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是恶作剧（1/1）

雨中的三具尸体是假人，屋顶上的警官撑着伞走下了楼梯，外头的人们还在慌乱逃窜。警官已经联系了警局，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刑事案件，警局又派了两位警官过来了解情况。三位警官示意外边的第一现场目击者进去餐厅，第一目击者们并不知道那三具尸体其实是假人，屋内的人们在疯狂地和亲友们诉说这离奇的事件。

“喂，是小熏吗？晚上来吃的那家餐厅的屋顶竟然有一具尸体。”一位顾客和手机那头的人诉说着。

“是，是，我人没事，好，好，好......”电话那头似乎询问了这位顾客的安全状况，这位回答了自己目前是安全的，说完就是一阵爆哭，“我好想回家，小熏！！”又是一阵爆哭。

“喂，对，您好，老板，您要求的资料我今晚可能......这边出了些事，对，对，对，警官正在了解情况。对，对，对，好，我明天一早就把资料给您，嗯，好，谢谢老板，老板辛苦了。”一位上班族在电话里正向自己的老板解释今晚交不上资料的原因......

“喂，是幸子吗？孩子们都睡着了吗？好，这边出现了三具尸体，对，对，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你先睡了吧。我人没事。”身为父亲的男士和自己的妻子报了平安。

三位警官走了进来，外面的第一目击者们也被要求进入餐厅。餐厅外围着许多与事件无关的民众，警官已拉起了警戒线，防止民众破坏第一现场，虽说这只是一个恶作剧。那位先来的警官示意另外一位印度服务员女士是餐厅的负责人，三位警官示意两位印度服务员女士过来，

“您好，您能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吗？”后来的两位警官中的一位先开了口。

“我刚才已经向这位警官描述过情况了，我一直在室内，并不知道室外发生了什么情况。”年龄稍长一些的印度服务员女士对警官的要求表示拒绝。

“请你再描述一遍，我们需要进行一个正式的记录。”后面来的警官正襟危坐地要求年长的印度服务员女士再描述一遍经过。

“当时我和我的同伴正在后厨准备顾客们的料理，突然听到前厅的顾客们大声叫喊着什么，我们两个听到声音便走了出去，发现玻璃上全是红色的液体。我那时无法判断红色液体是什么物质，有位顾客说是‘血’，我们都被吓得愣住了，店内的顾客一起大声尖叫，接着这位警官就进来了。”印度服务员女士重复了一遍。

没有什么人员伤亡事件，从表面上来看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恶作剧，也没有造成什么财产损失，警官们问了一圈话便离开了餐厅，彼时已经是晚上的二十二点三十分。警戒线外的民众久久不愿散去，等到警官开车离开了，民众才一窝蜂似的靠近餐厅，在餐厅外面又是拍照又是大声议论的，有的试图进入餐厅询问相关情况。餐厅里的人们因为做笔录已经十分劳累，一个个疲惫地走出了餐厅，见有人走出来，那些爱看热闹的群众们跟个记者似的，上前问东问西。餐厅的负责人这一晚上可是费了不少口舌，在顾客都走完了之后，就打烊了。

印度服务员女士在打烊后对店内做起了清扫工作，餐厅外墙估计得明天白天才能清洗了。年长的那位在后厨整理厨房用具，清洗餐盘和锅铲之类的物件。年龄小一些的那位印度服务员女士在前厅清扫餐厅的卫生，用抹布擦拭桌面时发现一号桌的桌面上有红色的手印，还不是完整的手印，似乎是蹭到手的侧边留下的痕迹。除了手印，桌面上还有擦拭过红色液体的纸巾，她叫来了在后厨整理锅碗瓢盆的印度服务员女士。此时，外面的雨势开始转小。餐厅玻璃外墙上的红色液体在倾盆大雨的冲刷下，褪去了许多。这样一来，明天白天不需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清洗这些外墙，明天下午开始应该能正常营业。

“姐姐，你过来看看。”年龄小一些的那位叫了后厨里的那位女士。

“什么事，你还没有整理好吗？前厅的卫生还需要我帮忙吗？”年长一些的那位女士在后厨自顾自地回应着，可是这些话在前厅的那位完全没有听见。

“姐，姐，姐，你出来看一下，这里有个东西很奇怪。”年龄小一些的那位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什么事，什么事需要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年长一些的那位女士终于肯从后厨走出来了。边擦拭手上多余的水渍边和年龄小一些的那位回话。

“你看这个纸巾，这上面的红色液体和玻璃外墙的那红色液体的颜色好像。”说着，年龄小一些的女士指了指桌面上红色液体的痕迹，“你看还有这个手印子。”

“什么？还真是有些相似啊！”说罢，年长一些的女士从后门走到玻璃外墙那儿，餐厅的灯光在外并不那么明显，她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了照，拿起手中的纸巾比对颜色。

比对完，年长一些的那位女士拿着纸巾走回了餐厅。“确实是一模一样的，颜色的浓稠度和液体的成分都是相似的，我们需要报告给警官吗？”

“我们现在打个电话过去吧。”年龄稍小一些的那位女士提议道。

说完便拨通了警局的电话，“您好这里是青田区岗亭，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电话那头的值班警官礼貌性地提问。

“您好，警官，我是刚才发现三具假人的餐厅的负责人，我们在桌面上发现了颜色和餐厅外墙一致的纸巾和手印，不知道这对案件的侦破有没有帮助。”年龄大一些的向警官描述道。

“好，我这里已经做了记录，我稍后会通知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官，谢谢您协助办案。”说完，值班警官挂掉了电话。

两人确实已经超负荷工作了一整天，整理完店铺，便一起回了家。洗漱完毕，顾不得娱乐，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来到了餐厅，准备清洁试剂和抹布，一起清理起外墙的红色液体来。年长一些的那位打算顺着楼梯上屋顶时，在楼梯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大型的储水容器，里面有一个水泵样的东西，而管子由容器延伸至上方。她探出头一瞧，这水管确实是延伸到了屋顶的那具假人身上，容器内还有四分之一左右的红色的液体。她上楼将假人从屋顶扔了下来，也对屋顶进行了清扫。

地面的那位女士擦完了玻璃之后，将树上的假人从树上拿了下来。顺着假人身上的水管子往后看，十几米的某棵树后亦放置了一个大型的储水容器，里面也装有一个水泵，而桶内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同时，另一个假人身上的水管也是连接到这个容器内。

整理差不多的两位，突然开口，

“我觉得这不是单纯的恶作剧，这一定是蓄意的提前预告。这是在挑衅。我在楼梯后面看见了一个有水泵的容器。”年长的那位表情严肃。

“没错，姐，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树上的那两个假人后面，也有一个大型的容器，和姐姐叙述的一模一样。我们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吗？下午警官们应该还会来查案，下午再告诉他们这个情况吧。”

这二位，等啊等啊，因为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和严重的财产损失，直到晚上闭店，警官们都没有再来店里询问情况，连一个后续调查的电话都没有打来。二位显然很失望，作为外国人，本身感觉这地方有些排外，外国人的福利并没有在故乡那般受到保障，二人的厌恶情绪开始高涨了起来。人在他乡，维权确实很难，作为外国人会更难，二人只能自认倒霉，祈祷不会发生什么极端事件了。

受到昨晚三具假人事件的影响，有些不明所以然的群众轻信了谣言，相信店内真的发生了什么杀人案件，店内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警官到最后都没有继续调查，纸巾和手印之谜也没有机会被解开。这真的很考验公众对警方的包容度，很显然，两位印度移民有些不满情绪了......这之后，餐厅如往常一般经营着，了解完真相的老顾客们才敢再次踏入餐厅就餐。餐厅的生意不能说火爆，倒也没有了事件刚发生时的惨淡，二位印度移民能勉强靠此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