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然姐儿,这,这是家事!(1/1)
旁边庄氏秦氏也看热闹,温培则是专心喝茶。
温境皱皱眉,他住哪里其实无所谓,让出去也没什么。
不等他开口,温然说道:“这个院子是整个温宅最大的,买来的时候就让人布置好了,就等着父亲母亲过来住呢。祖母没睡好可以试试我做的安神香,保证一夜无梦到天亮,免得白日里还困顿做梦呢。”
这不就是说她想住这院子是白日做梦么!
老太太横了一眼温境夫妇。
“你也是个夫子,你们就是这样教然姐儿的?”
温然笑道:“祖母说笑,我原本不识字也不懂规矩,好容易在父亲母亲跟前学了些规矩,自然是不能跟长在您和叔伯婶娘跟前的大姐姐四姐姐七妹妹比的。”
温然不像其他三个是被捧着长大的,这里里外外不就是在怪老太太和秦氏。
老太太扭头去看秦氏,“我就说要亲自带亲自带,你非不听,哎……”
反正老太太是看明白了,温然现在是这几个姐儿里面最有出息的。
她就想把陈年往事往秦氏身上推。
秦氏脸色难看得跟锅底一样。
当年要不是老太太嫌弃温然,她何至于在温然一岁的时候就丢开。
可她作为儿媳,还有兄嫂在场,是不敢顶撞老太太的。
温然对温境余氏说道:“父亲母亲住在这儿可千万别觉得内心不安,这是女儿凭自己本事得来的宅子,该是孝敬你们的。”
温境内心复杂,嫡母生气,温培秦氏也不乐意,但然姐儿好像也没说错什么。
余氏率先表态道:“知道了,你心疼我们,我们也心疼你。一家人么,总是互相心疼的。”
她可不是贪住这院子,就是想为温然打抱不平。
秦氏嘴角抽了抽。
温培庄氏当没听到一样,他们只是伯父伯母,没有特别亲,但也没有那般无情。
“咳咳,然姐儿啊,你是我们温家的心肝儿,是祖母最最心疼的孩子了!”老太太一副慈祥模样乐呵呵说道,“瞧,我从青州给你带了清水街的蜜饯,快,拿来给然姐儿尝尝。”
刘妈妈捧着一个匣子,里面油纸里包裹的确实是蜜饯。
不过就是只剩一半了,碎渣比较多。
老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笑道:“坐马车颠,震碎了,但味道啊,还是很好的。”
温然道:“多谢祖母了。”
“我的乖孙女儿诶,不用谢,咱们是一家人。”
老太太做足了慈爱模样,仿佛温然是她从小疼到大的。
就连一旁的温培都不想看,更别提庄氏秦氏了。
温境为人子也不好说什么,但也觉得怪异。
温然笑笑不说话。
老太太慈眉善目道:“然姐儿你——你借了你三叔父三千两银子,现在该还了吧。也不用给利钱,就还三千两,你三叔父三叔母也不是小气的人,不会计较的。”
温然抬眼去看秦氏,秦氏如芒在背,极不自在地动了动,不过想到有老太太撑腰,还是挺了挺背。
温境问道:“然姐儿,你真借了?”
在温境看来,借钱就该还,他和余氏进京把家里剩下的五百两都带在身上,就怕温然在京都不够用。
若真借了,他可以全部拿出来替温然还钱。
“二姐儿你说,是不是真的借了。”老太太眼含警告看着温瑶说道,“好好想想,家里张姨娘还说你们开医馆出息了。”
温瑶心中一跳,姨娘还在青州,如果现在她说五妹妹没有借,势必他们泄愤到姨娘身上。
这……
她下意识去看温然。
温然打一开始就没想还那三千两银子。
她原是想把秦氏家底都掏光的,只是后面医馆忙起来,她还没来得及。
温然给了温瑶一个安抚的眼神,“祖母,你从哪里听来的?三千两不是小数目,我若借那是要打欠条的,没有欠条就说我欠了三千两银子,我可真是冤屈。
翠屏,你叫阿川把刑部侍郎丁项丁大人请来家里,让他来断断,看看是谁在说谎,污蔑我清白。”
丁项在青州查邓阔案的时候,在温家也是个个审问了一遍。
笑里藏刀的模样唬得老太太说话都结巴。
此刻一听温然居然请得动丁项,她立马道:“这是家事,请丁大人来做什么。”
这孽障真是在京都一飞冲天了,刑部侍郎说请就请。
他们可怎么惹得起。
她笑笑,带着两分讨好说道:“然姐儿,这,这是家事!咱们自己解决就行了。”
“祖母,您有所不知,丁大人查案厉害着呢,就没有他查不明白的案子。这事儿,咱们还是辩个分明,不然这个年我都过不好。”
“那你说说,你开医馆的银子哪里来的?”秦氏咄咄逼问。
余氏此时说道:“走的时候我们每家也都是给了银子的,然姐儿治好长宁郡主还得了二百两黄金,七七八八的,开一个医馆怕是不需要借银子吧。”
老太太登时瞪大了眼,二百两,黄金!
她怎么不知道这回事儿。
余氏都知道,她这个一家之主居然不知道?
黄金啊那可是,在青州能买老宅那么大的府邸了。
哎哟,这个孽障,得了这么多钱竟藏着掖着。
秦氏也愣住了。
温然得了一个宅子不说,还有二百两黄金,哪里来的脸面找自己要银子!
庄氏看了看秦氏咬牙切齿目瞪口呆的模样,心情十分舒畅,她从没想过要别人的银子,就是两千两黄金她也不会痴心妄想。
庄氏笑道:“哎,说起来好像也是这个道理,然姐儿去京城也带了一千两银子吧,加上黄金,开医馆足够了。”
秦氏怒道:“难不成我还冤枉她?”
温境看温然气定神闲,自然认为温然没有借。
没有借,那就是温塘夫妇想钱想疯了。
他此刻毫不犹豫站在温然那边,“然姐儿,你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三叔母三叔父应该不是第一回找你要这个钱了吧。”
余氏也觉得温然不可能借,“是啊,三弟妹,然姐儿的诊金,我和她父亲都没过问,你怎么能……”
怎么能还想着要钱呢。
他们哪里知道温然当初为了让他俩放心,并没有说把黄金换成这宅子的事情。
饶是秦氏脸皮再厚也顶不住屋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她要钱?
“我是要借出去的钱,有什么错!”秦氏怒道。
可一个不缺钱的人,干嘛要找别人借钱呢?
“从小到大,你给我花的银子有超过五十两吗?你肯借三千两银子给我?”温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