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看看是谁教谁（1/1）

陈是果真去了。

“那是一班的陈是？”

“对啊，真没想到他能逃课来上我们班的体育课。”

陈是在校风评一向很好，人不但长得好看，性格也好，还能常居年级第一。所以，当他出现在操场的那一瞬间，一部分女生直接将他团团围住，而他回以礼貌的微笑，看似耐心十足地一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向非算准了时间从教室往操场走，她到时上课铃声刚好打响。

“都站好，绕操场跑两圈后自由活动。”体育老师大声下达指令，大家都自觉站好。一个体育老师不止带一个班，人是认不全的，所以他根本没发觉多出一个人。向非站在最外圈，陈是在最后一排只能看见她的背影。

两圈结束，向非依旧呼吸平稳，与周围脸上带有绯红的女生形成反差。陈是跟几个认识的男生打了声招呼，拎了瓶水坐在她旁边。

向非目不转睛看着篮球场的方向。

陈是的一条胳膊放在腿上，手撑着头，眼神落在向非身上，他的眼底一片暖意，只可惜，让它带有暖意的人不肯扭头看一眼。

“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向非没有动作，只低声开口，“商量什么？”

陈是将水放在她旁边，这才出声回答，“不如你教我篮球，我帮你补习，”为此他还刻意去看了她的成绩单。

“不用。”拒绝的干脆。

“为什么？”他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句，语气中都是漫不经心。

向非面不改色地说谎，“我不会打篮球。”

陈是没有说破，“那也没关系，我帮你补可以不求回报。”

远处球场上中场休息，有人喊陈是，他高声应了一声却无动于衷。那人索性拿着篮球朝他所在的方向扔过来，他下意识伸子拦截，球落入他的双手之中。

既然球已经到手了，他只好“将计就计”将球在向非面前晃了晃，“玩吗？”

向非起身，将校服拉链拉到最高处，这才接过他手里的篮球，“走吧，看看到底是谁教谁。”

向非走在前面，陈是紧跟后，不明所以的人都好奇地盯着他俩看，身穿六号球衣的男生站起来，开玩笑似地问，“陈是，我们就缺一个替补，你和小姑娘谁上啊？”

向非走近，接过六号的话，“中场休息十分钟，我跟也单打。

六号用疑问的眼神看向陈是

陈是笑道，“听她的。”

“那大家都离场啊，该动的都动一下，”六号时招呼大家往后退，同时又跟队友搭话，“他这不是欺负人小姑娘吗？”

他们这边还未清场，陈是和向非已经做好准备，“六号”此刻被喊来充当裁判，“十分钟，得分多者胜。”

他又将规则说了一遍。

六号高举篮球，口哨声一响，球落地，他撤出场外，留有足够的空间给场上的两人。

向非在球落地那一刻快速向前，几乎与陈是同时伸手，四目相对的一瞬，她将球抢走，站在原地瞄准方向，直接投球。

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球精准入筐，三分。

陈是上前将球拿在手里运球，路过向非时，他的衣袖被她扯住，他听见她在警告他，“认真点，别放水。”

陈是将胳膊放低，避免她保持拉他衣袖的动作时间太长，胳膊酸软，“真没放水。”

他说得是实话。跟她对打，刚开始他的注意力会被带偏，这算是他的失误但绝对称不上放水。

向非松开手，站在自己的位置，等待机会。

陈是熟练地运球，将投篮的机会紧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快速运球，躲过正面进攻的向非，打算从她身侧绕过，却不想她的速度比他更快，球被暂时抢走。

陈是紧盯她手中的篮球，当她举手投篮的一瞬，他跳离地面，伸手成功拦下即将入筐的篮球。

防守成功。

时间还剩三分钟。而在这三分钟之内，陈是连进三个两分球。最后三十秒，陈是防守严密，向非未能进球。口哨声再次响起，比赛结束，三比六。向非输了。

场外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陈是向非微喘着气对立而站。

“六号”感叹道，“我收回刚才的话，陈是这哪是欺负，人家也不比他差多少。”

陈是接过别人送来的水扭头却递给向非，向非拒绝，“谢谢，我不用”。

他先前递给她的水还在原地放着。

向非退出人群，陈是看见她的举动本想跟上去，却被人拉去当替补，他想想也罢。有句老话不是说，做人不能太主动。

直到下课，向非和陈是也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倒是向非，临走前向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本来同向非一起走的林与跟一小姑娘跑去八班看严溯，向非不愿跟她俩一起，便只能自己走。她先是在操场绕了一圈，最后在小超市前面停下。

操场西南面的围墙较低，墙边密密麻麻种了一大片杨树，小超市就这片杨树中间，由于这儿离教学楼较远，下课只有十分钟，所以此时来买东的人寥寥无几。

向非走到小超市后面，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刻意在墙上挖出的凹槽；虽只有两个，但对于她来说足够。向非动作娴熟，轻轻松松翻到墙头，坐在上面时，刚好被大片的树叶和小超市遮挡，从远处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人，

上课铃响了一次，向非回头望了一眼体育课上正在跑圈的人，双手紧紧扒着墙头，将身体自然垂落下去，她目测了高度，直接松手，跳了下去。她缓了几秒站直，拍拍手上的灰，安然无恋地往大街上走。

向非绕了一圈来到学校正门前的主街道，抬眸间，她竟然看见原本应该坐在教室里上课的陈是。

陈是和一个男生站在学校对面的站牌前，大概是在等车。

向非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但陈是偏偏看到了她并且喊了她的名字。

“有事？”她扭头反问。

陈是朝向非走去。此时他已经换下校服，上身穿了一件红色休闲外套，内搭黑色背心，下身着一条蓝牛仔，双腿膝盖间的破洞十分惹眼。

他的嘴角上翘，调侃她，“怎么出来的？”

向非抬眸，两双眼睛看向彼此，她张口就来，“请假。”

陈是明显不信，“刚刚不是还能打球，这会儿哪不舒服？”

既然不信，她也不打算多加解释，那就更没有必要再聊下去。向非抬脚想离开，陈是看出她的意图，伸手拉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她便贴近他。从陈是后面看，两人像是抱在一起。

向非察觉出这样的距离不妥，脸瞬间垮下来，她本想挣扎，可一想到里拿着他送的水，便放弃动作，只冷下声音道，“你别太过分。”

陈是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拿学生证了吗？回去的时候只要学生证上的人跟本人一致，门卫叔叔就会放行，若没有，那他就会通知班班主任亲自接你回去。对了，你要去哪里？用送你吗？不愿意也不勉强。”

这次响非稍一用力他便将她放开。向非沉着一张脸往前走，陈是在原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收敛了笑意转身。他喊了等在站牌前的男生，走往和向非相反的方向。

“十哥，不等人来接了吗？”之前来接他们的人说让他们在站牌那儿等着，眼看着就要转弯，男生终于忍不住问道。

陈是随口应，“不等了，谁知道啥时候来。”

男生没话可说,或者说，他不敢。

陈是带着他转了三条街，终于在踏入主街道后，“善心大发”，拦了辆车。从校门到目的地，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被他们走了一个半小时才到。男生心有怨言，但却只能忍着，只能在心里吐槽，陈是回头时他未来得及收回表情，被撞了个正着。

他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攥紧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