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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蕉文学网 > 风歌大唐 > 第17章 僚皮做伥,屡试不爽

第17章 僚皮做伥,屡试不爽(1/1)

那船夫撑杆几个用力,船离岸往江中而去。

见船离岸,马向东和刘伢子二人瞬间瘫倒在船头上。

“嗯,好,好,船家撑船技术很好,这船相当稳嘛!”

“官爷夸奖了,小老儿我自小便在这长江边长大,撑船几十年了,两位官爷这是抓······”那船家一边回话,一边好奇地一嘴,话至一半,见那伢子靠着船舷一个紧张立起,便又接着说道:明白,明白,不该问的不问。

船渐行渐远,那老马和伢子总算心静了大半,感觉一切像噩梦,太难煎熬了,又像如有神助,一路出奇地顺畅,二人相视一望。

夜幕完覆,长江上大小船只时而来往交汇。

迷迷糊糊的月圆和雪娥不知是第几次醒来了,又觉得头昏脑胀,胸肋疼痛得无比厉害,后脖颈椎像断了一般,肿痛难耐,想动身不得,难受到了极点。

两人靠背被擒拿锁具钳制住手脚,背靠背绑在一起,醒来的两人使劲动了动,根本动不了,不由得各自打量起周围情况,可除去侧面船头船尾各挂着一个萤火般的罩灯之外,根本就看不清船里情况,偶尔可见交汇的大小船交汇而过的灯光和那些船上舞乐声,但二人口麻得点知觉都没有,又被麻核堵得死死的,亦是叫天不出,叫地不动。

那老马踉跄着有气无力地跑到船家老头身旁,“啪啪”地扔出两锭银子,在微弱的船尾灯下闪着白光。

“全给你了,有什么吃的喝的快拿出来。”

那船家哪里见过那么多银子,立马一把捡起两锭银子笑呵呵地跑到船舱里点灯之后,在靠角落的一个大木箱子里拿出一坛酒,一只盐焗鸡,往老马和伢子身边跑去,也没敢多瞧那月圆和雪娥一眼。

这一亮灯,月圆和雪娥睁眼,这是一艘客货两用的小型家用船只,新竹编制的舱棚还有一股竹香味,舱内有一张桌子,几个大箱子,箱子上铺着垫絮和麻布,像是用来歇息的,而月圆和雪娥就被捆绑在叠放的两个木箱子旁边。

“呜呜呜呜······”两人使劲发出声音,但没人理,也动不了,便是兀自白折腾一番,直到精疲力竭垂头昏睡过去。

酒足饭饱之后,伢子竟迷迷糊糊起来,一见到老马起身,他又强打起精神。

只见那老马倒了一碗水,端到月圆的面前,扯掉月圆嘴里的麻核,一手掐住她腮帮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喂灌起来,“咕嘟咕嘟”,李月圆猛烈地吞了下去;接着又如此对雪娥喂了一碗水。

“咳咳咳咳咳咳······”月圆和雪娥被水呛得快要昏死过去,满眼泪水地总算是看清了面前的人。

“你·········”两人疯狂地吼起来,乱挣扎起来,直弄得那船晃个不停,可整个舌头都是麻的,哪里说得清楚,直像那什么怪物一般,龇牙乱叫一通而已。

见此情况,老马赶快又强行将那麻核塞入了两位可怜的姑娘的嘴里。

“官爷,明天早上就可以到渝州码头了,两位歇息着,一睁眼就到了,哈哈。”船家这一下挣了一年的银子,开心地向二位官爷讲着。

“到渝州码头干什么?我们不到渝州码头。”伢子一听渝州码头,便自有些紧张,立马吼了出来,把那船家吓了一跳。

“呵呵,船家别惊,我们是到大峡,先至大峡,有些许公务处理了,再回渝州码头。”老马赶快故作镇定地稳住船家。

灯火中,那月圆和雪娥呜呜呀呀地叫着扭着,伢子瞧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跑过去一边用手在两人身上乱摸起来,一边掐着两人脸蛋,凑近了闻瞧起来,面目狰狞极了。

这更加招致了二人的挣扎。

船家瞬间觉得这当官的行为怪异得很,第一,匆忙上船,丢给自己那么多银子,以往的官爷上船都是出示令牌文书,强行开船,公家用度,吝啬的要死,甚至白拉一趟都是遇到过的,这次这两个这么大方。

第二,官捕捕人进了这长江往渝州,都是至渝州大码头,亦或者是附近州县码头下船,而这两官爷去那鬼都不下蛋的大峡。

长江三峡从上至下依次有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故称三峡,民间又从上往下称为大峡、二峡、三峡,从那大峡之前的夔门往下便是愈发山峭水急,丛林怪山密布两岸,人迹罕至,一些身怀高超武艺胆大的人、结队官船都是得大白天选了日子才去行船,有说那里是丰都地狱的炼山,有说那里面住着神仙,更有人说那里面闹鬼,还有人说那里面有拉男人进去配种的母野人。

第三,犯人通常都是低头默语,被那枷锁捉拿到此,基本都是心灰意冷,逃脱无望了,而这两位确是一直喊叫挣扎,虽然也没喊出个什么名堂,但终归是一直都在挣扎,何况那声音不太对。

第四,这两犯人明显瘦弱单小,而这两位官人是魁梧壮实,却将那瘦弱的犯人绑锁得那般结实,特别是那官爷跑过去在两男犯人身上乱摸一通·······。

·········那船家也是几十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人,见了多少沧桑风雨呀。

正当那船家思索着之时,那老马一下子坐在了他身旁,拍着他肩膀说:幸苦你了,船家。

直吓得船家一个大震,差点将陀桨落在河中。

老马一手放在横环刀上,一手扶住船家的肩,再不撒手。

船家心跳欲裂,但强忍住没动声色,兀自划着船,斜眼注视着在那边乱摸淫笑的伢子。

老马见伢子开始失态了,便大声吼:你他妈猫尿又喝多了,非要那样,待会到了渝州码头要下船去妓坊吗?瞧你那死样。

这渝州码头二字一出,瞬间让伢子清醒了,站起身来,莘莘地骂骂咧咧到船头坐着。

月朗星稀,长江两岸时而可见幽暗的灯火,时而漆黑一片,可怜的月圆和雪娥挣扎得虚脱了过去,船行起来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发瘆。

那船家自是越想越不对,决意到了渝州码头,亦或者到不了渝州码头就跳船下去,再去报官,可这罗刹就在身边,还扶住自己的肩,船家一动也不敢动。

船上的人都在煎熬,总算煎熬到了晨光初露。

船家强撑眼皮,船顺水而行。

老马闭眼醒着,伢子太困了,实在太困了,打起了小小的鼾声,老马一脚跺在船上:想睡是不是?

“啊,啊,老马,我实在,实在太困了。”

“马上到渝州码头了,你是想上岸去睡?”

一听老马这话,伢子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船家心里暗自叫着:亲娘祖奶奶,这是明明白白上了贼船了,不,不对,船是自己的,是贼人上自己的船了。

船很快到了渝州码头,按律该入渝州接受官船检查。

“诶,老汉,把船靠过来,那船舶司的官吏在码头上喊着。”

“不必检查了,有要务前行,船体完好,无需修检。”

“不行,快把船靠过来接受巡检。”那官吏依然喊着。

船家见状想靠岸,那马向东一下子抓进他的锁骨窝,直疼得他一下子就窝起了身体,蹲了下去不再动,马向东朝看着自己的伢子使了个眼色。

见船没有靠岸的意思,那码头吏便上一艘官船准备拦截,但随着船身靠近,他发现了驶过来的船上是两名身着六品官袍的武官,便自停止拦截道:同僚,是那个衙门的?执行什么公务。

伢子受了马向东的示意,硬着头皮走到船尖上,一手抓出内廷金牌吼道:哪个不要命的敢拦内教坊的船,想死吗?

那码头小吏一看这是明晃晃的金牌,再看伢子的强烈的气势,竟自不敢拦截,眼看着那民船载着几人一路顺江驶过了渝州码头。

马刘二人依然分别站在船的两头,马站着看挟着那船家,直到船驶过湾道,再也瞧不见渝州码头的一草一木。

”你想死是不是?”老马就是一脚踹在那船家的胸中,“噔噔噔噔”,那船家几个踉跄被踹倒,跌坐在船中间,船家侧望,看见了被困锁在地,已经将男儿幞头摆落的二人,“姑娘!”

说时迟那时快,老船家就着势头一下子翻入了长江里,消失在了茫茫的江流之中。

这一举动让老马失了方寸,拔刀在船家落水之处疯狂地砍了起来,可哪里还见得人影,那船家兀自游到岸边,跑到渝州码头衙门报案去了。

“跑就跑了,跑了倒好,先让老子爽一爽。”伢子一边说着一边朝虚脱晕在船舱里的月圆和雪娥搓着手走了过去。

“跑就跑,反正这船是顺流,也好,免得他妈的多带个累赘,正好,老子也来。”老马也急忙急火地往船舱跑去。

没跑几步,那船便左右猛烈地颠簸摇晃了起来。

马刘二人赶忙停住脚步蹲在船上。

“呕,呕,呕。”伢子被一阵晃悠得心里翻江倒海,干呕了起来。

见着干呕不停的伢子,老马强忍住喉头的翻涌,半晌之后。

“你会掌船吗?”

“你都不会,我怎么会?”

“这,怎么办?”

老马起身朝船尾走去,没走几步,那船又开始摇晃了起来。

“别,别,别走了,老马,老子要吐了,哇、哇、哇哇哇······。”伢子一个埋头在船外。

老马又在原地蹲着,见船稍微稳了一些,便猫着腰慢慢地往船尾移过去。

拿起那浆试着划起来,摸索了半天。

“诶,就是这样的。”马向东胡乱划起来,那船本就是顺流直下,他和刘伢子本来也没动,那船也就没再怎么颠簸,刘伢子吐了一阵,望着船舱里的两个姑娘,不甘地道:浪费了大好时光,给她们喂点吃食吧。

伢子慢慢过到船舱中,打开其中一个箱子,满箱的吃食和酒水出现在眼前,直是高兴的哇哇乱叫,两人食个饱,伢子又去喂了些东西给两位迷迷糊糊的姑娘吃,怕是再不喂吃的,可怜的月圆和雪娥就要一命呜呼了。

船在长江里又飘驶了一个昼夜,过了那渝州码头,马刘二人便是心中大石落得差不多了,几次酒足饭饱起了歹意,但都怕引起船颠簸翻倾作罢,主要是二人既不怎么会撑船,关键是更不会水。

“到了巫峡,有的是时间,伢子,哈哈······”老马大声地自嘲起来。

船将入夔门,前面右方河道边出现一陡峭的小峰,纵有十丈高,山峰上一座白色亭子耸立,亭子上,面江而挂一幅巨大的匾额,上书“白帝城”。

“哈哈,快到了,快到了,伢子,到了,看到你祖宗死的地方了,你祖宗就是死在这里的。”老马一边高兴的哈哈笑,一边叫伢子看那白帝城的匾额。

“我去你妈的,你家祖宗才是死在这里的,你全家都是死在这里的。”伢子一边看一边骂起老马来。

“诶,你怎么,怎么这样,你是不是姓刘?”

“是啊。”

“那汉昭烈皇帝刘玄德刘备就是死在这里的,不是你家祖宗?”

“啊,啊!对对对对,是是是。”伢子恍然大悟地说道。

“那不就结了。”

“那你这样一说,那倒也是。”

“那于水中说,过了白帝城再往下就可以发烟火信号了。”

眼前水流越来越湍急,时不时可以见到岸边的暗流礁石,那船居中顺水入了夔门,往巫峡而去,已经不见人烟了,岸边不时传出一些未知鸟兽的叫鸣,或洪亮高亢,或阴沉尖厉。

两人只有紧坐船里,一动不敢动,生怕那船受力不均翻了底。

“伢子,过来,帮着停船,打信号。”马吼。

两人胡乱一通,差点弄翻了船,总算是将船撑到右侧,但也是根本停不住,直荡荡将那船头引入靠岸一处乱石夹缝中卡停了下来,两人还相互埋怨起来,愁那船两侧被卡的死死的,也有些碰损。

“嘿,这球山里还有路途,嘿,老马,这是罗龙帆他们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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