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阴暗房间内的“粪虫”（1/1）

日本的社会文化中有一种流行文化——“孤独死”，孤独死顾名思义就是孤独地死去，不仅是在日本社会，在各国都有这么一群人存在，他们寿终正寝之时只能孤独地死在自己的出租屋内，文化学者为他们的死亡赋予了专有名词，“孤独死”。“孤独死”的人群大多是鳏寡孤独，无人依靠，贫穷、懒惰、阴暗是他们的代名词，“孤独死”的人群一般都伴有或多或少的人群交流障碍，他们缺乏自信，其实并不是害怕人群，他们害怕的、更多的是自我。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所谓的社会交流恐惧症，终日躲在阴暗的房间中的那一群人，恐惧源必定是除了本身以外的“社会人”，其实不然，我是这样理解的：因为这一群体对自身的社会身份、自我的认知都产生了质疑的态度，就会显得卑微，即便他们试图隐藏这份卑微感、努力使自己显得有自尊感。一个人只有生活在阳光中，人才会变得健康、积极、向上。所以不管身体多么的糟糕，我都会选择拉开窗帘，人啊，只有在光亮下生活心情才会舒畅，心情舒畅了才会爱这个世界，这部分且不近距离细看人类的本质。与此相反，若是一个人终日里生活在阴暗的出租屋内，阴暗之神爬满整间屋子，懒惰使人失去生存的动力，所谓的失去生存的动力某一表现就是终日里吃泡面这类没有任何营养、没有任何意义的物质（即便在灾难时能救急），屋内堆满了吃剩的泡面碗，因为没有社会交往，衣物也不勤换勤洗，久而久之住处不再像是住处，变成了某个虫类生物的巢穴。而这类人群就像是在阴暗房间内的“粪虫”，他们就会对自我产生厌恶感，这样状态下的他们若是与正常的、生活在社会秩序下的健康人一同交往，心理的不平衡感、落差就会拉大，不与人交往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为了防止自己陷入心理的拉锯战。他们定是终日与互联网为伍，因为自身的窘境，他们对社会乃至人类群体都会产生疏离感，所谓的网络键盘侠大多数是这样的一类人。因为他们无处发泄内心的苦闷，而网络是最廉价的发泄场，在网上、在人们看不见的对话框内倾倒对社会不公平的反感就是最直接的安慰剂。长此以往，他们会对在网上创设“拥有所谓幸福人生的高级人类”产生厌恶，乃至产生憎恨，憎恨整个人类，厌恶来自人类的磁场，这样可能导致一种情况的发生——无差别杀人事件频发。

用通俗的话来讲，人性最大的恶意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现在比较流行用“厌”字来表达这类通病，女性“厌女”，男性“厌男”，男女性互相厌恶。还有更有趣的一种心理，无数的蛆虫在憎恶某类人群时，他们不会去憎恶那些与自己有着云泥之别的人群，通常来说他们会厌恶比自己稍好一些或者比自己稍差一些的人群，他们会不自觉地与这类人进行比较，他们反而会欣赏更高阶人群，成为高级人类的拥趸，去排斥“高阶人群”眼里的“低阶人群”，即便他们是“低阶人群”眼里的“低阶人群”。比较形象的例子就是商场的柜姐，月收入和普通人无异，说白了就是个“卖货”的销售，但是他们站在了高奢品的店内，他们每天为高级人类服务，久而久之他们会认为自己比同阶层的人更有优越感。这就是柜姐经常以一种“阳春白雪”的傲慢无理对待“下里巴人”的原因，因为有优越感。普通人崇尚高奢品，人们会给贴上“拜金”的标签，有没有一种可能，所谓的高奢品就是资本家创造出来赚取普通人口袋中金钱的借口？人人都想成为所谓的人上人，很多时候因为自身很难实现所谓的阶级跨越，最简单、最廉价、最便捷的方式就是购买高奢品，这会从心理上得到安慰，“你看至少我有一只脚跨进去了”，“至少我的加班不是白费的”，“至少人们不会因为我的廉价而嘲笑我”，诸如此类的心理充斥此类人的大脑。资本家正是利用这种心理，拉开高阶人与普通人的区别，那怎么赚取更高级人类的金钱呢？高级定制，为某一个人、为某个品牌专门打造的某件物品。区别开来了，和普通的人类区别开来了，这就是资本家的诡计。最近几年“饥饿营销”也许不怎么奏效，但若在某件物品上加上“限量款”的标签，会销售一空的，因为是“特别的”。正因为这样的社会风气，无差别杀人者会被人类所唾弃，被人群厌恶，被人间抛弃。

我知道对于从小生活优越的人来说，选择体谅一个需要用无差别杀人来宣泄内心苦闷的人这件事确实很难，但我们需要关怀他们。为罪犯辩护的律师大多被人类施以酷刑，遭受舆论的压力在所难免。这类律师的伟大是所谓的拜金主义能理解的吗？他们知道无差别杀人事件的根源在哪，也许不是人类自身，来自他的家庭，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他自小亦是受害者。关怀，人道主义关怀，大概能让内心阴暗的人得救？我尝试过理解人性的恶，几年的浮游人生，“恶意”是难以规避的性别。“人之初，性本恶”，因为世界的创造者们需要统治人类，于是创造者们创造出了阶级的概念，再加上法律、宗教、信仰、哲学、艺术，正是这些后天的教化使世人变得善良，变得温良，变得朴实，褪去兽性。不难理解，四五岁的小孩已经是撒谎的高手，所以我认为一个孩子能成为怎样的人，是自出生起就已经决定好的事了。不排除后天大量，树立属于自己的价值观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