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杨惠林之死（1/1）

赵家明把烟头扔在地上，有些怒气的说到：“前几天我们沟里的玉米被人开车碾过，倒了一大片。虽然大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这绝对是杨天赐带人干的好事。”

“杨天赐？”

沈云虎也把烟头扔了，问到：“他是村长？”

赵家明说：“不，他是村长的儿子，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回来后正经事不干，捣乱倒是有一套。之前柳家里有一户人家也是不交土地，杨天赐带人把人家十五岁的孩子吊在树上，说不签字不放人。最后，那户人家也只得乖乖签字。其他人担心会发生同样的事，慢慢的也都搬走了。”

沈云虎严厉的说到：“这已经不属于民事纠纷了吧。”

赵家明苦笑着说：“没证据啊，光凭几张嘴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现在周围的村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们赵家沟了。因为我们占的土地最大，所以放到最后来动手。今天我跟我爸就是去找杨天赐理论，但人家咬死不承认。”

听着赵家明说完，沈云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事情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会有办法解决的。”

赵家明继续说：“我的儿子和女儿都送到外公家去了，等到这件事解决了再把他们接回来。我们是不会就此罢手的，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沈云虎赶紧说：“万万不可，我说了，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千万不能走向极端。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倒下了这个家就垮了。”

看着赵家明的情绪稍稍缓和，沈云虎才放心了些。孙天颖也从厨房出来了，两人告别了赵家明一家。在路上，沈云虎给黄佳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她能不能帮上赵家明。

电话接通之后，沈云虎听到黄佳那边有些嘈杂，不像是在局里，便问到：“你在哪儿？”

黄佳回答：“哦，在杨家村呢，村长的儿子杨天赐找我有点事，怎么了？”

沈云虎意识到了什么，随口说：“没事儿，你先忙吧。”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黄佳觉得莫名其妙，收起手机回到客厅里坐下，问杨天赐：“我们继续吧，你收到这封恐吓信之后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可疑的人？一般嫌疑人在寄信之后都会在附近观望，以此来确保自己的计划成功。”

杨天赐想了想，说到：“自从建厂以后，咱们村就来了很多外地人，有没有可疑的人，这我还真没注意到。”

黄佳点头，说到：“行，大概的情况我了解的差不多了，等消息吧。”说完，黄佳就要准备离开。

杨天赐赶紧站起来，拉着黄佳的手臂说到：“黄队长，你一定要尽快帮我找到我爸啊，这些人太缺德了，绑架老头玩儿，我爸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

黄佳低头，用严厉的目光看杨天赐拉着自己的手，没有说话。杨天赐反应过来，赶紧放开。

这时，黄佳才说：“这种案子本不归我管，只因为你爸是村长我才来的。调查我会跟进，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黄佳便开车离开了。杨天赐看着黄佳的车驶远，在后面不屑的说到：“我爸丢了，我好自为之？真有意思。”

沈云虎和孙天颖来到公交车站蹲守，沈云虎坐在椅子上抽着烟，孙天颖问到：“师父，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

沈云虎若有所思的回答：“那不然呢？等着呗，要是我们今天运气好的话，也许能遇到所谓的鬼打墙。”

孙天颖也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聊天。两人就这么坐了一下午，孙天颖给龙彻打了半小时电话，又跟小花聊了会儿天。这种行为在执行任务过程中本是不允许的，但沈云虎也是无所事事，也就没有管孙天颖。

好不容易熬到六点，沈云虎踩灭最后一支烟，脚下早已是一地的烟头。他站起来，伸了伸拦腰，说到：“走，去上一站看看。”

孙天颖乖巧的跟着，但这次他们没有走主路和来时的那条路，而是从路下方的杂草丛里穿过。

这应该不能称之为路了，完全就是人蹚出来的一条曲折难行的泥巴道。周围的杂草比人高，沈云虎比较担心的是有蛇。

沈云虎在前面眯着眼，边走边拨开前面比自己还高的杂草。脚也是踩在杂草上边，松松软软的，稍不注意就会陷进去，被杂草绊倒。

沈云虎还抬头看了看上边，头上几米就是自己上午曾休息过的地方。他继续往前艰难行进，终于是在拨开下一处杂草后看到了一条短暂的小路。

杂草顺着小路两边生长，两人从小路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了柳家里公交站台。

沈云虎舒了口气，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除去休息时间，从这条路走比从上面的水泥路走要节省将近一半的时间。

两人身上被杂草弄得蓬头垢面的，看起来显得有些狼狈。然后，两人来到公交站台坐着，继续等待。

天色已经开始慢慢的暗下来了，今天的天气不错，通红的火烧云挂在天上。

沈云虎身上的烟已经抽完了，他咂了咂嘴，觉得嘴里少了什么东西。

孙天颖从口袋拿出两个小橘子，递给沈云虎一个。这是走的时候，赵家明的媳妇给的。

沈云虎拿过来，剥开吃了一瓣，这橘子虽然小，但还挺甜的，正好可以缓解想抽烟的念头。

两人坐了一会儿，沈云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天色也黑的快看不见了。这种天一旦开始黑起来，速度是很快的。

按照之前坐33路公交的时间推算，就算司机准时七点发车，排除堵车的情况，那么再过一会儿就该经过这里了。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鬼打墙发生的概率确实比较高啊。

这时，沈云虎的手机响了，是黄佳打来的。他接起来，就听到话筒里传来黄佳略微着急的声音：“你们在哪儿？”

沈云虎回答：“柳家里公交站，怎么了？”

黄佳立刻说到：“就在那儿等着，我去接你们。”

沈云虎警觉起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佳说到：“杨惠林死了。”

听完，沈云虎瞪大了眼睛，他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随后才回答：“好，我知道了。”

没过多久，33路公交车就来了。沈云虎看了看车上，司机是之前见过的，车内也没什么异样。

因为这一站没人下车，所以司机没有停车，只是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车上的乘客看到站台有人，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就像在看两个外星人一般。

就在公交车过去没一会儿，黄佳就从反方向开车来了。沈云虎两人上了车，黄佳一脚油门，车起步的很快。

沈云虎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你今天去杨家村干嘛？”

黄佳回答：“杨天赐报警说他爸杨惠林失踪了，嫌疑人留下了一封恐吓信，内容大概是说如果他们再敢找周围村子的麻烦，就撕票，让杨天赐等着给他爸收尸。”

“这种案子要等到二十四小时后，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跟你也没关系啊。”沈云虎疑惑的说到。

黄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是张局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指定要我去办。”

沈云虎没有再问，想着也许是这位局长跟杨惠林有些许关系。

黄佳继续说：“我了解情况后就在村里转了转，也和村民了解了下情况。这位村长可是位大善人啊！对村里人都挺好的，他失踪了村民们都显得很着急，纷纷请求我一定要早些找到他。”

沈云虎却是冷笑说到：“大善人，会不择手段兼并其他村土地的‘大善人’吗？真是讽刺。”

黄佳问：“什么意思？”

沈云虎把自己在赵家明那里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解释到：“一开始我也想过，赵家明不满意杨天赐的做法，刻意添油加醋的抹黑他，但从赵家明父子的行为来看，他们没有说谎。”

黄佳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沈云虎，打趣的说：“你还会看相呢？没看出来啊。”

沈云虎不置可否的回答：“哪天给你看看，一次只收五百。”

黄佳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专心开车。

到了现场，周围已经有不少人了。虽然天色已晚，但外出活动的人挺多的，看到这里有警察在，都围了过来。

黄佳和沈云虎他们下了车，在宋阳的带领下来到案发现场。杨惠林的尸体就摆在地上，前面就是一处荒废的大楼，何英在正在检查杨惠林的尸体，然后说到：“死者双手上有绳索捆绑过的痕迹，死因也很简单，从高处坠落，内脏破裂而死。”

黄佳问宋阳：“报案人问了吗？”

“问了，就是一对小情侣，想趁着夜黑来这烂尾楼寻找刺激，刚过来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两人就在那边。”宋阳说完，指了指不远处坐在警车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女孩儿。

黄佳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宋阳，后者明白她的意思，耸了耸肩说到：“没错，她们是情侣。”

黄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了解，直接问身边的沈云虎：“你怎么看？今天刚接到他儿子的报案，人就死了。现在线索断了，该从哪儿查？”

沈云虎回答：“首先纠正你一点，他儿子的确是今天报的案，但杨惠林早就失踪了。这就给罪犯提供了足够的行动时间。其次，这个案子跟我没太大关系。我调查的是33路公交车遇到的鬼魂拦路这件事，而杨惠林的案子，是你负责的。”

说完，沈云虎转头看着黄佳，眼神里尽是严肃之色，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黄佳有些生气，冷笑的说：“说到底，你还是在怪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小心眼儿的男人。”

沈云虎摊了摊手，说：“对啊，我就是小心眼儿，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黄佳叫住了沈云虎，说：“你可以回去，把天颖留下。你要查就自己去，说到底你那个案子只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我这案子可是真的死人了，所以我的案子更加重要。”

沈云虎随口说到：“随便你。”说完，转身离开了现场。

孙天颖见黄佳脸都快被气歪了，赶忙解释到：“黄队，师父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多想...”

黄佳却意味深长的说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我对着干了，只希望他别做的太过火。”

沈云虎从现场离开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趟孙天颖的住处。他想去见见小花，一个多月没见了，平日里都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碰头的机会。

来到四楼，沈云虎敲了敲门，里面开着灯，但是没人应答，沈云虎还以为小花不在家。

这时，门突然开了，小花出现在沈云虎面前。一个多月没见，小花的气色越来越好，身体也恢复过来了，与当初见到她时相比有了很大的改变。

小花见到沈云虎后表现的非常高兴，她稍微让开，轻轻说了句：“沈哥，请进！”

她的声音很温柔，一时间竟让沈云虎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沈云虎还是走了进去。

整个客厅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沈云虎一眼就看到了窗边摆满的花。他坐到沙发上，小花去泡了一杯茶放到沈云虎面前的茶几上，然后乖巧的坐在沈云虎的左手边，似乎是刻意在和他保持距离。

沈云虎拿起杯子想喝一口，但茶水太烫，他只是吹了吹又把茶杯放下，眼睛没有看小花，问到：“这段时间，你们过得还好吗？”

小花微笑着轻声说：“我和天颖姐过得都好，我现在在一家奶茶店工作，有能力照顾自己。”

停了一会儿，小花看着沈云虎的侧脸继续说：“其实天颖姐的男友没必要上楼来，每次他看见我都表现的不耐烦，不过都是在天颖姐不在的时候表现出的。”

“我...还是更喜欢你每天来接天颖姐”，小花说完，静静的看着沈云虎，嘴角的微笑始终没有放下。

小花说话的声音真是太温柔了，沈云虎感觉内心有一丝被柳絮拂过的轻柔，在他平静的心潭上画出粼粼波纹。

沈云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嘴里有些滚烫，强行眼下之后才说：“他是孙天颖的男友，你不用在意他。”

小花听完，用手轻掩嘴唇，盈盈的笑了两声，她的笑声也是有些婉转动人，然后轻声说到：“我不在意他，可我在意你呀！沈哥。”

沈云虎的内心完全被撩拨了，上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从进屋直到现在，沈云虎才敢转头看一眼小花。小花披散着头发，只有轻轻两缕搭在肩膀上，微微圆润的脸颊挂着盈盈笑意，身上穿着一件略微宽松的长裙，凹凸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双手放在紧闭的腿上，整个人坐的笔直。

小花给人一种很精神的感觉，但气质却又是端庄的。沈云虎知道，她已经完全从之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了，现在的她与之前判若两人。

不，应该说沈云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小花，或许现在的小花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沈云虎强行压制心中的欲望，起身说到：“额...我来就是看看你，挺晚的了，你早点休息吧。”

沈云虎刚要往外走，小花突然叫住了他：“沈哥，等等。”

说完，小花就起身走进了卧室，没过多久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四四方方的，包装很精致，里面不知是什么东西。

小花把手中的盒子递给沈云虎，说：“沈哥，这是送你的！”

沈云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接过了盒子，感觉不算沉，但还是猜不出是什么。

沈云虎说了句：“谢谢。”然后便转身走出屋子。

走下楼回到车上，沈云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的气氛真是让他心中犹如蚂蚁在爬来爬去，痒痒的，但没有被蚂蚁噬咬的痛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描述的舒服。

沈云虎没有发动车，而是打开车窗，拿出一支烟抽了起来，听着周围蟋虫的鸣叫，内心舒缓而平静。

但在平静之中，似乎还有一分喜悦。

沈云虎不知道这是不是人们说的一见钟情，明明自己不是第一次见小花了，应该不算一见钟情吧。

但仔细想想，之前自己与小花的见面都是在各种各样的情况下见到的，只有这次例外，没有其他外在因素，存粹是因为自己想见而已。从这个角度来说，内心如此真实的反应，绝对就是一见钟情！

沈云虎抽完了烟，把车子发动。他的心情变得无比舒畅，这两天因为案子而时刻紧绷的神经也稍微轻松了些。

回到家之后，沈云虎迫不及待的拆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手表，银灰的表面上镶嵌着透明的玻璃，三根指针兢兢业业的行走着，仿佛毫无目的，又仿佛毫不在意。

沈云虎把表戴上，手腕处冰凉的感觉只一瞬就消失不见，很快，手表就跟手腕讲和，非常配合的绑在一起。

沈云虎看着表笑了笑，他从来没有戴表的习惯，但他想，从今以后自己会爱上这种习惯的。

遗忘一个人需要多久？沈云虎不知道，因为他内心的欲望虽是重新燃起，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倩影却从来不敢忘却。

沈云虎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对小花来说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但是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应该如何做。

沈云虎就这样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手腕处的表针安静的走着，每一次跳动仿佛都在给他注入新的活力。

第二天一早，天空就开始下雨，沈云虎透过窗户看去，雨下的还挺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原本他打算继续坐33路公交去柳家里蹲点的，但这么大的雨实在是没办法，心里自嘲道：这么大的雨鬼魂应该也不会出门拦路了吧。

开车来到局里，沈云虎发现黄佳和孙天颖都不在，一问宋阳才知道，两人出任务去了，说是有人报案，杨家村和赵家沟的人打起来了。

沈云虎说：“哎哟，这么热闹啊！”

宋阳问：“这么热闹你不去看看？”

沈云虎喝了口水说：“这案子跟我没关系，除非黄佳求我。”

宋阳看着沈云虎脸上那不像好人的笑容，就知道这小子又没个正形了。也不再多问，忙自己的事去了。

沈云虎则坐在位置上，吹了吹水杯里的茶叶，然后细细品尝了一口。

黄佳接到消息后就带着孙天颖开车去往杨家村了。

雨下的很大，雨刷不停的在车窗玻璃上扫过，但还是抵不过雨幕的覆盖。

孙天颖看着黄佳有些生气的脸，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自己也不敢多说什么。

对于杨惠林的案子，自己也了解的不深，只能听从黄佳的安排。

车提前十分钟到了，可以看出黄佳开得很快。一到地方，黄佳和孙天颖都看到不远处的玉米地里已经有很多人打在一起了。

他们大多都穿着雨衣，有些人则没有穿，而是淋着大雨扭打在一起，看样子来的很仓促。

黄佳顾不上穿雨衣，直接迎着大雨往人群跑去。孙天颖也来不及穿，紧跟在黄佳身后。

两人很快就跑到人群中，一边大喊着“别打了”，一边去拉众人。

不过，他们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黄佳和孙天颖把他们拉开，然后又扭打在一起。

拉了几个人都是如此，黄佳觉着这样不是办法。她四处看了看，透过大雨看到了杨天赐，此时，他正穿着雨衣和一个人扭打在一起。

黄佳不用想也知道，这场冲突绝对是这小子挑起来的。

她拨开众人，几步来到杨天赐跟前，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然后双手用力的把另外一人推开，指着他大声说到：“别打了，都给我停手！”

效果很显著，周围的人看到杨天赐被拉开了，都纷纷停了下来，有些人慢慢的站到他身后，另外的人则全都聚集到刚才和杨天赐交手的那人身后，逐渐形成两拨人对峙的局面。

杨天赐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对面的人。黄佳站到他们中间，大声在雨中喊道：“你们干什么？没王法了？都不许打了，所有人立刻回去！”

杨天赐脸上明显不服，大声说到：“黄队长，他...”

还没等杨天赐说完，黄佳打断了他的话，用命令的语气喊道：“回去！”

杨天赐看着黄佳坚定的眼神，同时也被她的气势镇住了，只能把没说完的话咽回去，然后紧盯着对面那人说到：“赵家明，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放完话，杨天赐便带着人转身离开了。

黄佳看着杨天赐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赵家明，对孙天颖说到：“你跟他回去，问问打架的原因，做好笔录。”

孙天颖点头，走到赵家明身边说：“先走吧，别淋感冒了，嫂子还在家等着呢。”

赵家明的心中的怒火稍微平复了些，也转身带着其他人离开，孙天颖紧跟在他身后。

黄佳则重新回到车上，开车前往杨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