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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命运女神的玩笑(1/1)

就在戕臣三人向着布罗城方向赶路的时候,莫桑城内的文府上,离老远便听到文老爷的一声声怒吼。

管家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听着物品落地的声音判断着自家老爷摔了几个茶盏,几个花瓶。

习惯了...

这少爷没有一个月不整出点花样气气老爷,那才叫不正常。

等到老爷摔的差不多,将手伸向桌案上的香炉时,管家适时的提醒说道,

“老爷,香炉是夫人从外商那里高价购来的,摔不得。”

“哼~”

文老爷从善如流的收了手,一屁股坐在自家镶满暗金花纹的梨花太师椅上,重重拍了拍扶手,气呼呼的说道,

“这个小畜生,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什么时候没点数么?为了个仆役跟人争风吃醋,文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

“老爷,仆役怎么就丢文家的脸了?”

一个贵妇内堂屏风处走出,雍容华贵的锦绣衣衫紧紧的崩在她庞硕的身躯上,仿佛随时会被撑开一般。

“奴家不也是奴仆出身,当时老爷追奴家的时候,可不曾听说会丢文家的脸面,老爷这么说,可是对奴家心生不满,嗯?”

文夫人面无表情的看了管家一眼,管家便识趣的退出厅堂,在侧房等候着。

“夫人,为夫说的是那孽畜,为夫心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夫人你不满呀。”

“那钦儿不也是奴家怀胎十月诞下的,老爷骂他是孽畜,那是不是说奴家也是孽畜了?”

“哎呦喂,我是孽畜,我是孽畜!

夫人啊,为夫是让那兔崽子气急了,口不择言啊,夫人你别往心里去。”

文夫人看到自家老爷又是作揖又是求饶的,知道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便开口问道,

“钦儿虽然平时胡闹了一些,但这次竟跑出城许多天没个动静,怕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为夫就是担心这个啊,现在朝廷正在大力清剿南境的盗匪,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竟然为了一个女子雇了一群赏金猎人追出城去,这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贪玩也要有个限度吧!”

“阿大那女子我见过,长得颇为壮实,是个本分的孩子。倒是钦儿心性随意,许是找到了阿大趁机游山玩水去了。”

“夫人啊,咱家跟那位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明里暗里几波势力都想拉拢咱们,她一天不表态,这帮人就有可能从咱们这些外围的堂主身上做文章。

要是有人胁迫了钦儿让咱们从内部去做她的工作,你说老夫可怎么是好啊?”

“哼,那他们可得掂量掂量。

钦儿名义上可是李南音的干侄,想动钦儿,他们也敢!”

就在文家夫妻说话的空里,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啦,刚刚有人在城外三十里处的山谷中,发现少爷雇的赏金猎人的尸体了,现在衙门的安保大队长正带队往那边赶呢。”

“什么!啊~”

文老爷一听管家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黑,捂着胸口便倒在了自家夫人怀里。

文夫人将文老爷打横抱起,吩咐管家赶紧去准备悬浮车送老爷去医馆。

待送走文老爷之后,自己则换上一身便服,拉着管家开着悬浮艇向着出事的峡谷奔去。

一直到了后半夜,夫人才脸色不善的回来。

文老爷人未到医馆便清醒了过来,此时正在内堂焦急的等待着。

“夫人,你可算是回来了,找到钦儿了么?”

“没有,现场我都仔细查看过了,官府去的人太多,脚印都被踩乱了,没有发现钦儿的踪迹。”

“我可怜的孩儿啊,你这到底去哪了啊。”

听到夫人这么一说,文老爷的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先别哭了,再伤了身子。”

文夫人走进身前,用手尽量轻柔的拍打着文老爷的后背,细心劝道,

“老爷,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那些人都是被对方逐一毙命的。

离开的方向有三个人的脚印,两深一浅,看上去整齐有序,不像是被挟持,钦儿应该是跟着对方走了。

沿途的几个村庄我都去过,有人见过钦儿。

说是刚开始钦儿一直追着两个人,后来三个人就作伴一起走了。

后来范围太广我就没在去找,担心老爷你我便回来了。”

“不用管我,先找到钦儿要紧。”

“老爷你早点休息吧,我已经吩咐管家了,天一亮就沿着几个路线找过去,总会找到的。”

文老爷闻言便安心了许多,他自是对自家夫人的能力信任许多,既然夫人说能找到,便一定能找到。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便有了钦儿的消息。是管家安排的一路人带回来的文钦的手书一封。

信内寥寥几句,便将自己同赵常山、林幼清结伴去布罗城的事情告知父母,还叮嘱说自己一切安好,待布罗城事了便回家,不要派人找我云云。

文老爷看着自己儿子的亲笔书信,有些不解的向夫人问道,

“这赵常山、林幼清又是何人?”

... ... ...

戕臣何曾能够想到,自己心心念想要加入李南音的契机就在身边。命运女神无疑是跟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这一路上,三个人可谓是各怀鬼胎。

一个想要尽快赶到布罗城打探如何加入李南音势力;一个想着四处走走看看,找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开启新的生活;一个则是趁机放下少爷身份谋求打动对方最好能够一亲芳泽。

文钦这个人虽然审美独特了一些,毕竟读的书多一些,在戕臣有意的闲聊中,通过文钦的描述,桑坦星的各路情报逐渐清晰起来。

桑坦星虽然作为南境较大的商业行星,但其自身是没有什么制造型产业作为支撑的。

主要还是以商贸物流运输枢纽为主,起到一个链接各星系商品往来的作用。

再加上商贾人家一旦钱赚的足够多,为了将财富一代代成正比的传承下去,在子女教育上尤其重视。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桑坦星文风盛行,风雅当道。甚至于官府在思想文化建设上,也偏向于文治和德治,谋求一个民风淳朴。

后果便是一些便利的科技产品并没有在桑坦星上的到普及。

瞬息可达的城市之间的穿梭机?建那玩意干啥,道路两旁的风景不美么?

数字化通讯网络?一纸书信值万金不是么?

无人自动化农耕种植采集系统?农人不种地,岂不成了闲散人员?

速度慢了下来,人们才有时间享受生活。这便是桑坦星居民普遍的主观意识。

好在悬浮艇这一便利工具并未被牛车马车所替代,据文钦所说,本来是有人支持用牛车马车替代悬浮艇作为交通工具,只是牛马随处排泄有碍风雅,这才作罢。

戕臣三人连日赶路,只是接连几天,再也没有遇到过有人居住的村落。

眼看着食物就要消耗殆尽,三人在翻过一处山岗时,总算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处村落。

只是还未来得及高兴,三人便发现了问题。

一缕缕黑烟在村落中升起,时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爆炸声和叫喊声。

“许是遇到山匪了吧。”

文钦双手撑着膝盖,有些体力不撑的他只看了一眼便明白此时发生了什么。

正在戕臣犹豫要不要绕道的时候,身后的林幼清一声尖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顺着林幼清的手指方向看去,隐约看到村落中心的广场上,两伙人依掩身在各种掩体之后,向着对方倾泻着弹药。

靠近自己这边貌似山匪的一伙人,正从已经占据的村落房间里将一个个村民赶到一起。

不时有人跪下求饶,反而被山匪一枪击毙。哭声和求饶声便是从这里传过来的。

戕臣粗略数了数,山匪这边大概有七八个人,而对面和山匪对峙的只剩下三个。

显然自己是不想趟这个浑水的,但是村民的遭遇又使得自己不能轻易离去。

就在戕臣思考着应对的时候,一旁的文钦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说道,

“義堂的旗子?他们是義堂的人!赵大哥,求求你帮帮他们,你本事那么大,帮帮我,文家绝对不会亏待你!”

“帮谁?山匪还是对面的?什么旗子?”

戕臣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

“帮对面的人杀山匪!”

“赵大哥,救救那些村民吧,他们快被山匪杀光了。”林幼清此时眼里含泪,也在一旁附和道。

戕臣没有贸然答应,估算了一下路径和眼前的局势后,他转身对二人说道,

“你俩在这里等我,这把枪留给你们护身。一会如果有山匪往这边跑,放过去就是,别硬上。”

... ... ...

赵大胡子此时正躲在掩体里暗骂晦气,本来是帮着布罗城的总堂押送一批货物到莫桑城去,看着没多少东西便叫上自己的两个儿子轻装上路,顺便锻炼锻炼。

就点背,不曾想在村庄歇脚的时候遇上山匪袭村,赵大胡子按照江湖规矩第一时间亮出義堂的旗子希望对方能给行个方便。

谁知这帮山匪是不是在山里待傻了没见过世面怎么地,一枪便把旗杆打断了,根本没把行星第一大帮派的旗号放在眼里。

赵大胡子这个气啊,拉着两个儿子便跟对方干了起来。起初依仗着多年来跟人火拼的经验打的山匪那边抬不起头,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自己这边的弹药反而不太够了。

现在被对方压的根本抬不起头来。

通讯器什么的都放在运货的悬浮艇里,看对方这架势,够呛能冲过去。

“大儿,把头压低点,和你弟弟交叉开枪,子弹省着点。”

赵大胡子换上最后一个能量弹夹,有些后悔的看着自己两个儿子,心里想着一会不行自己就让他俩往村后跑,能走一个是一个,老赵家不能在这里绝了后。

就在赵大胡子准备叮嘱两个儿子的时候,对面突然停了火。

一个尖锐的嗓音猖狂的说道,

“对面的彪子给你三爷爷听好了,你三爷爷今天心情不好,也不和你们讲什么踏马的道义。

你们要是个爷们就放下枪出来,三爷爷给你们一个痛快。”

“去你吗的三孙子,老子又不傻,出去当棒子让你打啊?你爷爷我是義堂的二把式赵大胡子,你也不去打听打听。

有本事别让你爷爷我跑出去,就你们几个,不够我们義堂行动队塞牙缝的。”

“去你的義堂,三爷爷我只认手中的枪。三爷爷我手中有人质,有本事你们仨一个别站出来,看你三爷爷我给你们表个演!”

说罢,自称‘三爷爷’的山匪头头就将一老者推搡到身前,用枪抵着对方后脑。

赵大胡子在掩体后瞄了半天,却发现自己的射击角度根本不行,于是看向不远处的两个儿子。

明白自己老爹什么意思的兄弟二人也探头看了一眼,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

“十”尖嗓门喊出一个数,然后又对着赵家父子喊道,

“三爷爷我数十个数,不出来我就开枪了。没关系,我这边人多的是,咱们慢慢玩儿!”

“九”

“八”

“七”

“大王饶命啊!”被枪指着的老汉终于撑不住,高声求饶道。

“啪”的一声,老汉的脑袋爆裂开来,没有头的身体直直的倒了下去,腔子里汩汩的冒出血来。

“直娘贼!吓你三爷爷一跳,嚎什么嚎,把命嚎没了吧。”

尖嗓门装作受到惊吓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胸脯,嘴角却泛起了狞笑。

山匪们见惯了自家老大的伎俩,一个个卖力的大笑起来。

“卧槽,你有种冲我来啊!这些村民招你惹你了?”

“哈哈,三爷爷我乐意,这老头的命算你身上。”

尖嗓门话说了一半,便朝后挥挥手,一个村姑模样的妇人被手下人推搡了出来。

尖嗓门换了一只手拿枪,对着赵大胡子的方向继续喊道,

“这小娘们儿的命也算你身上,十、九...”

赵大胡子明白自己今天这坎儿十有八九是迈不过去了,于是冲着自己两个儿子说道,

“一会我冲出去,你俩就往后跑,分开跑,能走一个是一个。”

两个儿子还想说两句硬话,却被知道自己心思的老爹一个眼神瞪了回来。

“回去告诉大把式,让他给你们爹和这些村民报仇,我要那个三孙子的脑袋来祭我的头七!”

尖嗓门一边倒数着,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对面的动静。浑然没有察觉到背后传来异样,原本哭哭啼啼的声音渐渐消失。

就在赵大胡子冲出来的一瞬间,尖嗓门下意识的抬起枪朝着他的身影瞄去。

刚想开口说话,却突然发现对面跳出来的赵大胡子分身成了两人,中间还有一个铁板板做了分割。

而身处对面的赵大胡子却看的真真切切,就在自己跳出来的刹那,对面尖嗓门的身后高高跃起一个身影,手中的铁片子竖直的砍在了前者的脑袋上。

山匪们看到赵大胡子跳出来后,为了不扫了自家老大的兴致,默契的都没有开枪,谁知道自家老大那里却没了动静。

没有给这这些山匪反应的时间,赵大胡子看到的身影干净利落的抽出卡在尖嗓门脑袋上的铁片子,一个利落的转身,将身旁的两个山匪的脑袋从脖子上削了下来。

对面顿时乱做一团。

赵大胡子赶忙一个鹞子翻身,回到了之前的掩体后面,露出个脑袋观察对面的情况。

只见刚才还嚣张的和自己对骂的那孙子和身边的两个小弟已经面朝下趴在了掩体上,喷出的鲜血流的满地都是。

对面的身影灵活的利用掩体不断地穿梭于山匪之间,抬手刀落便是一声惨叫传来。

光线到处乱飞,那个身影似乎算计好了对方的射击角度,总是在光线射过来的瞬间转移到下一个地方去。

也有山匪想要学自家老大一样,将枪口转移向瑟瑟发抖的村民,结果便被削掉了手臂,随即又是脖颈处一刀划过。

剩下的三个匪徒算是彻底没了斗志,慌不择路的逃跑开去。

有一个吓破胆的朝着赵大胡子这边奔来,自然是被一枪放倒。

身影朝着其中一个人追去,跑出去没多远,便在树林边将其扑倒,随即一刀直直插进了对方的胸腔。

趁着这个功夫,最后一个盗匪则朝着山岗上跑没了踪影。

赵大胡子示意两个儿子继续警戒,自己则坦然的走了出来,朝着身影走去。

离近了才看清,这身手敏捷的身影,不过是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一身粗布衣衫,寻常百姓的打扮。

赵大胡子拱手问道,

“在下義堂二把式赵何安,感谢阁下仗义相助,敢问小英雄尊姓大名?”

“好说,好说,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下赵常山。”

差点说秃噜嘴的戕臣将手中略微卷刃的刀随意扔在脚下,双手抱拳回道。

赵大胡子瞥了一眼陆戕臣之前用的刀,是一把寻常村民割猪草用的厚重镰刀,联想到刚才对方挥刀的速度,更是对其多了三分敬佩。

两人尚未来得及多说几句话,便看到刚才跑出去的山匪又被什么人扔了回来,重重的落在二人脚边。

随之从树林中走出了一壮一瘦的两个人,身形壮硕之人还拍了拍手,显然刚刚就是他将山匪扔了过来。

“你俩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山岗上等着么。”戕臣有些生气的说道。

赵大胡子看这三人相互认识,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三人中最瘦的那个黄衫少年径直走到自己跟前,作揖说道,

“文钦见过赵叔叔。”

“文钦?你是文钦!文峰大哥的儿子?”

“正是小侄。”

“哎呀呀,这才多久没见,都长这么大了。不对,你不在莫桑城好好待着,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作甚?”

“此事说来话长,赵把式,咱们稍后叙旧,还是先安顿这里的村民再说。”

戕臣适时的插嘴道,趁着赵大胡子不注意,回身给了文钦一个询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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