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坏印象（1/1）
听着众人在推杯换盏之间你来我往的豪言壮语，脑子短路的我已经分不清此时嬉笑的众人是开心还是忧伤。
夜色早已经暗了下去。
冬日街道上的冷清也出乎人们意料，在这个不过八点左右的晚上，只有来往不多的车辆的轰鸣声在寒夜里呜咽的响着，它就像是催促流浪汉的暴雨一样也催促着我们。
我坐在窗边，或许因为这扇窗户缘故，它们传到我耳朵时已经是又破又哑，于是便显得格外凄凉……
一念及此，我转头看向了窗外，却发现这城市里依旧灯火通明。
回过身后我靠在了椅背上，此时场间的众人早已喝的兴起，我也参与其中。
身体过度的尽兴让我感到有些疲累，随着身体瘫倒，后脑就向前涌起了一股酒意，蒙住了我的眼睛，将我的意识冲碎开来，变成两个人。
我看到。
徐睿A跟着大伙儿迎着酒，也学着王哲刘江林他们将放在一旁的那支云烟点燃了起来，一时间浓烈的烟雾呛得徐睿A不停地咳嗽，连带着胃里也泛起了一阵阵的不适……
但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徐睿B，所以他又将这份不适传递给了我，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熟练的抽烟方法让我清晰的感觉到肺部也传来一阵阵刺痛……
这一刻我明白了，我不习惯这样的解压方式。
忽然有点想念我那躺在床上就能看到的那几块水渍了，徐睿B这样想着，它们蜿蜒曲折的痕迹就仿佛是扭曲爬行在了天花板上……虽然它们所有的路线其实早已被我牢记在心中，不过这却不影响我会在第二天去期待它是否能有新的变化。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现在的我是怎样的感受。
但听着大家的言语后，大家仿佛一致认定着，刘江林的这场经历也许只不过是一场错误的恋爱而已，大学时期的过家家而已，或许在未来不需要多久的时间里，杨晓冬亦或是刘江林的身旁早已有了新人陪伴着……那也就无所谓这一场简短又曲折的小故事了。
……
翌日上午，我揉着脑袋看着手机上新来的两则信息却犯了愁。
昨天的聚会末尾我们依旧热烈，在酒桌上肆意的宣泄了心中的郁结。
在小聚尾声，个头足有一米八六的刘江林，表情木讷，靠坐在椅子上一动也没有再动的发着呆，整个人结结巴巴的呢喃着什么，他好像是没了力气再去想那刘蓉和杨晓冬，也没了力气与我们没心没肺的欢饮；
王哲硬着舌头与电话那头的沈淑娴报着平安；只有陈永辉和苏玮酒量要好很多，也是他们，陪着赵合上上下下拖我们几人，找寻着回学校的方法……因为很多出租是拒载我们这些醉鬼的。
我随着大流，也失去了任何思考，但在意识趋近于涣散之前脑海里竟然闪烁起了肖雅的面容……我不知道这份意识是属于徐睿A还是属于徐睿B……但就在这等待回学校的漫长时间里，我好像是抓住了某个瞬间，不停地重温起了曾与肖雅同行的画面。
我大概是疯了，我只能这样想自己。
于是我那不安分的手指，在伶仃大醉下，点通了与肖雅的连线。
但是这次的我没有通过电话那头的语气判断出她是怎样的心情，只在她一遍一遍的问询下如实回答着问题……但第二天的我却已经忘了自己说了什么。
这仿佛成了未解之谜。
……
“viri……傻逼了！”
我回忆着昨晚那不堪回首的记忆，等想到我那莫名其妙拨通电话的愚蠢行为时，更是不由得轻骂出了声。
“你昨天……好像挺开心的哈？”
看着肖雅的这则信息，我脑袋顿时犯胀，周六十点半的冷风并没有对我的混账脑袋起什么作用，蜿蜒曲折的水渍也没有像平日里一样再变幻出任何的模样的阴暗森林和古堡出来供我参考。
于是我坐在床上将脸皱成了一团，可怎么也没想好该如何回复。
不多时，肖雅却是继续来信息道：“好你个徐睿小同学啊，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怎么暗地里还玩儿这么嗨呢？坏了，你在我这的印象是别想好回去了！我要重新审视你！”
我哑然，片刻后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向她解释道：“宿舍间小聚嘛……但可能就是喝的有些多了，我……酒量不太行……”
“不太行你还喝那么多？还有呀……上次你没来值班好像也是小聚哦？真过分！”
可能是我臆想，竟然从肖雅的这句话里看出一丝愠怒，愣神后才发觉这不过是手机屏幕，根本就不会有情绪，于是调转话头继续问她道：
“对了，你说印象？什么印象？还有啊，文静它不都一般形容女孩子吗？怎么还被你放我身上了呢？”
隔着屏幕我也不清楚肖雅此时的表情，只见她继续说道：“切……就是文静啊！你平时既不说话，衣服又是全身黑，就像有那社交恐惧症一样……可不就是文静嘛！”
“有吗？”
“有啊！所以呀，我现在对你这印象呀，可得有改变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你像昨天那样撒欢是什么样子呢……咦？还有点好奇！哈哈哈！”
听到肖雅提及昨天，我也就趁机向她问道：“对了，昨天我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我说什么了呀？”
肖雅好像很是惊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你忘了昨天你说了什么啦？”
我有点不好的预感，于是模糊的回道：“有些记不太清……”
“真的啊？”
“嗯……所以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呀？”见肖雅一直卖关子，我也不免有些慌张，于是连忙追问着。
但肖雅那头好似抓住了我的窘迫，倒是不急不忙的与我打着趣说道：“这样啊……那我也不记得了！”
“啊？”
看到肖雅的回复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乱了起来，这是对自己做过什么的未知产生的恐惧……我不知道我的恐惧来源于哪里，或许是怕自己讲出了不合时宜的话语，也怕自己卸掉徐睿AB两人的伪装……总之，我只是在害怕。
但肖雅却是不慌不忙，好似一副委屈的样子向我说道：“对呀，你自己讲过的话自己都不记得我怎么会记得嘛！”
“……”
我顿时产生出一股无力感，心头一下子卸了力，想着该怎样就怎样了吧。
可肖雅紧接着又与我说道：“哈哈哈真快乐，那这样吧！明天出来玩！让我考考你！看你是怎么撒的欢！不和你说咯，看书去咯！”
依旧是不等我反应的机会，肖雅就这样再次消失在了对话的那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