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短暂的平静（1/1）

“喂，老赵，你没事吧？”电话刚刚接通，另一头的陆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此刻的天仍是黑的，可陆亚竟在第一时间接听了来电，可见他同样是彻夜未眠。

赵仕察觉到这点，难得地在这诡异的事件里感觉到一些暖意，回道：“没事，我已经在回去的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女声：“赵仕！莹莹哪儿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

“......”赵仕没想到郁玉风会在陆亚身边，大半夜的孤男寡女...长时间处于紧绷的状态中，一时间放松下来导致他的心绪有些杂乱，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部冒出头，脱口而出道：“你们俩在一起？那我等会儿回去，别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陆家的某一处房产中，郁玉风握着从陆亚手里抢过来的手机，满是对莹莹的担心，闻言竟一时无可应对。只能打开免提，把手机轻轻地扔到陆亚身上，坐在一旁冷着脸倾听。

陆亚没听见赵仕讲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偷看郁玉风的表情，说道：“老赵，你别生气，自从莹莹走丢了之后，玉玉一直很自责，陪我在家等到现在。我知道不能你在忙那种事，不能给你打电话，她这不是实在等不及了...”

赵仕沉默了许久，不知该对两人说什么。按照他的作风，应该把莹莹是鬼的事实讲出来，哪怕陆亚和郁玉风两个人类白白担心好几个小时，竟然在担心一个鬼，显得很荒诞，但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他的心底对莹莹是有很大疑问的，为什么鬼莹莹要放过自己，并把这些东西送给他呢？赵仕那时已经没有鬼脸挡灾替死的能力了，哪怕她不动手，放任娄蕙把赵仕杀死也是举手之劳...

“她没事，已经回到该在的地方了，现在比我们三个还安全，担心她还不如担心我们自己。”话术的魅力被赵仕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现在回事务所睡一觉，顺便打扫一下卫生，你等天亮了再回来吧，”由于郁玉风就在旁边，赵仕只能暗示陆亚他会处理好陶颐的尸体，“晚上出门不安全，最近鬼挺多的。”

说完赵仕贱兮兮地笑着直接挂断了电话，要是都这样说了郁玉风还打算直接离开，他也没辙。

没过几分钟，赵仕进到事务所里，陆亚在临走前细心地把冷气开到最大，门窗紧闭，就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散发臭味。门一打开，一股堪比阴气的空调冷气直扑面门，冻得赵仕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把空调关了后，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陆亚做事还是很细致的，只不过阴气不是靠温度可以轻易化解的。”赵仕五味杂陈地打量无脸的陶颐尸体，这件事里的一家三口，只有陶颐是真正的无辜者，她却是最先死的。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救我一次。”赵仕轻轻地把尸体搬起来，虽然从外观上看尸体被冰霜覆盖，应该是冰冷刺骨，但当赵仕的手指与其接触时，却感到了与预期完全不同的温暖。

“奇怪了，难道鬼莹莹的杀人能力不是简单的阴气冻死？”

突然，随着赵仕的移动，尸体上的冰霜发出微小的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力量在内部推动，使得外围的冰开始产生异变。紧接着块块的冰从中心处裂开，形成一道道细小的裂缝，裂缝迅速扩大，直到整个尸体上的冰都变得千疮百孔。

赵仕赶忙放下无脸尸体，闪到一旁警戒。

冰块的裂缝变得越来越深，其中透出诡异的黑暗，与此同时，封在冰中的尸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就像冰层一样，尸体上也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表面的皮肤、衣物与周边的冰块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利刃切割，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这些痕迹渐渐深入，使得尸体的形态变得愈发模糊。

裂缝以极快的速度扩散至全身，突然“啪”的一声响，裂缝切割开的尸体被一股强大的内部力量推挤，彻底裂开，整块冰如同破碎的镜子般，分解成了无数小块。

碎片铺满了地面，但当赵仕再次察看时，却发现原本与冰块混杂的尸体，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见了？”赵仕几天前亲眼看到陶颐被冻死，现在又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尸体被诡异的力量分解，心中对鬼的能力又提高了一个评价，“鬼莹莹...”

不过这倒是省了赵仕很多麻烦，他把地面的冰块收集起来扔进马桶，在这一两分钟的时间里，冰块似乎失去了诡异的特性，比正常冰更快地加速融化，顺畅地被冲走了。

第二天，陆亚早早地来到事务所，身后没有郁玉风的影子，换了身干净衣服的赵仕蜷缩在沙发上，慵懒地伸手打了个招呼：“一个人来的？”

陆亚一本正经地反问道：“当然了，还能有谁？”

随后马上破功，凑到赵仕面前兴奋地晃动他，称赞道：“好兄弟，多亏了你那句话，玉玉一晚上没敢走，我们彻夜畅聊，聊了好多事情！”

赵仕无奈地睁开眼睛，两人脸上都有或重或轻的黑眼圈，只不过一个神情兴奋，一个困得想死。

“聊一个晚上？你也是有本事...”

“那当然。”

陆亚越说越激动，打开办公室的笔记本电脑给赵仕看。只见一个名为“赵氏除害事务所”的网页映入眼帘，目前只有简单的收信地址和营业范围，但是底下的网页链接竟然有几十个。

“灵异论坛”、“都市传说”、“深夜鬼故事”等等，网络上知名或不知名的鬼同好交流网站，竟然都和事务所的网页建立了双向链接，能从论坛里直接跳转到事务所的网页。

“你在外面的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我早就准备好了事务所的网页，你知道的，就是陶颐死在咱这里的时候...”说到这陆亚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陶颐就是死在他的位置上，“我想着，线下的招牌已经打出去了，但是毕竟有危险，如果有一个可以同步进行，不需要接触的方式了解事件，是不是更安全。”

“你想想，我不留电话和网络通讯方式，想寻求帮助的可以写信。虽然方式落后，时间稍长一些，但是目前事务所的活动范围只是市内，长也长不到哪里去，这样既筛选了没事找事的恶作剧份子，也能提高我们的安全系数，对不对？”

“十分紧急的事件当然也可以直接来这里，而且...”陆亚神秘兮兮地小声道，“而且，我把这件事和玉玉聊了一下，她很感兴趣，说会动用关系帮我们支撑事务所的运作。虽然不能大张旗鼓地宣传，但是现在不必担心被封禁了！”

赵仕若有所思，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其实他在回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事务所里死人总是难办的，陆亚这样做大大减少了麻烦。

“嗯，你除了感情上没什么进展，其它业务进展得倒是不错...”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