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错乱的记忆（1/1）

便如此，九臻渐渐在警局安顿几日下来。期间他没怎么找过女警员，只是一味的在旁边的小室内里坐着。

室内不大，约摸20平米，胜在干净。

而南方靠墙的地方却有开着一扇磨砂窗，偶尔月光和日光透过开始，或是斑驳星砂，或是叶落折影。

某一次沉下时，九臻发现后就将室内唯一一把小椅子放在了窗边，饶有兴致的打着目光看向窗外。

也是因为他看的沉醉，在一次女警官给他送盒饭的时候，竟就看到单薄的身影静静盯着落霞与孤鹜齐飞。

那景色，似是秋季固河旁的菊花，但又似昙花一现的荧光。

盛赞承受着欢舞，可却可在尘埃。

不是在天上好高地捧上，而是本就在地上却向往可以飞翔地大雁。

他似是有些怔愣，一张脸上白皙地病态。

不知为何，在他端看愣神的同时，女警员也不晓得怎么出神起来。

只是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女警员才发觉少年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回神间她便听到眼前人的询问，“是要拿盒饭了吗？”

女警员点点头，一路上具是用一种充满慈爱地眼神看着消瘦地少年。

而这种目光也渐渐地一传十，十传百，甚至是到达九臻只要随便走走就能收到这种目光的高度。

对此九臻表现的不明所以，依旧是自顾自地坐边窗而观夕阳与明月。

他欣天气变化之泰安而欣，赏阴阳轮回成迥然而赏，若是高山，也是老旧。

只是外界使然，没过几日，则夜晚无星骤起大风，突出震天雷鸣，光动闪耀一道裂痕又来，大雨滂沱而入地上地下。

雷声中，光幕在气流下投下悲鸣。

不出半刻钟的时间，就拜倒下自然巍峨地雄厚下。

殇城全部，因雷电导致全城线路受挫，暂时停顿供应家用电。

因而，现如今的磨砂窗前，只有愈发愤恨起来的雷鸣。

和在一道道宏伟光束下，逐渐在天空中翻腾起来的影子。

可磨砂窗后，被身后突兀进来的光束照耀的面庞上，一切又显得越发渺小起来。

他的声音单薄如风无孔不入是也，“嫣姐姐是有什么事吗？”

伴随着尾声收入，漆黑滴眸子瞥过来静盯着来人的面上的手足无措。

带着九臻的女警员不再是平日里一副温柔的模样，相反，她此时过于干劲严肃，板正而凌厉固执。

女警员被九臻的话打个局促，她若是毫无征兆的笑笑，对他说：“你的姑姑和姑父很快就可以瞑目了。”

少年似是知道为何，又不知道，他抿抿唇，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眼端窗外呼啸疾驰而过的红火蓝光，爆耳警鸣，却似看一朵被激发出来的浪花一样漫不经心。

可九臻的手中，却不断转动流珠。

一只右手紧握，摇了又摇，随着一声强烈地闷哼。

三只铜钱币成二反一正静静躺在地上，当形的通孔像是眼窝凹陷，紧紧贴合身下看向白花无色的屋顶。

而点点悬空，又似聆听阴影下的呜鸣。

“阴爻，无变，静动，再行。”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向单行的风倏地将铜钱币击飞出去，在投掷的空中，徐徐响起一声声清脆的碰撞声中，六爻一卦终于成型。

“坎、困卦，亡。”

他轻言轻语地定死一个局：“内忧外患。”

光垂下明眼，展出惨白的肤色。

·

最前方的警车上，方胜静静浏览资料，手中一刻不停的敲着车窗，而又化作蓄势待发的闷响在内。

“据线员描述，那个最大的窝点至少有二百名民众，犯罪者至少不少于三百名，且都手有持枪，行动干练。”

老警察说罢，沉吟许久，终是问道：“你有把握吗？”

方胜轻哼一声，吐出个嗯的字节后，转移话题说：“都说好要给那天的死者侄子报仇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了，我一个三十老几的人总不至于骗一个毛头小子吧。”

老警官缄口不言，可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前两天还审讯过人家孩子一次，结果这么快就忘了孩子名字，你说说你。”

“裴洛笙，这个名字有这么难记吗？我听了一次都记住了，你瞧瞧你，还不如我一个半百的老人记性好。”

话音方落，一片寂静，座上的方胜撑起身子，兀然询问：“什么名字？”

老警官有些无误的意味，但还是重复一遍。

可话毕后他见方胜的眉峰罕见的簇拢起来，甚至隐隐有噤声的意味，不由得问起来：“有问题？”

“没。”方胜转瞬间收起异样，“你现在手机有没有当日我询问的档案，我可能落下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老警官狐疑，按理来说档案是他后续勘查过得，就是有疏漏他也能揪出来，可这明摆着的借口他又不能不交出来，故而存了一两分疑惑。

而拿到档案的方胜却是眉心宽松，尽量不流露出异样的表情紧紧端看。

可在一眼就看到照片上平平无奇的一张面貌时，他的心神便是骤然一沉。

他甚至有些怀疑记忆深刻的存在性，可怎么想那日都是一张我见犹怜、苍白可有糅杂秾丽的面貌。

甚至是让人深刻的名字也是不同。

裴洛笙、九臻。

完完全全不同的名字，甚至是含蓄蕴藉和真正沉淀雄厚的张扬内敛，都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

他试着端详那二字的含义。

九、臻，极致的圆满，可是重新又极致的圆满，一次又一次，轮回翻转一般的风车齿轮一样。

瞬息间，脑中似乎撺掇出一抹灵光。

只是这抹灵光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怎么也捉不到。

可在无数次异样的违和中，又显得格外有合理性。

“老陆。”方胜目中凝滞，直指前方，声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线人的名字是什么，还有，前几日我们派出的线人档案给我。”

老警官没有说什么，快速就递给方胜几个文件夹。

而接到的方胜也是刹那间就开始端看，寻找方才异样的畸形视感。

“线人名叫马东来，东北人，是我们本次提供据点具体位置的人……”

老警官还在介绍，在这只有警员司机，前段日里来到局长办公室且照顾九臻的女警员，和老警员方胜四人的车内。

原本很宽阔的空间在方胜看到文件夹的刹那间变得无比拥挤，像是雾气腾腾所幻化的手将他的口鼻捂住，直到窒息而死，感觉到无力的挣扎。

轰隆一声，震天彻地的雷光清扫一切污秽一般，照耀在4K纸的文件夹上。

那里，空白一片……

车窗被一只青筋暴起的手放下，风雨交加窜入车内。

文件哗啦啦的不断翻涌，而重复。

皆是，一字没有。

“惙怛伤悴，青蝇吊客。”

风模糊了声音，传来询问。

“什么？”

在老警官的不解中，文件夹飞在身上，那里白纸重重，可又像是一张张面庞夹杂在上面。

显得格外诡谲。

“不对啊……这档案怎么突然没字了。”

女警员突出诧异之色，“还有，北郊南行二百米山洞，我记得那里没有什么山洞啊，那不是只有一座山吗？”

空气凝滞的出现，无数次怀疑涌现。

可就在气氛再次哀重的时间，一道急促的声音在狭小闭塞的空间想起，如同天籁的救赎之翼。

方胜垂眸按下接听，公安局长中气十足的声音瞬间令喝传来。

“通知全体警员！线人叛变，立刻返回总部，未来几日待定谁也不许动，所以人时刻接受总部命令！现在！立刻！马上返回！”

令声在浓稠的夜划开一道豁口，风从中灌入。

一切风雨再次交加不停。

千锤万打的杂草依旧顽强，可是貌若早已经不是同一根茎。

而是不知哪来的新生儿取代轮回。

这是一场，好似一切的错乱。

闻听的人所有沉默，不知是自身的局促而不安，还是为不知方才得知的毫无半点讯息而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