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要糖吗？（1/1）

陈是以为向非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但成绩一出来，他被气得连话都懒得多说，看着成绩单上得3个零，他只想把人拖出去狠狠揍一顿，不收拾她，她怕是要上天了吧？

但陈是没见到人。

向非因为“作弊”得事情被向恒带回去“教育”，再加上她手机被没收，陈是暂时与她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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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非，入学前你答应我什么了？”向恒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连眼神都不愿意多给，偏头看向落地窗外。

向非坐在他的对面，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窝在沙发里。听闻向恒的话，她嗤笑一声，“您怕是记性不太好。”

“注意你的态度，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小姑娘吗？谁家女儿像你一样三天两头闹事，小事我就不说了，偏偏你闹出的这些不是人命关天就是着中国下三滥的事情！作弊你很自豪是不是？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就算了，态度还这么恶劣，你要是不想上学了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回来！”

向非一脚踹在茶几上，当初为了美观却并不结实的玻璃茶几摇晃了几下，好像下一秒就会变成碎渣。向非的态度的确恶劣，恶劣倒她看向向恒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提宋烟的事情，我身上背了条人命又怎样？你生气又怎样？可惜了，我姓向，你永远摆脱不了我。”

只要她还想，他向恒就别想安生一天。

“我向恒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为了你，我跟人违约赶回来，就算你不心疼我，你也心疼心疼你自己成吗？”

“我心疼你什么？心疼你没能和言玉过好一个二人世界吗？”向非这一句话就像一个引子，引爆了一场早已准备好的战争。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恒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向她，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太过陌生，陌生得怕是两人之间只剩下那点儿血缘关系。

或许换做以前，向非闹事，只是为了博取向恒对她的关注，甚至渴望能在他身上感受到父爱，但她得到的，只有痛苦。

向非的母亲因难产去世，所以她从出生起就没看见过母亲长什么样子，就连照片，她也是从言玉那里看来的。她见言玉的第一面开始，这个笑起来特别温柔的女人就告诉她，“我是你妈妈生前最好的朋友，以后，我来照顾你。小向非，你就叫我言姨好不好？”

小向非什么也不知道，顺从的开口喊了句言姨。

那年，向非七岁。

言玉尽到了一个阿姨不该尽到的责任，万事俱细，对向非更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但向非没有想到的是，言玉真的把她当女儿，以一种她不愿意接受的身份。

上初三的时候，向非带同学去家里玩，两个小姑娘撞见了她们不该看见的一幕。懂了点男女之事的向非当场闹起来，不管不顾，向恒十分难堪，一气之下，朝向非扔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但却失手砸伤了和向非一同回来的小姑娘身上。

在那之后，向非再也没有喊过言玉一句言姨。

当然，让向非更接受不了的是她无意间听到言玉和向恒的对话。

言玉：“我陪在你身边16年，第一年，你顾及怀孕中的妻子，推脱说再等一等；第七年，你为了让我照顾你幼时的孩子，许诺我孩子小学毕业了就领证，向恒，我一直无名无分的跟着你，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打算跟非非说明吗？”

向非没有继续听下去，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她不想再干涉向恒和言玉的事情，但也不会原谅她们。就算她没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跟她没有感情，但也不能接受向恒和言玉在她母亲怀孕的时候就已经不清不楚。回想她对言玉十多年的态度，她只觉得愧疚，愧对于自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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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非来了吗？”陈是问五班最后一排的同学。

向非的同桌转过身来，刚想说“没来”，就看见一只脚刚踏进后门的向非，于是开口，“来了，你后面。”

向非在陈是后面站定，“找我有事？”听不出什么情绪。

陈是回头，看着在学校第一次不穿校服而穿了身裙装，同样的白色纱裙，却又同他第一次见她时的白裙有点区别，因为眼前这条长至脚踝，完全遮住了她那双优越的长腿。

“没几分钟上课，我送你下去。”向非没等他回答，率先转身走出门外。

陈是只能跟她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向非送他到楼道口便停下，陈是张口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他索性闭口不言。

“我刚挨了骂。”向非侧身倚着墙。

她的潜台词是要他自己掂量掂量要不要在这个时候拿考试的事情说她。他懂，所以这会儿压根就没打算提这件事情，现在她这么一说，倒像是他要欺负她一样。陈是心里虽然这么想，但面上仍绷着，不给她好脸色，“难得你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事儿你自己记好了，账咱们慢慢算。”

向非不在意他的话，提醒他，“走吧。”

陈是没有要下楼的意思，反而朝她一步一步逼近，向非立着没动，淡定地微侧着头看他。路过的同学频频回头。两人间的距离只剩大约五厘米。陈是没再向前，弯腰在她耳边开口：“要糖吗？”

他大概以为她的心情因为向恒受到了影响，所以用糖来安抚她。向非感觉暖意从耳朵开始，蔓延至全身，直抵心头，而她耳边全是陈是温柔得恰到好处得声音。她的内心有点儿小震撼，为他细致入微的关心。

向非看着他的眼神软下来，几乎没有犹豫，第一次朝他主动伸手要糖。

陈是嘴角的小梨涡越来越深，说话时一副欠揍的模样，“没有糖。”

向非作势就要收回手，陈是眼疾手快地伸手握住，另一只手在她手心塞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