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下棋（1/1）
向一天闻声往桌边看去，一个气势汹汹的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他。
男子穿着一身布制衣服，外面披着件小马甲，蓄着短短的胡须，棕色的头发杂乱无章。
“你是叫我吗？”
向一天这句话根本没必要问，因为男子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以很近的距离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会是把我忘了吧！混账！”巴利见向一天那一脸迷惑的表情，更生气了。
向一天看着巴利的脸，努力回想着。
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多久，终于模糊地记起。
“啊，你是打牌的那位先生。”
“巴利！我叫巴利，你得称呼我巴利大爷！说吧，你小子该怎么赔偿我失去的天胡?”
向一天挠了挠头，虽然他不知道天胡是什么，但是他昨天确实砸烂了人家的桌子，虽然诺尔说过他会全部赔偿，但是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他也只好试探性地问下。
“巴利，额，巴利大爷，你想让我怎么赔偿?”
巴利伸出一个手指头。
“1枚金币?”向一天试探性地说道。
“一千万啊！一千万！你知道天胡有多难吗？我打一百万盘麻将都不一定胡一把！交出一千万！或者准备接受我的怒火，你选一个吧！”
“我可以不选吗？诺尔说他全赔，你可以去找他。”一千万向一天可赔不起。
巴利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狮心团的诺尔?”
“不知道什么团，但应该是他。”
“少装糊涂了！说到诺尔，整个菲布兰能想到的人也只有他了吧！”
“那就是他，是他把我扔进屋子砸到你桌子上的，你该找他赔。”向一天笃定地说着。
“你特么想诓我！诺尔又不是傻子！凭什么赔我一千万！”
“......”
“......”
巴利自知说错话，强硬地转换话题。
“你小子是冒险者吧？”
“是啊。”
“下个月开始的大探险，如果你能保证将你获得的战利品随便我挑一件，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向一天是不清楚一般战利品的价值，但是显然他认为对方的要求过于无礼。
“我拒绝。”
“什么！?，你看来是铁了心要赖账了是吧？”
“等等，我什么时候欠你账了？”
巴利死死盯着向一天，仿佛要将他的样貌刻进眼珠里。
本来向一天都以为巴利要发动攻击打过来了。
没想到他瞪了一会向一天之后开始挪动身子，边盯着向一天边往门外走去。
“不守信用的人注定会受到惩罚！”边放着狠话，边消失在门后。
向一天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这一插曲向一天也没多想，他去前台要了晚餐，吃完之后就回房间休息了。
夜晚没事，向一天回想了一下今天学到的内容，就躺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很少做梦的向一天今晚却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一个小男孩坐在空荡荡的白色空间之内，向一天坐在他对面。
两人之间摆放着一张棋盘。
与所有的棋类不同，这张棋盘上面的棋子，向一天这边有具体的形状，而小男孩的棋子确是漆黑一片。
而代表向一天一边的棋子形状，却分明是一个个人体器官。
手有两只，足有两只，眼有两个，肝，肺，肾，心脏......
一颗颗棋子器官栩栩如生，仿佛还在人体之中的活物一样。
眼睛棋子的眼球不断转动，心脏棋子的心脏不停地跳动，肺棋子不断膨胀收缩......
小男孩嘴里说着什么，向一天却听不清，只见他伸出手，拿起一颗漆黑的棋子，棋子上一层黑雾笼罩，随着移动而飘荡。
‘啪’
棋子落到了向一天这边一枚‘手’的棋子上面，狠狠压下去，只见黑雾纠缠而下，转眼间，那枚‘手’棋已经被完全笼罩，最后消失于黑雾之中。
原地只留下一枚黑雾棋子。
‘这是，被吃了？’向一天心中想着。
这时候小男孩抬起脸来看向向一天，没有视焦的双眼对着向一天的方向，让向一天一时分不出小男孩到底有没有在看自己。
同样的小男孩嘴巴动起来，但是向一天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他大概理解了，现在该自己下棋了。
看向布满棋子的棋面，向一天根本不知道规则。
每一枚棋子都不一样，该怎么走也不知道。
与其踌躇不前，不如随便走一步，碰碰运气。
向一天伸出手，拿起一枚‘脚’的棋子。
为什么拿这枚棋子，因为他在下镜像棋。
这枚‘脚’所在的位置，就如同小男孩刚刚拿起的那枚棋子相对小男孩的位置。
同样的，他用‘脚’往前，镜像地想吃掉小男孩的一枚黑棋。
然而事与愿违，向一天的‘脚’棋接触到那一格的时候，原本在那一格的黑棋猛然爆发出黑雾，包裹向这枚‘脚’棋。
‘脚’的棋子被完全吞噬了。
镜像棋不起作用！
......
又是一日清晨，阳光再次从窗户洒落进来。
睡梦中的向一天睁开了眼睛。
他扭过头看了看窗边阳光的位置，准备起身洗漱。
就当他习惯性地想用右手撑起自己的身体坐起来的时候。
他却猛地扑了个空。
他的右手，无法控制了！
准确来说，除了眼睛能看见自己的右手还在之外，他完全无法感觉到右手的存在。
好在左手还能控制，他用左手撑起上半身，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手臂，手腕，手掌都非常健康，也是正常的充满血色，不像是受过任何伤的样子。
但是他就是无法感知到右手。
接着他挪动身体，坐到窗边，打算站起来。
“扑通！”
身体撞击地板的声音传来。
向一天的左脚，与他的右手一样，完全没有了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一天躺在地板上，闭上眼睛，他仔细地感知身体的每一个器官。
一会过去，他睁开了眼。
“右手，左脚，胃，小肠。”
这四处地方，向一天完全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