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归乡人(1/1)
世界臣服于暴力,绝非道德和良知。在未知的某个平行世界里,因个人超凡力量的出现,一场灾难正在酝酿。
……
主人公王立的情况很复杂,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丢失了许多做人的感觉。
为了重新找回做人的感觉,他回到了老家。
此时的他在村里人的眼里就是一个未来的五保户。尽管他只有三十岁,但现实是只要他王立还呆在村里,他们就有无数的办法让他娶不到老婆。不过王立也已经知道了这事儿背后其实是有黑手的,不过他并不在意,他本来就喜欢一个人生活。
王立身世很不幸,刚记事母亲就不见了。王立模糊记得母亲大着肚子,时常说要给他生个妹妹。但只要村里来了生人她总是会躲起来,有时地窖,有时粮仓阁楼,有时猪圈,后来母亲肚子越来越大,他也很少能见到母亲,最后以至于她躲着躲着人就没信儿了。
父亲老实巴交的,他记得母亲彻底不见那几天,父亲什么也不做,一天到晚地磨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杀猪刀。
或许是看在王立还小,他才没有冲动。
接下来的时光,与其他农村男人一样,一辈子低头地里刨食,他觉得唯一值得他骄傲的是他供出来了一个可以抬头看看天的大学生。
可惜还没开始享福就病倒了,一查是癌症晚期,为了尽孝道,王立挺着胆子撸了钱让父亲体验了两个月的富人生活。
他的人生也在他借钱那一刻终结了。
父亲走后他不得不以贷养贷,不停地赚钱,白天上班,晚上送外卖,周末去工地打小工。他已经很努力了,奈何一年下来除去生活费,他连借的钱利息都没够。
五年后债务越来越多,他终于是放弃了,他是个老实人,赚大钱与他无缘,只好大着胆子撸了一笔就彻底玩起了失踪。
他感觉自己并不适合这个世界,他想过出家为僧,一想到他们的条件就放弃了。他想过远走国外,但一想大天朝海晏河清都还有黑暗,国外就更不用说了,毕竟他本质上还是个老实人。
恐慌情绪下,他找了一个无名山林隐居了两年,一年前才背着一麻袋钱回了老家,好在没有被销户。
此时正值年关,回来的第二天,他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村里一个几乎没来往的亲戚,因为孙子结婚凑彩礼来找他借钱。那人是父亲的隔房堂哥,声称他读书的时候他父亲还找他借过五百块钱。于是王立借了五万给他。
然而,第二天,又有人上门来借钱,理由是儿子在城里买房还差点。王立声称没有,那人也摊牌了说他知道王立借了许多钱跑路的事,前两年还经常有人来村里打听他的消息,如果王立不借给他钱,他就去举报他。
王立都差点气笑了,他查过他借钱的那些公司,基本上分支都已经倒闭,四五家主家还在,倒不了也不能倒。
自己的钱虽然是有些不义之财,但更多是自己的血汗。
很无礼地将老头推出门,并恶狠狠地威胁道:“老子就一个光脚板,惹老子前好好掂量掂量。”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村里人开始分成两派,亲近他的,可能是真的对他没恶意的或者是那些还抱着希望能从他手里弄点钱的。厌恶他的,是那些没借到钱还翻脸了的。
春来,他有了一栋三屋的新平房,家里那三亩水田也种上了稻子。
本以为可以这么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但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
昨天,他去城里买车,回家后发现他养的十多只鸡全死在了鸡笼里。
鸡没有外伤,应该是药死的。调了监控,投毒的是当初借钱给儿子买房那家的婆娘。
王立二话不说,当即报了警。调解下来,那家人赔了他两千块钱才完事。
这不,平时嚣张跋扈老头老太太们再也不敢跟对他说三道四了,一见到他就远远绕开。
“立娃子,红薯沟挖好没得,过几天要是下雨的话就该种红薯了。还有,你那田里肥料没下够,一亩至少还得加二十斤磷肥。”
说话的是第一个找他借钱的堂叔王学军,算是村里家境比较好的,或许是感觉欠了他人情,对他还算照顾。他老婆子在城里给小儿子带小孩,大孙子去年年底结了婚,彩礼20万。酒席办在省城,请过王立,但他忙着建房的事,只随了二百礼,人没去。
因为今年雨水很少,稻田早早就成了旱地,稻子收成也不太好。三亩田只收到不到三千斤的谷子,虽然收成不好,但是对于王立来说却代表着新生。
外面的世界也很不平静,村里回来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国外的战火也开始越来越激烈。
十多年前那村口小卖部老板也回乡了,一番大兴土木后开了个小超市和麻将馆。村里的年轻人们也都给面子,时常大半夜还在照顾生意。
谷子还没进仓,村里几个年轻人就上门想要买上几百斤。态度很好,价格也给得公道,但王立没卖。解释他们给的价格完全可以添几毛钱去镇里或者县城的超市买袋装大米,买谷子还要脱壳,很麻烦。
别人则以为他想狮子大开口,于是再也没有人来问他买谷子了,而是十几家人一起组团去拉了一车袋装米回来,目测起码四五吨。
今天王立到处打听,好不容易从猪场买到了两头小猪,因为开心,晚饭喝了点酒,困意来得比较快。
但当他收拾好躺下的时候,睡意竟然莫名其妙地瞬间消失了,那种莫名的危机感再次涌上心头。
“看来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才是对这世界友好!”
自言自语了一句,眼皮轻轻合上。
半夜三更,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哪个!?”王立喝声道。
“是我!快开门,村里出事了,陈虎家的小孩被只猫叼走了!”
说话声是学军叔的,陈虎就是村长,比他大四五岁的样子,平时都是住乡里的,最近老是停电,所以搬来两块点的乡下。
王立穿好衣服,腋下夹着砍刀打开了大门,只见学军叔提着根扁担站在大门口,一脸焦急。
一边穿鞋一边问道:“多久了?”
学军叔在大门口抖了抖手里的扁担,焦急地道:“刚才打来的电话,镇上的警察说要半个小时才到得了,咱们先自己组织点人找一下。哪里有能叼小孩的猫,分明是豹子,我们小时候都很少有这事。你快点,我去通知其他人。”
“好了,我跟你一起。”因为他家地势比较高,王立看了眼已经热闹起来的村子,三两下系上携带。
“你这匕首凶是凶,但太短了,拿长家伙。”见王立拿着量尺来长的刀,板着脸道。
“林子里短的反而方便些。”王立随口道,然后开始锁门。
“等会儿有警察来,收了可惜。”
“不让他们见着就没事了。”
“把这把铁锹也带上,一长一短,保险一些。”
学军叔环顾一圈后,那把放在猪圈旁的铁锹被他拿来递到了王立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