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谋划，行动（1/1）
“什么？斯塔菲亚镇陷入了混乱？”
当移动到森林边界的阿万兹等人 还在盘算着到哪里去招募流民加入家族，同时研究火药应该如何使用才能发挥其最大威力的时候，就听闻到这般好消息。
“没错！据说是因为萨皮尔·伊西多和一些当地重要贵族被人诛杀，导致现在斯塔菲亚镇内人人自危，相互猜忌，根本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边了！”
来汇报的族人脸上洋溢着兴奋。
不止是他，在场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斯塔菲亚家族成员都不约而同的露出喜悦的神色。
“消息可靠吗？”
暂且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克罗追问道。
“族长，我刚刚又去看过，消息绝对可靠！”
“好！”
沃尔芬舒特用力敲击旁边的树木，力气之大直接将它打断成两节，上半段咕噜噜地从山崖上滚落。
以往这样的动静，一定会引起斯塔菲亚镇周围巡查分队的注意，但今天，内部混乱不堪，各种形式的暴动此起彼伏，武装力量尚且自顾不暇，谁又会在乎外面是什么景象？
“这简直就是天赐良机！族长，我们应该赶快集结族人，趁着他们陷入混乱收回斯塔菲亚镇！”
“是啊族长！让我第一个上吧，我一定要让那些趁人之危的家伙知道斯塔菲亚家族的厉害！”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必须赶快做出行动！”
族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同于几个月前的萎靡，现在大家都充满了战意和斗志，摩拳擦掌，就等着克罗一声令下，大家如下山猛虎般将斯塔菲亚镇内部的反抗势力一扫而空，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阿万兹，你的意见 呢？”
克罗虽然也很激动，但事关重大，自认能力不足的他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旁边的阿万兹身上。
和其他族人都不同的是，阿万兹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听闻此等好消息，不仅没有任何兴奋神色，反而一脸凝重的存在。
沃尔芬舒特和一众族人也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阿万兹，等待着他的意见。
“.......太巧了。”
出乎意料的，阿万兹叹了口气，有些烦恼地抓了抓头发。
“哎？太巧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个故意扫兴的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错，太巧了，我们刚到森林边缘地带，就遇上了这种好事，时机巧合的有些过分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平静的斯塔菲亚镇早不暴动，晚不暴动，非得在他们赶到附近的时候才暴动，如果说只是偶然，未免时机掐的太准了点。
而且暴动爆发的原因也很奇怪，是村镇里几个重要贵族的离奇死亡。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肯定不是自杀或者意外；但如果这样，那阿万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被人杀害？
在之前就有听闻一些消息，说斯塔菲亚镇因为某些有关家族的风言风语而人心浮动，当地贵族不得不通过强行镇压来勉强维持秩序。
这样的状态注定无法持久，一定会爆炸。
但爆炸的时机不仅巧合，而且太早了点。
好歹是在斯塔菲亚镇待了五年的，阿万兹太清楚这个城镇内流民是怎么回事。
打架斗殴，争夺地盘，这些对他们而言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是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这样贸然行刺贵族。那和找死没什么大区别。
就算是狗急跳墙，但这么短的时间，还远远没有到他们无法承受的极限。
至于其他小贵族刺杀的.......这就更扯了。
在已知斯塔菲亚镇外有曾经这座村镇的主人虎视眈眈的前提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本应该为求自保抱成一团的当地贵族为什么要内讧？作为利益共同体，他们没有内讧的理由和动机。
至于是外面的人刺杀......这就不在阿万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这种可能性更多，想要搞明白无异于大海捞针。
总之，有一点可以肯定——斯塔菲亚镇的暴乱，绝非是因为意外，而是有人谋划。
至少在萨皮尔等人的死亡这件事上，幕后主使者脱不开关系。
“阿万兹，就算时机很巧，但斯塔菲亚镇确实是在暴乱，我看他们不像是在演戏。”
沃尔芬舒特探出脑袋再瞧了眼斯塔菲亚镇的混乱景象，对着阿万兹不在意的说道。
“机会就这么一次，我们都不想要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
“......”
阿万兹抬起头，环视一圈，大家坚毅的眼神仿佛都在赞同沃尔芬舒特的主张，包括很长一段时间都默不作声的族长克罗。
“.....行吧，就算不考虑是那些家伙的诡计，就当做是一场意外.....就凭我们这不到一百人，你认为胜算有多少？”
妥协般地叹了口气，阿万兹竖起一根手指，从另一个方向反问道。
“现在斯塔菲亚镇乱作一团，肯定无法阻止我们的进攻，只要我们杀进去，那些家伙就是待宰的羔羊，我敢打赌，他们没有一个会想到我们会趁着这时候发动突袭。”
沃尔芬舒特自信地挺起腰杆，其他族人也跟着昂首挺胸。
不明白他们这是在搞什么的阿万兹无奈扶额。
“斯塔菲亚镇的秩序确实已经崩溃，但这不代表里面的士兵和贵族都死绝了，而且这场暴动中一定有流民武装参与，混乱之中，你们的战斗力又能发挥出来多少？就算族人如何能征善战，我们的数量终究是处于下风，而且——”
见他们又要说话，阿万兹加快了语速：
“问题还是那个问题，我们必须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因为我们现在还拿不准联邦共和国方面的态度如何，必须保留足够的武装力量；除非你们能保证就凭着不到一百人，就能将斯塔菲亚镇围个水泄不通，里面的贵族一个都跑不了，不让他们给共和国通风报信。”
“......”
这么一通分析下来，沃尔芬舒特和族人们顿时沉默了。
他们不傻，当然能听懂阿万兹的意思。
说白了，就算斯塔菲亚镇乱成一团，对比之下，现在的斯塔菲亚家族仍然是太过弱小，硬碰硬很容易吃亏。
要是到时候夺下了斯塔菲亚镇，结果家族也被打得奄奄一息，然后有贵族逃出这里汇报联邦方面，那等到联邦军团一到，家族不还是要被赶到森林里面去吗？
甚至情况可能更糟，为了彻底铲除这一潜在的祸患，联邦共和国大概会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
贸然惊动斯塔菲亚镇里的贵族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风险实在太大。
斯塔菲亚家族只是高傲，又不是自负的脑残。
平心而论，阿万兹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现在的当务之急，确实是要想办法扩充家族，恢复实力，增加族人数量。
等到家族恢复到千把人，就算斯塔菲亚镇到那时完全恢复了统治秩序，凭借强大的实力照样可以将那些贵族轻松赶走。
更不用说还有对火药的进一步研究，这些都将会给未来的家族提供有效的武力支撑。
但是......
“......切，不管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沃尔芬舒特又是一拳头将旁边的大树干倒，银牙紧咬。
“机会千载难逢，我们已经忍不了了！”
“没错！没错！”
“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家！”
在深山老林里的游击生活终究是太苦太累，吃尽苦头的族人们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当然会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紧紧抓住它，不管其背后隐藏的是光明的未来还是可怕的陷阱。
阿万兹的建议虽然理智，但并不顺家族的心意。
叫嚷着要迅速发动进攻夺回失地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族长克罗出马都没有办法弹压住族人的热情了。
沃尔芬舒特也是毫不犹豫地站在阿万兹对立面，举起右拳，和众人一起高呼。
这和私交无关，也并不是他怀疑阿万兹，而是以他为代表的族人们已经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本可以容忍地狱，直到我看见天堂。
看着俨然陷入狂热状态下的斯塔菲亚家族，阿万兹和克罗对视一眼，前者不知是第几次发出叹息。
“......行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起码先听听我的作战规划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都凑过来，竖起耳朵，比以前接受克拉斯主义教育的时候还要热切。
“既然我们要彻底夺回斯塔菲亚镇，那就必须将其中的所有贵族全歼；流民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乱说，而且贵族们不会在意他们的说法。”
阿万兹指着在火光中的斯塔菲亚镇，后面人点头如捣蒜。
“因此，等下沃尔芬你安排几个最强的族人负责看守斯塔菲亚镇的所有出口，必须保证不留一个逃出来的贵族活口；必要时候，可以错杀，不能放过。”
“明白！”
沃尔芬舒特得令，站得笔直，等待阿万兹的后文。
“然后，其他人瞄准守卫最薄弱的入口，一起冲进去，记住，不要太过分散，也不要挤到人堆里去，追得上斩尽杀绝，追不上就暂且放过，交给守门的，首先一定要确保自身安全，知道吗？”
“明白！！”
众人齐声高呼。
“好，那就这样。”
说罢，阿万兹蹲下身子，在地面上翻找着什么。
“等下，阿万兹，你这就是安排完了？”
沃尔芬舒特有些奇怪，以前安排游击巡查分队的时候，除了第一次，阿万兹都恨不得将每个人的任务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就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怎么到进攻斯塔菲亚镇这么重要的事情上，他反而不安排得那么细了？
“没错啊，这又不是游击战，攻城有什么好说的，就看每个人的实力和造化如何。虽然这也不算是一个城。”
说着阿万兹抬起头看了看月亮，将找到的小木棍笔直地插在地面上，手指画出一条细线。
“等小棍的阴影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行动。懂了吗？”
“明白！”
“好，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