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最终选择（1/1）
“大概是，夏天之前吧？”方心沐沉思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就是今年的夏天，大概是在六月初的时候，那家伙突然就不见了。我以为他是在生气，本以为过几天他气消了就会来找我。
直到现在都九月了他也没出现，反倒是你这个家伙出来了。”
“六月……”尹幻微微皱眉，仔细回想着自己六月初在哪。
随即他惊愕的发现，除了六月初自己在厕所碰到那个女生然后被抓走的经历，再之外的记忆都只是朦胧的印象而已。
自己好像凭空消失了四年的记忆。
而在四年前还在高中时期的记忆却依旧清晰可见，无论是小艾还是吴心……
想到这，尹幻突然有些头疼，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一样。
小艾是自己的青梅竹马这点没错，而吴心是跟自己关系匪浅的闺中密友……
所以她们两个的关系……
尹幻大口的呼吸着，感受着自身记忆的异样，满是不安的张望着四周。
“你怎么了？”方心沐也是发现了尹幻的异样，颇为关切的开口问道。
“我，我……”尹幻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方心沐，双瞳却是逐渐变色。
等到双目彻底转化为黑色之时，整个房间仿佛都陷入到了停滞之中。
……
尹幻缓缓睁开眼，茫然的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哪？”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是方心沐的家里。”
“邱于心？”尹幻满是惊喜的看着身旁的邱于心：“你怎么……”
“我之前被对面这个方心沐抑制住了。”邱于心满是愤慨的看着还处于沉睡之中的方心沐。
“那家伙吞噬了原本的方心沐，准备取而代之。”
“吞噬，取而代之？这是什么意思？”尹幻微微皱眉，有些不解的问道。
“字面意思。这个世界是信息即污染，并不是知识。
并非要特定的隐秘才行，只要是特定的信息就能传达污染。”
“譬如赵清鸾之前的呓语？”
“差不多，虽然不清楚她那段呓语是从哪来的，但很显然，和眼前这家伙恐怕是师出同门。”
“什么意思？她们是一起的？”
“你没发现赵清鸾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吗？而且她从那之后就能看到我，只是她发现了我的异常，所以才没开口。”
“你的意思是，赵清鸾被信息所污染，变成了另外的认知存在？”
“对，你眼前的方心沐也是一样，她的确是你所认识的方心沐，但却已经被信息所污染，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她……”尹幻看着眼前的方心沐，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虽然看上去是你认识的方心沐，但属于她原本的记忆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记忆。”邱于心微微皱眉，面色阴沉的说道：“趁着现在还没完全合为一体，你还有机会找回原本的方心沐。”
“我该怎么做？”尹幻眉头微皱，低声问道。
“杀了她。”
“杀了她？可她不是……”
“在她死去的瞬间，用时者的力量将时间暂停，抹去那个异常的存在。”
“这样就能让方心沐恢复吗？”
“不，但这样可以让她不被外来的信息所污染变成另一个人，只要还保持着原本的自我，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也可以靠着你描述慢慢构筑记忆。”
“你的意思是，在她濒临死亡的瞬间抹去她的意识？”尹幻摇了摇头：“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否有意义，要她自己来决定吧，无论如何是失去记忆还是死亡，我想她都不愿意变成眼前这样吧。
被信息污染的记忆占据了大脑，被外来者继续着自己的人生。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原本的方心沐从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死了。”
“这未免有些……”尹幻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方心沐。
留给的他的选择并不多。
事实上，在邱于心开口的那一刻，尹幻所能选择的就只剩下放任过去的方心沐被抹杀，以及抹去现在的方心沐这两个的选项了。
两者跟自己的相处时间都差不多，很难说得出关系远近。
如果硬要说的，反倒是眼前的这个方心沐对自己的态度更为友好一点。
如果同意她的请求把自己的过往当成失忆昏迷时做的幻梦的话，好像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尹幻不免自嘲的笑了笑，转身看向邱于心：“你希望我怎么选。”
“我……”邱于心闻言一愣，随即便摇了摇头：“该怎么选是你的事，但可以挽救之前的方心沐的机会，恐怕只有这一次。”
“为什么？”
“之后她们的融合就彻底完成了，即便是你想再动手也没意义了，她精神残留的还会是现在的外来者方心沐。”
“那也没关系吧，现在的这个方心沐，好像也不错。”不知道怎的，尹幻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了这番话。
说完之后不光是邱于心，就连尹幻自己也有些发愣。
拥有眼前的完美替代品作为代餐，之前的人就不需要了。
虽然自己所认识的是之前的人，但对于旁人来说，当事人是否是本我的意识其实毫无意义。
这是只有对自己才有价值的特别命题，对旁人来说只要有相同的人出现就好了。
内在的那个人是否相同是否被改造扭曲污染都无所谓，只要那个人还在就好了。
想到这，尹幻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邱于心：“动手吧，我想清楚了。”
“可是，你不是……”
“的确，对我来说有眼前的这一位就够了，但如果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人，就没意义了吧。”
邱于心微微点头，随手掏出一把短刃递给了尹幻。
“这个就行吗？”尹幻很是怀疑的看着手中这锈迹斑斑的短刃，不免有些怀疑。”
“只是提供一个概念而已，当这把刀刺入她身体的时候，便会执行杀死的概念。”
“还真是方便啊。”尹幻自嘲的笑了笑，缓缓举起手中的短刃对准了还处于沉睡之中的方心沐，刺了进去。
远处的风还在吹着，云却停住了脚步。
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一切，也想起了一切。
但一切却已经为时已晚。
（尹幻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