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不更事只觉花花世界纸醉金迷乱人眼~（1/1）
我收藏了失去墨水的108只笔。
因为那是我身处乌托邦里的见证者。
——《新地图新大陆的反派大美女》
......午后的体育课。
清风拂过，春意盎然。
男男女女围成的小团体似乎自带屏障，他们欣然走在操场上享受着渐暖的阳光。
那柔和的金色光芒自然也洒在了篮球场的地面上。
每个篮筐下都活跃着稀稀拉拉的七八个人。
有两个男生似乎吸引了部分注意力。
其中一个身着白色卫衣，被卷起的袖子下手臂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在体感微凉的天气，他的额头还能冒着细小的汗珠。
只见他伸手跳跃的投篮动作流畅而迅速，几乎每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投进篮筐。
而每一次的默契配合之后，他都会向他点点头。
只见另一个男生身着棒球校服，身材相对瘦弱的他运球技巧却异常灵活。
他似乎能轻松打破对手的防守，每次球都带着一触变幻莫测的节奏。
无论是精彩的扣篮还是精准的传球，他们都仿佛心有灵犀一般。
不远处爱看热闹的姜知知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起劲。
“干嘛呢？”沈佳怡从背后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这里也没王淮琛啊？”
“嘘——”
“陆文轩这小子......”姜知知不禁顿了顿，“绝对不简单。”
“诶那不是你哥吗？”
“陆文轩跟他关系这么好？”
沈佳怡眼见两个男生因为配合投篮而碰了碰拳。
“......”
姜知知的眉头微微皱起——
那双平日里透亮的双眼此刻却露出了一丝慌乱和茫然。
大约是有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纠缠不清了起来。
“在看什么？”
王淮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嗯？”姜知知瞬间回过了头，“没什么呀，就看我哥打篮球。”
“高三第二学期不是没有体育课了么？”
顾安从一侧搭上了王淮琛的肩膀。
“不知道。”沈佳怡默默耸了耸肩，“可能白日宣誓过后才没有了吧。”
“淮淮，你们这节课也是体育？”
姜知知瞥了眼周遭，只见嫩绿的新芽渐渐覆盖了枝头，树冠已是染上了星光点点的翠绿。
“嗯，换课了。”
大约是春风太过焦躁，吹过常青树时沙沙作响。
少年微微俯身，细细聆听着女孩的一字一句。
那双眸如同宁静的湖水，清澈而深邃，却又仿佛将所有的情绪注入在了其中。
“那......你待会来看我们班排练吧？”
“合唱比赛？”
“嗯！”
“......淮淮我跟你说啊，我们这么个尼姑庵的文科班居然要唱《精忠报国》......”
他依旧没有作声，只是走在一侧聆听着。
少年温柔的注视好似是一个坚实的支撑，令女孩感受到无比的安心。
......
“我不懂。”
“我真的不太懂。”
“为什么排练要选择在看台？”
姜知知看了眼脚下的阶梯，视线又穿过操场围墙望向了喧嚣的大路。
“就是，好尴尬的位置。”
沈佳怡默默垂下了头。
“......快看那两个男生，好像还挺帅的！”
路人A佯装不经意地碰了碰路人B的胳膊。
“右边那个还行，左边那个戴着帽子看不清啊？”
路人B眯了眯眼，试图让视线更加清晰些。
“你看他走路都这么好看，估计脸也长得不差......”
“不一定吧。”
“现在不都流行虾系男友去头可食嘛。”路人B略有怀疑的撇了撇嘴，“......万一他是嫌弃自己长得不好看才把脸遮住的呢？”
这段对话被站在后排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啧啧啧。”沈佳怡有些戏谑地瞥了眼身侧的姜知知，“采访一下，你说王淮琛为什么老戴帽子？”
“......可能是怕头冷？”
姜知知试图官方的解释道。
“不信。”
“那就是想装。”
姜知知收回了视线。
不远处，那两个少年正朝着看台的方向走来。
王淮琛顶着冲锋衣的连体帽，帽檐投下的遮光几乎将他冷峻的面孔藏了起来。
微风拂过，被拨弄着的领口将他的肩膀衬得更加宽大而匀称。
可姜知知偏爱那富有韵律又带着懒散气质的步伐，就像自傲的少年不屑于时空里的任何挑战。
似乎是感应到了女孩炽热的目光，原微蹙着眉的王淮琛缓缓抬起了眼眸。
姜知知挥舞的胳膊似乎是一缕金色渗透了他的内心——
他的眸子渐渐柔和了起来，仿佛残留的丝丝冰雪终于在春风中融化。
廉价的音响正放着微弱且断续的音乐，聚集的人们似乎又成了一盘散沙。
他们又各自抱团聊起了闲话。
“......嘶，我好想突然意识到你在担忧什么了。”
沈佳怡的神情逐渐有些古怪起来。
“什么？”
姜知知还沉浸在美色之中。
“你不会怀疑你哥和陆文轩......”
“嘘！”姜知知一把捂住了沈佳怡的嘴，“这话不能乱说啊。”
“这有什么的，新时代新思想嘛。”
沈佳怡并未想太多。
“......我哥的梦想可是要当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的。”
“啧你还真别说，周学长就有那气质。”沈佳怡瞥了眼人烟稀拉的篮球场，“那你呢，你是什么梦想？”
“当然是和淮淮上同一所大学。”
“然后谈一段甜甜的恋爱啦~”
姜知知扯下头顶垂下的樟树叶仔细嗅了嗅。
“其实我还蛮羡慕你的。”
沈佳怡的视线不由自主飘忽着，却在顾安的身上短暂停留了几秒。
“你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学业也很顺利.......一切都在朝更好的方向发展。”
“......那你应该还羡慕我一点。”
“什么？”
“能和你这么好的人做朋友啊。”
姜知知的笑容似乎打开了沈佳怡那解不开的死结。
她被爱着是值得的。
那音响忽地正常了起来。
少年们不断完善着每一个音调、每一个和声......似乎都在为热烈的青春添上一笔新鲜的色彩。
——合唱比赛
“你带拍立得了吗？”
台下的姜知知正鼓捣着自己的傻瓜相机，试图找寻完美的角度以便拍摄。
“带了啊，怎么了？”沈佳怡瞥了眼四周，悄悄拿出镜子给自己脸上扑了一层散粉，“我感觉今天的隔离霜不太行，好油。”
“我想等王淮琛他们比完赛后去拍照。”
“我都说让你用我的吧......散粉扑多了还容易卡粉。”
姜知知捏起沈佳怡的下巴凑近看了看。
“......九班全体成员为我们带来《我和我的祖国》。”
台上报幕者的声音响起，他身后已整齐的站好了队伍。
“姜知知。”
“我有时候真挺佩服你的——”
“你知道一个又会弹钢琴又会运动的男生在校园里的杀伤力有多大吗？”
只见少年身着整洁的校服，背后是一面更大的红色帷幕。
舞台上的灯光渐渐昏暗，只有一束柔和的聚光灯投射在少年身上。
他的身边似乎围绕了一圈光晕。
身着整洁校服的他坐在钢琴前，注视着黑白琴键在灯光下闪烁的光芒。
双手轻轻抚摸着键盘，神情专注而淡然。
似乎要通过音乐来传达一种深刻的情感。
“......我大抵是知道的。”
“毕竟我还当过他唯一的观众。”
姜知知轻挑了挑眉。
少年的手指轻触着钢琴键，音符悄然而至，仿佛星光在空中闪烁。
台下逐渐起了窸窣声——
尽管他只是坐在一侧，尽管他身后的人声渐渐超越了他伴奏的声响。
可他依旧成为了焦点。
音乐逐渐升华，少年的手指也在琴键上飞速舞动着。
音符在空气中流淌，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大河，逐渐变得宏大而深邃，将众人的情感带入了高潮。
短暂的三分钟过去，音乐逐渐减弱，又如同一缕温和的微风。
他的手指轻轻停在了琴键上，音乐也随之消散，只留下一片平静。
台下是尖锐的爆鸣声。
王淮琛起身向观众席鞠了一躬。
他的视线穿越了人群和她交汇。
那一瞬间似乎又成为了永恒。
......
“顾安，淮淮！”
“走啊我们去拍照！”
扒在墙后的姜知知悄声呼唤着——
银白色的月光仿佛从宇宙深处涌来了幽光，透过云层的间隙温柔洒向了大地，将其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虚幻中。
“淮淮，为什么你脸上只有一个红旗的贴纸啊？”
树影在月光下摇曳，姜知知轻踩着小径上泛起的斑驳。
“还有一个在口袋里。”
“......你要吗？”
微风轻拂着四人的脸庞，王淮琛轻嗅着淡淡的花香。
繁星点点在深蓝色的天幕上闪烁，大约是钻石撒满了黑绒布上。
“好呀好呀。”
“那你帮我贴吧。”
少年垂眸的刹那，嘴角正微微上扬着。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女孩的脸颊，如同樱花落下般轻柔。
指尖温和却略略带着颤动，大约是探索未知领域时那一闪而过的试探。
女孩依然微笑着，只是面颊有些不自然，如同一朵娇嫩的玫瑰在晨露中害羞的舒展。
目光再次交汇。
王淮琛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一抹含蓄而碰撞出了复杂却又美好的情感。
姜知知的瞳孔里照射着他的温柔和目光——
心跳总是会乱了节奏。
“我脸上有两个，要不我撕下来给你一个？”
顾安站在一侧。
在月光的洗礼下，他只觉得沈佳怡的身影清晰而优美，那肌肤似乎更加洁白了起来。
“我才不要。”
这似乎是有些娇嗔的呢喃。
沈佳怡只觉得她和他的影子越来越近了。
“真的不要吗？”
少年的声调似乎带上了三分挑逗。
“......那你给我左边的那个吧。”
“右边的都被你撕破了。”
沈佳怡的低吟仿佛带上了层落寞。
“好。”
顾安撕下贴纸的动作格外有些小心翼翼。
女孩的视线忽地停留在了少年的面颊上。
“顾安，我们认识多久了呀？”
“四年零七个月，快五年了吧。”顾安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怎么了？”
他的心跳也短暂地顿了顿。
“没什么。”
“我就是觉得有你这个朋友还挺好的。”
好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他在迁就着她。
可这句话在嘴角不停地徘徊，却没有朝前一步的勇气。
“那当然了！”
“我顾安也不是谁都可以当朋友的。”
少年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他也好似在期待着什么。
......
“快来路灯下拍！”
姜知知摆弄着相机，似乎找到了极完美的角度——
“我买的胶片刚好还剩四张，一人一份哦。”
“听我口令——三、二、一！”
照片会定格他们引以为傲的青春——
王淮琛的身体微微侧向了姜知知。
少年的目光如同温暖的微风，逐渐从女孩的发梢滑落至目光所及的每一处。
他的眼睛深邃却多了几分清澈，仿佛是悠远的湖泊里镜射出女孩的倩影。
无言的深情，总是如如春日阳光的淡淡普照。
镜头里的王淮琛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是默默守候着女孩可以一直扬起带着梨涡的笑容。
无尽的柔情也许不需要简短的开口。
“诺，一人一张。”
四张不同形态的照片里，姜知知默默留下了王淮琛看向自己时的那张。
“你刚刚怎么和我挨这么近？”
沈佳怡摩挲着相纸，眼眸中无一丝不耐。
“明明是你先往后仰的。”
“你不会是——”
“你有病啊！”
沈佳怡下意识的捏了捏衣角。
“我只是想说你是不是想显脸小才往后仰的......”
“你在想什么？”
顾安佯装无辜的撇了撇嘴。
“那你也往前凑了，我都听到你呼吸声了。”沈佳怡瞬间有些不自然的心虚道，“怪臭的。”
“我现在呼吸都有错了啊？”
微风搅过的沙沙声像是为他们的嬉笑声做了伴奏——
毕竟在蝉鸣声还没有起的时候，我们就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