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要杀了这畜生!(1/1)
顾宝如脸色煞地苍白,忙掀开覆在腿上的薄被,一瞧,整套衣服越看越像是男人穿的。
她满脸错愕,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放轻动作,将身边的窗户推开了一条缝隙。
顾宝如将眼睛凑到窗缝上,刹那间——
看见外面有个全身赤裸的男人,在背对着她沐浴!
月光银白,男人的腰臀就这么猝不及防强闯入眼帘,顾宝如眼睛越睁越大,下一刻——
“唔呕!”她猛地扭身,趴到床沿呕吐出来。
胃里空荡荡的,顾宝如只吐出了一些酸水,灼烧着咽喉,灼得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自己被换了男人的衣服、衣衫不整躺在床上,那男人却光着身子在外面沐浴……仔细瞧瞧,身下的席子还有斑点血迹……
宝如两世为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是被这畜生带回家侮辱了!
胸膛里仿佛塞了把辣椒,火辣辣的怒火烧了满腔,顾宝如心中哽咽——
姥天娘,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逃出了毒蛇窟,又落入了恶虎穴?
她眼眶通红,瞥见地上有个针线笸箩,笸箩里放了把剪刀……
几乎立即,想也不想,立马掀被下床!
“砰!”
左腿不支,一下摔到地上。
她忍痛,四肢并用爬过去,一把捞到剪刀藏进怀里。
门外有脚步靠近,宝如赶忙擦泪,原地趴好。
她留意着动静,像是那畜生到门口就停了,窸窸屑屑好一会儿,那畜生才迈进门。
“你醒了?”年轻的男声响起。
瞧见原本昏迷的人此时掉下床匍匐在地,宋毓眼里映出一抹亮,忙靠近她,弯腰伸手。
谁料。
趴在地上的顾宝如遽然抬头,一双愤怒的眼血红:
“畜生!”
陡然,剪刀高举,刺向宋毓腹部!
“你去死!!!”
宋毓瞳孔蓦地大睁,闪身侧步。
尽管反应已经够敏捷,可如此近的距离,剪刀已贴着他腰际划出一道红口。
“嘶……”
宋毓吃痛低头,见腰间刹那渗出了血。
他才沐浴完,身体来不及擦干,听见屋内动静就汲汲然跑到屋檐下穿裤子,此时腰间没有任何衣料遮挡,上身赤着,莹圆的水珠不住地往下淌,带动血液,流到裤腰上,只眨眼,裤腰位置一处,就被血水染成暗红。
他不敢置信,目光凝聚到顾宝如脸上。猛地对视上顾宝如双眼,被她眼中的杀意惊住:
“你……”
“畜生!”
没能一刀杀了他,顾宝如怒不可遏,立马撑身又刺向他:“你这个畜生,我杀了……唔!”
才昏睡醒,她嗓音嘶哑,如同磨了沙砾,但也要尽最大力气嘶吼,跟他拼命。
见她大声嚷嚷,宋毓心脏一颤,生怕声音传到外面被左邻右舍听见,脚下步伐调转两下,灵活闪到她身侧,抬掌一握,迅速抓住她手腕,往外一掰。
“哐当。”顾宝如手腕被擒,剪刀掉落在地。
“嘘……别喊!”
宋毓双掌掐住顾宝如双腕,堪堪把她桎梏住,胸膛顺势往前一顶,把她的嘴也堵住。
“你放开唔!唔!!”
宝如立即剧烈挣扎。
没了剪刀,她的指甲就是武器,双手拼命上下挣,成功挣脱,反手挠向他,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凶悍无比!
“啪!”
“啪啪啪!”
她实在太彪悍,全身都在抗拒挣扎,有一股鱼死网破的劲儿,宋毓慌乱中被她挥了几个耳光,双颊顿时火辣辣的。
“别……别再动!邻里会听见的!”
他压低嗓音提醒她,可她根本不听,对他掌刮脚蹬,四肢都用上了。
无法,宋毓焦急中往她身上一压,利用身体重量把顾宝如推倒,匐低胸膛,这才能把人重新稳制住。
“唔唔!你唔!”
顾宝如仰躺在地,整个人被他覆压在下面,脸颊被迫埋在男人的胸口。
他胸肌很大,宝如的脸嵌在了他鼓鼓囊囊的肌肉凹谷间,闷得几乎喘不上气,嘴里的呼喊谩骂全被堵回喉咙里,变成了低唔。
顾宝如胃里阵阵发呕,吐又吐不出,喊又喊不出。
她埋在他的大胸肌前,脸拼命左右蹭甩。
想甩脱他的桎梏,却反把整张脸都弄得湿漉漉的,全是他沐浴后的水渍。
顾宝如心中叫苦不迭,她快要窒息了。既然摆脱不掉这畜生,那就咬死他!
她张嘴,一口啃向他凸鼓结实的左胸。
“嘶!”宋毓手忙脚乱,实在打不过这女子,急得大声冲外头喊:
“姥姥!姥姥!你快来!”
再不来,他胸口要被这人啃下一块肉!
宋毓不敢再这样压她了,膝盖弯曲跪起,抢救回自己的肉,手掌仍然牢牢钳住她手臂,防止她张牙舞爪的,身体会被她乱挠乱咬弄得体无完肤。
得了喘息的空隙,顾宝如又立马愤怒大骂:
“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畜生,你最好马上死,否则我唔唔!”
一句话没骂完,嘴巴又被人捂住。
这回宋毓学聪明了,靠一只大手把她双腕反钳在背后,腾出另一只手掌来掐住她两腮。
这样,她既不能高声嚷嚷,也不能用那满口的尖牙利齿啃咬他!
“你属狗的吗?”宋毓气喘吁吁,表情愤慨又懊悔:
“好心当成驴肝肺,是我带你回家的,不望你知恩图报,你还要刺杀我,咬我,挠我!我看你才像畜生,你比畜生更畜生!”
“早知道就任由野狗把你分尸,曝尸荒野!反正你和那些野狗是一家的,它们是野狗,你是疯狗!”这么爱咬人挠人,不是疯狗是什么?!
他压沉嗓音,心中有再大的愤怒也不敢杨高声量,憋出满腹的闷火。
“啐!”
顾宝如双腮虽被捏住,还是狠狠啐一口唾沫,当然啐不到宋毓,可也让宝如出一口恶气:
“家虫莫说山虫臭,你和野狗才是一路货!都是禽兽,又何必分那三六九等?我宁可被野狗打死,也好过被你这畜生侮辱!”
被压着腮,宝如口齿不是很清晰,无法高声骂。
她眼神忿蔑:这男人竟也有脸说雨洼村那帮夫男是野狗,也不撒泡尿照照他自己这下作样,好得了多少?
“你……!”
宋毓此刻岔腿跪在她身后,一条手臂越到她身前,牢牢掐着她腮帮子,把她整个人半搂半控制着,谁料她都狼狈成这样了,一张嘴巴还要含毒似的,嘲讽他是畜生野狗!
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