酒的醇香在嘴中漫开,五脏六腑都熨帖。
他感受到了灵魂的轻颤,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别的。
眼眸似乎也渍了酒,不知过了多久,他放下酒杯,贴近床上的人。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精巧的鼻子高高挺立,唇色朱樱一点。
多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她了。
他看得有些入迷。
喝了很多吗?他有些醉了。
眼眸盖着薄薄一层月光,温柔沉寂下来。
林星若只觉得口干舌燥,或许是酒精的影响,或许是被子盖得太多了,半身都冒着汗,伸伸腿,把被子踢了大半,获得些许凉意。
白色的真丝睡衣完全展露在宋时樾的视线中,大片的白皙肌肤细腻如玉,悬若游丝的吊带堪堪拎着裙摆,柔弱搭在锁骨上,彷佛一扯便能拉断。
极致的鲜红与极致的纯白形成强烈的对比,凹凸起伏,撞击着人的感官。
纤细的腰肢犹如柳叶,盈盈一握若无骨。
裙边微微翘起,露到腿跟,隐隐约约露出白色的蕾丝样式。
月亮半躲在云层之后,黑暗的掩护下,宋时樾发觉了自己的本性正不受控制地暴露。
就如同在过去的千百个寂寞的黑夜里,看着她的照片和视频,独自安慰。
凭借极致的欢愉,疗思念之苦。
清风明月?
高岭之花?
不。
他天生卑劣。
他恨不得将她绑在这里,锁起来。
自此,占有她全部的娇笑和温柔。
双指擒住女人天真的睡颜,他将唇轻轻贴了上去,竟有些颤抖。
林星若感觉到自己温热的唇贴上了一抹凉意,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蹙,双手不住地胡乱往外推,嘴里嘤咛着。
宋时樾钳制住她的手,柔荑凝脂般雪白细嫩,他放轻了力气,停下动作,耳朵贴近她的唇,在细微断续的声音中寻找,发现她说的是,不喝了,不喝了。
女人的唇闪烁着水光,饱满粉嫩,他想起了初见时的样子,心软了下来。
蜻蜓点水般,轻咬住吮吸,他的动作很轻柔,捧住林星若的脸颊,像捧住娇嫩的鲜花,似乎在安慰,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能这般温柔。
多年的经营初尝甘霖,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轻飘飘的。
睡梦中,林星若觉得有人在吮她的唇,她摆着头躲避,却一次次地被擒住掠夺。气急,用了力,向前咬去。
宋时樾吃痛,用手擦了擦嘴角,指尖一抹鲜红的血痕。
一下有了实感。
他感觉自己的唇冒出了血珠,突然想到,鲜红的血抹在林星若的唇上,应该很好看。
俯身低头,身下的女子迷蒙中睁开眼睛,宋时樾猛地停住。
越界了,他想,晦暗的眼眸流转,努力克制,绷紧心中的弦。
林星若闪着晶莹的眸子,眼睛有些肿,应该是刚刚哭过,在月光轻纱掩映中,瞳孔像玻璃杯里滟滟的琥珀酒。
恍惚中她见到了宋时樾的影子,平静下去的心又被汹涌情绪覆盖,素手轻攀住男人的脖颈,她委屈地娇呼,全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我见犹怜。
“宋时樾,别走。”
弦断。
心爱的女子媚眼如丝,轻唤着他的名字,他感觉到自己胸前的伤口正在飞速地愈合。
得了允许,汹涌的吻袭来,男人没了顾忌,环抱着佳人,毫不留情地夺取甜腻,宽大的手摩挲着裙摆,在腰间轻按,往上移动,握住了想要的东西。
露出满意的神色,宋时樾的眼眸燃烧,愈加赤裸。
他抱着他想要的一切。
突然觉得,
死在此刻也很好。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漏进房间,林星若是被渴醒的,喉咙发干,全身乏力。
打开灯,穿上拖鞋便走出房间找水喝。
清甜的水滑进喉咙,喝了个痛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满足。
奇怪,我昨天关灯了吗?
林星若疑惑地想,又一次钻进被窝,看着昏黄的灯光,再次陷入睡眠。
太阳升起,阳光落在她的半张脸上,带着灼热的温度轻轻抚摸。
林星若睁开眼,摸索出枕头下方的手机。
亮屏。
九点三十。
还早。
闭上眼打算继续睡,意识朦胧,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走进洗漱间,懒洋洋地开始刷牙。
对着镜子揉揉眼,殷红的嘴唇微微凸起,揭示着昨晚的掠夺。
嘴巴怎么肿了?
过敏了吗?
夏秋之交,林星若这个过敏体质,换季时有些症状也是常有的事。
换下狼狈的睡衣,她狐疑地看着衣衫胸前的酒渍,怎么比昨天晚上晕开了些。
趿拉着鞋走出房间,邵齐安排好了早餐。
可颂、牛奶、草莓果酱,是她在国外吃的那些。
提不起食欲,有些想吃豆浆油条,拿出手机给邵奇发消息。
【零零星星:奇奇,有豆浆油条什么的吗?今天不太想吃面包。】
附加一个浅笑的表情。
没过多久,那边就发来了消息,人手不够,他现在在外运送小马驹,示意她去一楼餐厅那儿。
下楼,找到餐厅。
宋时樾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平板看财报,散漫地坐在壁炉前,衬衫打理得一丝不苟,菱形的袖扣闪着白光。
林星若悠悠踟蹰挪到餐桌边,自己倒了豆浆喝,清甜醇香的黄豆味瞬时铺满鼻腔。
还是热的,看向桌上的早餐糕点,都冒着热气。
山庄的管家真不错,这个点起还能马上吃到热的东西。
换了个姿势坐,看着一边的男人,想起昨天晚上的谈话,她有些心虚。
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心虚?
她挺直了腰板,手握着豆浆杯,有些讥讽地说,“宋总,大早上的喝黑咖啡,精神力怎么还不如我外公呢?”
宋时樾啜饮的嘴停下,将咖啡杯放到了一边。
“林老精神健旺,老而强健,”瞥眼望了过来,悠悠地说,“确实比大部分年轻人身体好。”
林星若觉得他在影射自己起得晚,但又没话说。
今天还算起的早的。
”宋总不是很忙吗,大清早的在这歇着,不怕公司出什么问题啊?“
昨天说事情这么多,会议一个接一个,公司离了你就转不了了,今天看你也不是很忙的样子啊。
宋时樾双腿交叉,气定神闲,“放心,兴云倒闭了,林氏也别想活了。”
林氏现在的资金链大半靠着兴云撑着,前两天陆屿又打来一个电话寒暄,言语中都是期待追加投资的意味。
林星若被噎到。
“宋总走路怎么不看路,”她瞧见了宋时樾嘴角的殷红,换了个话题,“嘴角磕这么大一块,很疼吧。”
“哎呀,怎么没长眼睛呢?”
林星若阴阳怪气地说,讽喻昨夜宋时樾说不喜欢她这件事。
本以为能听到宋时樾的反击,没想到沙发椅上的男人蓦地僵硬,手摩挲着唇角,似是在回味。
半晌,没有声响。
林星若看着他心底有些发毛,端着吃食要走开。
听到后方传来悠悠一句。
“确实,没长眼睛。”
林星若在心底骂了句神经病,大步流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