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进山（1/1）

可冉今天想往深山去，有母亲教的方法，打猎虽然有些难度，但逃跑保命还是可以的。

她知道余淑燕之前在山林深处挖有陷阱，上月去看过，没有收获。现在是春天万物复苏，动物们也活跃起来了。

往年春天开始，陷阱里就经常能有意外收获。因为怕陷阱误伤进山的村民，所以陷阱都设置在了深山里。基本只有猎人能来，猎人有分辨陷阱的能力。

可冉朝深山走去，沿途看见很多野菜，她没有挖，打算回来的时候再挖。此时是春天，很少有野果，很多浆果、野果都还只是开花。

走了有两个时辰，才到达陷阱附近。远远的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可冉有点灰心丧气。朝前望去，好像覆盖在陷阱上的树枝没有了。

她快跑到陷阱边，看到里面的情景，不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只小鹿在陷阱里，已经死亡，可冉隐隐闻到一阵臭味。看来已经很多天了，不能食用了。可冉觉得很惋惜。

她将小鹿拖拽出陷阱，陷阱不远处有一处悬崖。她必须要将小鹿的尸体扔下悬崖，不能留在此处。

看了看，又拿出带着的短刀。把鹿皮剥了，鹿角也留下了。剥皮途中，那股臭味一阵阵熏得她难受作呕。

可冉一边剥皮还一直警惕着周围，直到她干完活，把小鹿扔下悬崖都没有任何动静。可能动物对气味还是很灵敏的。

重新覆盖好陷阱，她又背着竹筐往另一个陷阱走去。这个陷阱没有被破坏过，唉，可冉很是失望。下山之前找了一处溪水，洗了手，吃了李婶给的红薯。又捧了点溪水喝，甘甜清洌。

途中遇见几只野鸡，还没等她拿出弓箭，野鸡都飞走了。不过这有一处鸡窝，还收获了几只野鸡蛋。小心翼翼地收到竹框里，放在鹿皮上也不怕磕碰了。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回到那处野菜多的地方，她开始挖野菜。直到把竹筐都装满，才继续朝山下走去。

回到村里，这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的光景，村里人都还在地里忙碌。她们家本来就在村尾，离山近。

她快步走回家，敲门。“大宝，开门，姐姐回来了。”

“来了，姐姐，我来了”门拴抽动的声音，她也轻轻推着门。两个小宝都在门边等着她。看到姐姐回来，大宝的嘴一扁，“哇”的一声就哭了，手也紧紧抱着她。

“唉，大宝，不哭，姐姐还背着竹筐呢。”她摸了摸大宝的头。小宝在旁边冲着大宝喊道：“快让姐姐休息一会儿，姐姐很累的，你别哭了。”

可冉拉着大宝的小手，又招呼小宝关门。到院子里先把竹筐从背上取了下来，又去打了水洗手，还顺手给大宝洗了他的花猫脸。

早上走的时候给两个小宝留了粥在锅里，不知道他们中午吃没？可冉走进厨房看了一下，粥还在锅里。

“二宝，你们中午没有吃饭吗？”

“姐姐，我们不饿。李婶给我们送了一个大红薯，我和哥哥分着吃了。”小宝陪着大宝坐在院子的台阶上。

院子里原来有一套桌椅，最后也以20文的价格卖给了村里人。现在除了床和厨房里一张破桌子和留下的3个凳子。能卖的都卖了。

可冉走过去坐在两个弟弟旁边。“大宝，你是哥哥，你要给二宝做榜样，保护弟弟。姐姐一定会努力赚钱，让你们有饭吃，不要哭了，爹和娘在天上也会伤心的。”

“姐姐，爹和娘在天上会看见我哭吗？”大宝抽噎着问。

“会的，他们都能看见，我们要努力的活好，这样爹和娘才能放心。对吗？大宝，你这样天天哭，他们会担心的。”可冉搂着两个弟弟，她也很难受，但没有时间去忧伤。

“嗯嗯，姐姐，我每天少哭一点，我会努力不哭的。但要我马上不哭还是有难度的，我想娘和爹。”大宝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会告诉爹和娘，我会让哥哥少哭点，让他们不担心。”二宝赶紧说道。

唉，哥哥弟弟是不是弄错了？从小二宝就保护哥哥，小的时候，大宝饿了就哇哇大哭，二宝就很安静的旁边。还会用手去拍大宝，哄大宝。

好吧，二宝都愿意宠着哥哥，那就继续吧。其实两小宝之前也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闹，自从去年余淑燕病了之后，他们更多时间就在家里。这大半年来大宝更加敏感，这些都需要时间去修复。

休息好了，可冉拿出竹筐里的野菜，交给两个小宝。

“你们把这个菜整理一下。”可冉说着拿着鹿皮到水井。此时鹿皮散发着阵阵臭味。拿出一个大盆，打好水将鹿皮泡在水里。一直揉洗后才没有臭味了，才将它铺在石板上晾晒着。

鹿角也清洗干净了，又把两个小宝摘选好的野菜拿来洗干净。可冉走进厨房要开始做晚饭。

晚上做一个糙米饭，闷上饭，两小宝坐在灶前，能帮看着火。果然，挫折是能促进人成长的。

饭闷好了，又从装油的陶罐里刮了一点油，陶罐里的油已经见底了。快速的炒了野菜，加了一点盐，这样也很香了。

今天的野菜有点多，可冉打算活点面，明天做点野菜团子。装面粉的袋子全部倒出来，也只有小半碗，还都是几种面粉的混合。

收拾好这些，洗完两个小宝的衣服，天已经全黑了。没有舍得点油灯，三人在月光下洗漱完毕，就上床休息了。可冉先在弟弟们的房间守着两小宝，等他们睡着了，才回到自己的屋。

两个小宝很快就睡着了，以前他俩都要午睡的。但这一两个月来，他们也不午睡了，对于四岁的小宝来说也是很疲累，很快就睡着了。

可冉想明天带着鹿皮和鹿角到镇里百草堂，换点钱，家里粮食都没有了。今天走了很多路，可冉很快就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晨光初亮。可冉起来了，打好水把面和上，又把野菜切碎加了进去。

醒面的时间，又去看了看鹿皮，经过一晚的晾晒，已经干了。没有那个难闻的臭味了。

把鹿皮和鹿角收到竹筐里，想了想，又去拿了一件父亲生前的衣服盖在上面。上面还放了野菜。

回到灶台，把昨天捡到的野鸡蛋煮了两个。就着陶罐最后那一点油，开始烙野菜团子。

两小宝今天不用她喊，就自己起来了。两人都闻见了烙野菜团子的香味，不禁咂巴了一下小嘴。

“哇，姐姐，好香哦！”二宝吸着鼻子闻着空气里的香味，一副满足的样子。

可冉看着他那个可爱的小模样，也暖心极了。“快，洗脸，吃饭。”

大宝今天没有哭也没有臭脸，只是跟着二宝去洗脸去了。两个小宝一人一个野菜团子，就着一碗热水。可冉变戏法似的拿出野鸡蛋。

“一人一个，快吃。”把蛋放在两个弟弟面前，两人看着野鸡蛋都眼前一亮。

大宝拿着蛋就开始剥蛋，他正准备放进嘴里，又看见可冉面前没有。

大宝把自己剥好的野鸡蛋递给了姐姐，“姐姐，你吃，你每天都要干活，你吃，大宝吃菜团就好。”

二宝也赶紧把自己还没有剥的蛋给了姐姐。两个小宝的举动让可冉心里很是欣慰，不过两个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希望弟弟们能吃饱穿暖。

“姐姐吃菜团就好，你们吃，姐姐今天要去镇里，你们要吃得饱饱的，这样姐姐出门才放心。”

“我和二宝吃一个，姐姐吃一个。”大宝一反常态的倔强。

可冉起身又去拿一个野鸡蛋煮在锅里，对双胞胎说道：“姐姐又煮了一个，现在一人一个了，你们先吃。”

两个小家伙才放心的吃了起来。

吃完饭，可冉背着竹筐朝镇里走去。村里到镇上不远，走着半个时辰，不想走可以坐牛车。一个人两个铜板。

可冉觉得自己的东西不重，就不去坐牛车了。去镇上就要从村头的路上走，这样要穿过整个村子。

“可冉，你这背得都是啥呀？”可冉刚走出家就遇见了李大牛的媳妇苗大嘴，这个妇人是个大嘴巴，村里谁家有点啥事，只要经过她的嘴，不出半天全村都知道了。

“苗婶，我到镇上，当我爹留下的衣服。”可冉乖巧的说。

苗大嘴挤出一点尴尬的笑容，“你快去吧。”又斜眼看了看可冉的背的竹筐，看见了上面的衣服和野菜。

看着可冉远去，苗大嘴淬了一口，嘀咕道：“切，一家都是短命鬼。秀才家又怎样？连短命鬼爹的衣服都要当了。”说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冉离得不远，苗大嘴的声音并不小，她全收耳底。人性如此，还是走好自己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