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捡来的小奴隶是个黑心肝46(1/1)
“站住,你个臭小子,给老子站住!”
“狗东西,看我逮着你不打死你!”
“站住……”
沈江白好奇的掀开帘子朝外看去,街上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在躲避身后人的追杀。
那些人身上穿着统一的衣服,看起来是谁家的家仆,而前面那个人独身一人,看起来马上就要力竭倒下了。
江白眼睛一亮,来了。
街上的行人见到这一幕都躲得远远的,京中天子脚下,一块石头都能砸到三个权贵。
那群家丁看起来又来势汹汹,两边的人都躲着走。
远远的,沈江白看见那被追杀的人脸上都是绝望,只能卯足了劲朝前跑。
但他饥肠辘辘,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管家皱了下眉,来到沈江白掀开车帘的一侧问道:
“小少爷,我们要不要绕过去?这些人毫无分寸,老奴怕他们冲撞了您。”
沈江白本来还兴致缺缺,听见管家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我绕开他们?呵,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管家嘴里发苦,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他还想再劝,为首的人却已经冲到了沈江白面前。
不知道是听见了沈江白刚才的话还是觉得这架马车的主人能护住他,他直接跪在了沈江白面前哀求道:
“求大人救我!大人,我是冤枉的!”
管家挡在马车前,抬脚踢了他一脚,直接把地上那人踹的一个仰倒,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管家自己都愣了,他这一脚根本没有多大力气,怎么能直接把人踢吐了血?
沈江白也震惊了,看着管家耸了下肩膀,给了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管家轻咳一声,也有点无措,蹲下身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说这位小哥,你别讹人啊,赶紧站起来。”
那人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一个茫然的表情,然后双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管家:“……”
沈江白噗嗤笑了一声,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向管家。
管家看看地上躺着的人,又看看沈江白,讪讪道:“小少爷,现在怎么办啊?”
沈江白倚着车窗,抬眸看了一眼追到跟前的那群家丁,开口道:
“那得问问他们了。”
那群家丁早就追到了跟前,也看见了管家一脚就把人踹晕了过去,本想开口喝骂,却陡然看见了马车上二皇子府的标志。
他们是京中一个权贵家族家中的家丁,这家族本也有些地位,但比起景屹川这样的天潢贵胄来,却是不够看的。
听见沈江白这话,为首的家丁忙行了一礼道:“少爷恕罪,这人是我府中家奴,偷了主家的东西才被抓了起来。
谁知他歪心思多,竟偷偷跑了出来,所以我家老爷才让我们出来追人的。”
沈江白垂眸看他,慵懒的嗯了一声:“既如此,你们便回去吧。”
那人面露为难:“这……”
沈江白道:“他偷了多少银子的东西,你派人直接去皇子府取便是了。”
那人一听皇子府,脸上果然闪过忌惮,忙道:“不……不必了,本能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江白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身后跟着的六七个人,那人干笑一声,忙带着人撤了。
一个奴隶而已,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得罪皇子府的人。
沈江白扶着小厮的手下了马车,走到那还躺在地上的奴隶面前踢了踢他的小腿:
“行了,人都走了,起来吧。”
管家惊讶问道:“少爷,这人……”
那奴隶呛咳一声,又吐出两口血沫来,然后还真的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有气无力的跪在了沈江白面前,垂眸道:“多谢少爷救命之恩。”
沈江白垂着手,好奇问道:“你到底做错什么事,会被这样欺负。”
就算是一般的奴隶,但凡是要些脸面的人家都不会随意打杀,更不会做出当街追杀的事情来。
那奴隶脚边是刚才吐出的血,跪着的时候头深深弯下,好像脊梁已经弯了下去。
他苦笑一声:“奴才的家原本也是官宦人家,只因为多年前获罪,才被发卖成了奴隶。
我们这样的人,便是在奴隶中也是最下等的,人人可欺,命不值钱。”
沈江白顿了顿,半晌才嗯了一声,扬起下巴指了下马车:“上去吧,本少爷今日心情好,带你去医馆看看。”
那奴隶惊诧抬头:“少爷能救奴才一名奴才已经很感激了,去医馆……奴才没有银子。”
沈江白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叫你去你就去,啰嗦什么。”
管家刚从这奴隶竟然是装晕的惊诧中回过神来,听见这话也连忙跟着阻止:
“少爷,这……”
沈江白横他一眼:“本少爷还不是为了你,你当街踢人却不管不顾,传出去你主子景屹川不要脸了?”
管家脸色变了变,垂眸思索半晌:“那,那老奴让人送他去,怎么用的上您亲自带着人去?”
沈江白已经上了马车,冷哼了一声:“本少爷心情好,要你管。”
管家哑口无言,最终只能让那奴隶坐上了马车车架,然后拉着马车朝医馆驶去。
这还是沈江白长这么大第一次到外面的医馆来,看什么都很新奇的样子。
那奴隶已经让人扶着去给大夫诊治了,沈江白就漫无目的在医馆里四处看看。
管家和下人们乌泱泱一群,被留在了医馆外面,所幸这家医馆并不大,管家也没有一定要跟着进来。
那奴隶似乎伤的不轻,沈江白没有跟过去看,而是在屋中打量那些药材盒子。
突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江白,你就这样甘心待在景屹川身边?”
沈江白猝然回头。
那人笑吟吟看着他,是沈江白从来没见过的一张脸:“他这样欺你辱你,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沈江白眯了眯眼:“你是谁?”
那人身上穿着医馆大夫的衣裳,手里拿着一个纸包起来的药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恨景屹川,你也是,对吗?”
“而这世上,只有你能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