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1/1)
谢维舟盯着站在眼前的齐锦悠,此刻她的眼里满是怒意。
“作为妻子,听到丈夫被人莫名训斥,我都不能为他说两句话?你我成婚的确是因为家族利益,可这世上有多少新婚夫妇不是这样呢?我虽是侯府嫡女,可我爹当初还是明知郭梓暧命不久矣,为了讨太后欢心,强迫我嫁给他,我嫁到将军府刚三个月就守了寡,要不是我娘心疼我,我还在郭家做我的寡妇媳,你以为只有你心里痛苦?我又何尝不是?”
“既然嫁给我让你这么痛苦,你为何还嫁过来?”
“你怎知我没有说服爹别让我嫁?可我只是侯府不受宠的嫡女,爹不待见我娘,自然对我们几个嫡出的孩子没什么好感,就像你是庶出,公公对你也不待见一样”
齐锦悠不明白自己一番好心,没得到丈夫的称赞就罢了,反招来他的训斥,而她因愤怒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再一次刺痛了谢维舟的心。
“说到底,你还是介意我的庶出身份,对,我是谢家不得宠的庶子,配不上你侯府嫡女,你平江侯府是什么门第,朝堂上想与你家结亲的人又何止太师府一家?莫说你嫁过一次,你就是嫁过多次,照样有人抢着娶你,既然这样,你爹娘还费尽心机把你嫁给我干什么?齐家不是能耐大吗,能耐大怎么也没见把你嫁进安定郡王府,反倒嫁给我这个没出息的庶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齐锦悠被谢维舟的话气坏了,一时想不到言语来反驳。
“你什么你,今后我的事你少插手!”
抛下腿脚不便的妻子,谢维舟拂袖离去,齐锦悠看着他渐渐走远而无可奈何。
谢维舟不敢跟爹顶嘴,只能把怒火发在新婚妻子身上,和齐锦悠吵完,他大步流星回自己院子,就当他走到前院时,迎面遇上了慌慌张张跑来的管家。
“二少爷!”
“管家,出什么事了,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二少爷,亲家老爷来了,正在大堂等老爷!”
“孟叔父来了?这个时辰他来干什么?”
“不清楚,不光亲家老爷来了,丞相孟大人也来了,还有孟家的两位夫人”
“孟丞相?”
“孟家人的脸色都不好,孟丞相一进府更是直言老爷名讳,我问他前来有何事,他说他是来找老爷算账来了!”
孟丞相找爹算什么账?
谢维舟在心里犯起嘀咕,短暂思索过后,让管家去房中叫老爷,他疾步往正堂而去。
谢家正堂内,孟家四位长辈齐刷刷坐在里面,静等着谢家夫妻前来。
“两位叔父、叔母,您四位怎么来了?”
急匆匆走进正堂的谢维舟忙向四位亲家长辈行礼,之后询问他们此行的目的。
“维舟,你爹呢?”
看着走进来的谢维舟,孟哲忙问他谢沐之在哪。
“爹和大娘正在房中休息,我让管家去叫他们了,孟叔父,发生什么事了?”
见叔父脸色不好,谢维舟心想该不会是三妹和浩卿出了什么事?
“你妹妹上午在街上突然晕倒,还差点小命没了!”
“什么!那初儿现在怎么样?”
“现在没事了,浩卿刚把她抱回家那阵都没有脉搏,大夫检查一通也没找出初儿忽然昏倒的原因,我们只好来这问问,你妹妹她以前有没有过这种情况?”
孟哲的夫人小心翼翼地询问,她这话把谢维舟问到了。
“回叔母,初儿她在家的时候都是待在自己院子里极少出来,我很少见到她,至于她以前有没有突然昏迷的情况,我不太清楚”
谢维舟无奈地摇摇头,据他对妹妹所知的情况,应该是没有这个疾病的,唯一一次见她没有缘由的昏倒还是在吉瑞商号那次。
对了,该不会是初儿她又被鬼带到梦境了?
想起在商号发生的事情,谢维舟猛地一惊,抬头看看孟家人,好在他们正低头私语,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看两个叔父严肃的样子,谢维舟预感将有大事发生,趁着四人说话没空搭理自己时,他悄悄从正堂出来,快步走向府门,打算去孟家看看妹妹。
他前脚踏出正堂,后脚谢家夫妻并肩走了进去。
好好的午睡被打搅,谢沐之极为不悦,而当他看到孟围时,心情就更不好了。
“几位大晌午来所为何事啊?”
“何事?找你这老匹夫算账来了,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患有重病的女儿嫁给我侄子?”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孟围一见着谢沐之,就把刚刚大哥嘱咐的话给忘到了脑后。
谢夫人听他的话,一脸不解道:“孟大人此话何意?什么叫患有重病的女儿,我家初儿身体向来健康,何来重病一说?”
“她身体要是没问题,怎么好端端地突然晕倒呢?”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好好的闺女嫁到你家,现在身体出了问题,我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来责怪我?”
在朝堂上你孟围压我就算了,现在在我家中你还敢这么横。
孟围趾高气昂的姿态让谢沐之很生气,当即往前走一步与他对刚。
“大家冷静一下,有话我们坐下慢慢说,你这么冲动干什么,先坐下”
看丈夫暴脾气又上来,孟围之妻吴氏上前劝说。
在她的插手下,才没让屋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孟围被妻子拉着回到坐位,看他坐下,谢沐之冷哼一声,和妻子一块走到正位上坐着,刚一坐下,谢夫人便开口了:“你们把话说清楚,我家初儿到底怎么了?”
谢夫人将目光投向两位亲家,孟哲看着坐在正位的两人,把上午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经过我和大夫的诊断,排除了初儿中毒的可能,既未中毒,又未受伤,造成她昏厥的原因,还得是她本身身体有问题”
“亲家公,您这么说我可不乐意了,照您说的,是我家初儿自个身体不好,突然昏倒在街上,我养了她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她虽说也生过几场小病,可每次养几天就好了,我也从未见她有过忽然晕倒的情况,别说晕倒,她连头昏都极少有!”
“不错!大婚那天无数双眼睛都看着呢,我女儿是好好地上了花轿,怎么才过了两天她就躺床上昏迷了?该不是你们孟家虐待了她?”
“胡说!谢沐之啊谢沐之,你可真能颠倒是非,在朝堂上你玩弄权谋就罢了,儿女大事你也敢耍小心思,全京师的人谁不知道,谢晴初明明是许配给了平江侯府的四公子,是人家齐家没看上她,嫌她八字不好,临时退了婚,你们为了不丢失面子,才把她嫁给我侄子的,说,你究竟用了什么卑劣手段算计的我家卿儿?!”
“孟老贼,休要口出狂言!你当着皇上和满朝文武的面欺负我就算了,如今在我自个家里你也敢这么放肆,你真当我谢家是好欺负的?太子还没登基呢,你就摆出国丈的姿态来了?别忘了,我们家现在也是皇亲国戚,我和齐侯爷可是儿女亲家!”
“我呸!不要点脸面的谢老贼,你也配说自己是皇亲国戚?你是怎么和平江侯府攀上的亲,你心里没点数?!厚颜无耻的人我见多了,像你这样级别的,大宋少有!”
孟围毫不客气地数落谢沐之,把谢沐之说的脸成了猪肝色,眼看他俩又吵起来,其他人上前拉架,孟哲拽回弟弟训斥他太冲动,谢夫人则安慰丈夫别跟他一般见识,免得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