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药铺（1/1）

江醒故作闭眼养神，是不想应付方煜东问西问，谁知他安静地吃起糕点没再出声，江醒更乐得他不来烦自己，城南和城东本就有段距离，这几日也确实劳累就着安静的气氛和舒适的靠垫，江醒真打起了盹。

等新萤唤醒自己，才发现竟在方煜面前睡着，眼神示意新萤自己可有出丑，新萤回了个安心的表情。才稍稍放下心，自己也真的太是大意了。

城东的药铺，是当时自己开的第一家，这里的管事还是蔡嬷嬷的同宗兄弟，蔡掌柜刚送了客人出来，瞧见东家来了，忙迎上前，“些许日子不见东家了，今日可算见到您了。”

又看了看东家身后，今日不见周公子，倒是换了一位，看这公子也必不凡，周身的气质张扬，矜贵非常，躬身作揖，“敢问这位公子是？”

江醒看了一眼方煜道，“这是我的同窗，方煜方公子。”

得，让自己猜对了，东家一说同窗，蔡掌柜就心中有数，陵州书院的世家公子，哪有不矜贵的。

看东家懒得多说的态度，这位关系恐怕一般，想前头东家同周公子来时，东家可不是这个态度。

江醒不知蔡掌柜心里所想，随口问道刚刚那位客人是来抓什么药，看他空手出去。

“正要同东家说，这事今日东家不来，我也要找东家说，那人要买的药，药铺之前有的已经被人买走，他要买的不是什么贵重的药，就是不好存放，全城的药铺也只有我们药铺有少量存货。听说是京师来的，为家中主人寻药。”

今日是第二次来了，只是我当时以为他是随口问问，今日再来，留了他的住处和定金，让我务必帮他留着那药。

我见他这住处眼熟一时竟想不起是哪家贵人附近，东家你瞧瞧。”

江醒接过纸张，瞧着这不是自己隔壁么？周景熙表兄宅院。

又问蔡掌柜那人要买的药是何药性。

蔡掌柜回道，“这药也就越州多，对陈年旧伤有奇效。铺子里这味药刚好缺了，看客人是真的要买，我还想到时同铺子里缺的药列个清单，等东家安排船队去越州时一块采买。”

江醒想起周景熙说过他表兄上过战场，也不知这药他用还是给他人用。今日自己既然知道了，也绝无袖手旁观的可能，吩咐蔡掌柜将药材如何保存之法写下给她，准备马上写信去越州让人加急带回来。

江醒与蔡掌柜在内室核账，详说近几月药铺的情况。

见江醒一来就忙碌开，方煜识趣地没去跟前打扰，自己在药铺打发时间。

刚刚他与江醒下车同看到的客人，他觉得眼熟没一时竟想起来是谁，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是楚聿云的侍从听雨，这个人一般不在人前出现，他还是无意间发现。

听雨出现在药铺，想来关于楚聿云来陵州养病的传言，不过那日宴席也没看出他虚弱受伤的样子，也不知是病是伤？不过这与他何干？

外间看了半天，药材他不感兴趣，不过还是认识一些药材的贵价难得，心想这药铺真是大手笔，像名贵难得药材，倒是存货不少。还有陵州城有名的林大夫坐堂，想来药铺是专门给陵州达官贵人供药看病，她真会做生意。

方煜进到里间寻江醒，蔡掌柜已不在，江醒一人在忙。不知道看什么入迷，自己进来也不曾抬头，抬手抽走她手上的册子，一看上头还是药材名称。

江醒将自己要离开陵州的事告知蔡掌柜，准备将城北的药铺也交由他一起打理，想刚才蔡掌柜喜不自胜，让先他下去收拾，等会儿与自己一同去城北的药铺。

这会儿抓紧时间看这几月的贵价药用量，被他这么一打断，烦心，“方煜，你要是无事可做，请你离开。”

方煜见她真的生气，将手上的册子塞回她手上，“我只是看你一来就忙，都忙了好一会儿了，该休息下。”

听了这话，江醒被气笑了，“方公子，我早说过了你不要跟着我，城东的药铺看完，我还得赶去城北的铺子，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若觉得无趣你可以自行离去。”

方煜见真的惹恼了江醒，要赶他走，伏低做小连连告罪，“对不住，我只是想逗你玩，你莫生气了，我就愿意跟你待着，你忙你的，我不再惹你了，还不行吗？”

江醒以为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了，以方煜这厮的脾气也该生气走人，没想到他还会放下身段哄人，实在令他招架不住。

他也不好再借题发挥哼哼几声，不再理他，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将事安排妥当。

城东药铺的事忙完，已是晌午。两人并着蔡掌柜草草用完午膳，就出发去城北，虽说陵州繁华富庶，不过还是有贫民百姓一日的衣食都成问题，城北一带自古是贫民难民聚集地。

越往城北走，房屋破旧，马车颠簸的厉害，蔡掌柜掀起车帷看了眼外头的光景，衣衫褴褛的路人和萧条的街道。

当初听说东家在城北开药铺，蔡掌柜还纳闷，这地方都是穷苦百姓挣不了几个钱。

城北的药铺开了四年而已，卖的也都是低价寻常药材，但还是一直亏损，皆因药铺经常对于用不起药的穷苦百姓无偿救治。

之前遇到城北铺子的杨掌柜，两人闲谈过几次，听说是东家的意思，药铺开在城北本就不打算盈利，还让杨掌柜尽管去做，救助穷苦百姓。到如今蔡掌柜才明白东家的良苦用心。

东家有慈悲心肠，底下的人日子也好过。难怪自己的本家阿姐一再交代自己好好做事。

跟着东家这几年日子更好过了，更勤恳做事不敢丝毫懈怠。如今东家竟把城北的药铺也一起交给自己打理，阿姐果然说对了，东家不会亏待人。

傍晚时分，江醒终于办好了今日之事。

眼见江醒心情不错，方煜凑上前，“江醒，你如今忙完了，不如晚上随我一起逛逛陵州城。”

江醒这会心情不错，想起中午冲他发火也确实过分，不想方煜还与自己道歉，“也行，不过咱们先去用晚膳，再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