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曾目睹斩落帝弓神矢的一剑（1/1）
预想中的午餐时间，最后还是被推迟了。
理由也非常充分。
还在休养中的青雀姑娘，在洗菜时耽误了些时间。
至于发生了什么，当事人却一脸萌萌哒，什么都没说。
只是洗菜而已，可别多想。
其他几女也没问，表示懂得都懂。
尤其是占据了最佳恰柠檬位置的符玄与镜流。
哪有人洗菜会贴到墨前辈身上去的。
按符玄的话说，今天能一起洗菜，明天就敢一起洗澡！
这两个人的嫌疑，简直要写到脸上去了。
好在最后，在青雀和驭空的忙碌下，一桌丰盛的午餐大功告成。
热腾腾的气息，让略显拥挤的小屋更加热闹。
至于和驭空的“厨艺对决”，最后还是友谊第一，点到为止。
墨前辈思考半天，给两女各自投了一票。
人妻属性点满的驭空，做饭水平确实一流。
青雀平日里鼓捣感兴趣的菜品同样很认真，味道并不落后。
家常菜，都很美味。
“开动咯——”
少女开心的同时，连忙拉着大家入座。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馋嘴的小团雀，偷偷给自己和大佬加了餐。
什么红烧肉啊，辣子鸡呀...
哼，吃肉管够~
...
“呜啊——好饱哦。”
青雀靠在椅子上，一脸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果然，吃肉的时候最幸福啦。
至于随之而来的体重负罪感，就交给未来的自己烦恼好了~
“...多谢款待，很美味。”
座位上，符玄小手优雅的轻轻擦嘴，依旧傲娇。
吃惯了太卜司食堂的她，确实对好吃的家常菜没什么抵抗力。
没忍住夹了好几块糖醋排骨，真香。
“领导，怎么样呀~我手艺不错吧？”
“哼，一般喜欢而已！”
两女习惯性拌嘴。
“青雀，还可以再多吃一点。”
墨晨看着懒洋洋的小青雀，微微一笑。
营养到位了才能长身体啊。
“哼，大佬你好像别人家里的老爷爷，一直担心我吃不饱。”
青雀小脸一红，心虚的看了眼桌上的空盘子。
要是以后谁跟大佬在一起，那肯定会被惯成小肥猪的。
不小心吃太多啦。
“...我没那么显老吧。”
墨前辈无奈道，缓缓放下碗筷，看起来有点被打击到了。
说着，还求证似的看向桌对面。
他老么？
一千多岁的镜流：摇头。
两百多岁的驭空：微笑不语。
不过看两女一副晚辈的样子，一切都在不言中。
“大佬~我不是说你年纪大，只是觉得关心人的方式很有年代感。”
青雀好心安慰，但总觉得和没安慰一样。
“关心...只是希望你能调整好身体，以免被剑意伤到。”
墨前辈无奈摇头。
“我知道啦，有大佬在，不会有危险。”
“没有危险？说不定哪天就有坏人找上你。”
“额...应、应该不会吧…我可是吉祥物呀！”
青雀缩了缩身子，还真被唬住了。
鼓着脸的同时，心中的好奇也越来越重。
那些坏人，都是冲着大佬来的吧。
难道是因为退休？
...…
吃过饭，就到了收拾环节。
迫不及待的青雀拉着驭空出了门，说是要聊天。
你们洗碗吧！
每到这时，谁做饭谁的话语权就会无限放大。
…
洗碗中。
“师父大人。”
先前提到剑意，镜流还是想和墨晨聊聊。
还有青雀的安全问题。
镜流住在青雀家附近，就是为了杜绝此类隐患。
毕竟现在关注罗浮的人，实在太多了。
“师父大人请放心，我会保护好青雀姑娘的。”
镜流声音清冷而认真。
有了墨前辈锻造的刀剑，她已经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魔阴身的力量。
“想要变强的话，有时间我教你几剑。”
墨晨自然知道镜流所想，告诫道。
在那之前，轻易别碰魔阴身。
“...谢师父。”
镜流轻轻抱住胳膊，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对战斗的渴望与兴奋，再次发作。
和墨前辈修行更强大的剑术，她已经期待太久太久。
“你啊，执念太深。”
墨晨摇摇头。
疯疯癫癫的病娇人格，确实很让人头疼。
真打起来，镜流和她的剑总得先坏一个。
略微平复心情后。
“师父，她们应该是去聊那场战争的事了。”
镜流发现青雀和驭空出去后，轻声提醒。
“就让那丫头知道吧，其实也没什么。”
墨晨倒看得开，慢悠悠的把碗洗好。
说到底，他都已经退休了。
...
屋外的石板小路。
阳光明媚，绿荫摇曳。
静谧的气氛，正适合聊八卦。
“青雀姑娘，找我出来有事吗？”
驭空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丝，声音轻柔而低沉。
其实她也猜到了。
只是...
“司舵大人，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些...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决心跳槽到天舶司的呀。”
青雀小声问道，仿佛向职场前辈求教经验的新人。
此乃借口。
问跳槽原因只是表象。
真正的关键，还是在退休大佬身上。
包括她对剑意，以及记录在太卜司的关于云骑文献的疑问。
大佬那么厉害，退休前也一定有不简单的故事。
“称呼我的名字就好。”
“驭空姐姐~大佬让我问你的。”
青雀格外的乖，就等着驭空解惑呢。
“呵...多少人想忘记那场战争都来不及，你真要知道？”
驭空看着认真点头的青雀，眸光泛起涟漪。
她沉默不语，思考要不要将那件事说出来。
哪怕在仙舟联盟内部，也只有少数人，也就是仙舟将军才知道。
“那是很重大的秘密吗？”
青雀戒备的看了看四周，仿佛刺探情报的高级特工。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
驭空释然一笑，“不知在青雀姑娘眼中，第三次丰饶战争是怎样的？”
来了。
“那场战争...”
青雀缓缓睁大双眼，心跳不知为何，开始加快。
一切都要从星历8072年说起。
彼时，仙舟联盟烽火传递，游星「计都蜃楼」复苏活化，丰饶民联军兵临仙舟。
那是足以侵吞星系的灾难。
仙舟联盟百万大军集结，决心一战。
然敌人的强大程度，远超预估。
“我翻看过太卜司的记录，对那时的报告印象很深。”
青雀吸了吸小鼻子，回忆道。
无论如何占卜，结论都是冰冷的。
胜算渺茫。
就算得帝弓神矢相助，百万大军都会十不存一，数十万生命就此殒命战场，仙舟方壶遭到重创，元气大伤。
但仙舟联盟在宇宙遨游数千载，从不乏奇迹。
是云骑军的将士们，凭借背水一战的意志与帝弓司命的浩荡神恩，赢下战争。
资料上是这么记载的。
青雀回忆到这时，似乎明白了。
大佬一定是云骑军的某位前线将领吧？
可...
“不觉得奇怪么，后续战争的过程...太简单了。”
驭空伸手接过于空中飘舞的落叶，幽幽叹道。
再冷血的说，不该只是伤亡那么一点人。
就连她自己，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踏上了战场。
战争打下去，联盟军队十不存一，那是何等的惨烈。
那个时候，没人想，也没人说。
仙舟人是这样的，就是跟丰饶孽物死磕到底。
“这...”
青雀小嘴微张，同样被问住了。
是啊，那场大胜来得太过突然。
但是对于仙舟人来说，这都很好解释。
巡猎之星神，帝弓司命的浩荡神恩，一击就足以扫荡无数丰饶孽物。
本来应该如此。
但看驭空的意思，很明显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仙舟联盟内部有两种声音。”
驭空轻声说出当年战争的细节。
“出兵支援，但根据太卜司的推算，会全军覆没。”
“按兵不动，等待那个虚无缥缈的逆转战争的时机出现。”
当时的选择...
“罗浮选择了第一种方案。”
“至于第二个方案，最先由符玄提出，而后经景元将军沟通，交予玉阙仙舟完成。”
青雀听得入迷，“想不到太卜大人也在现场。”
“那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玉阙仙舟的瞰云镜，你知道吧。”
驭空问。
“仙舟联盟用来追寻帝弓司命足迹的重器。”
青雀还是很清楚的。
“是的，玉阙的太卜，能操控瞰云镜向帝弓最后现身的坐标，投放求援信号。”
“...就在丰饶民的游星，「计都蜃楼」降临方壶仙舟的必经路线上。”
阳光下的平淡话语，却让人感受到了寒意。
以瞰云镜为信号源，那方壶仙舟...
岂不是会成为帝弓司命的靶子？！
就连玉阙太卜也会十死无生！
“可、可是仙舟方壶还好好的啊。”
青雀反应过来，打了个寒颤。
星神的力量，可不会分清敌我。
求救，方壶遭受重创。
不求救，整个方壶会连带着百万云骑消亡。
那后来怎么...
“难道是在屋里洗碗的...大佬？”
青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轻咬住嘴唇。
震惊，怀疑。
那可是倾尽仙舟联盟顶级战力的丰饶战争啊。
疯狂的念头，让女孩忘记了呼吸。
她确实从太卜司的记录里，猜到了大佬很厉害，超级厉害。
但也没有想过会这么恐怖。
天呐！
可当她抬起头时，却发现驭空摇了摇头。
“青雀姑娘，请你记住，那场战争是所有云骑背水一战的奇迹，而不是单独一人的扭转乾坤。”
这是参与那场战争的云骑军共同的骄傲。
“接下来，就是我的故事了。”
驭空轻轻抚摸青雀的小脑袋，安慰似的讲述起来。
与墨前辈的初遇，是在战争结束，仙舟联盟大获全胜时。
【请问，你是墨前辈吗？】
【是我，不好意思，让你找了半天。】
仙舟联盟舰队即将返航，驭空受联盟所托，找到了那个抱着剑，仰望星辰的男人。
平平淡淡，锋芒尽敛。
似乎与普通云骑无异。
【听说你是最厉害的飞行士，能帮我指条不会迷路的航线么。】
【...什么？舰队得胜返航，前辈你应该随仙舟...】
那时的话，再也没有说出口。
因为在余光之中，一抹绚丽的光彩，破开了宇宙无边的黑暗与星辰。
驭空颤抖的眼眸，看到了于天边不断放大的凌厉神矢。
那是？！
【漂亮吗，巡猎星神降下的神罚。】
帝弓司命为荡平丰饶孽物，于光年之外射出的神迹。
抱着剑的男人微笑道，似在欣赏美景。
岚，哪怕你成了星神，还是没赢过我啊。
同时收到仙舟联盟求援信号的岚与墨晨，各自向战场投放了力量。
后者比较直接，与神矢竞速，横穿了宇宙，本体降临。
差点就迷路。
而在当时，他出现在坐标的那一刻，有人哭了。
【墨前辈...呜呜呜...】
一个老头抱着瞰云镜，望着墨晨，痛哭流涕。
【我干了玉阙太卜几百年，终于找到迷路的墨前辈了——】
【？】
墨晨来得及时，要不然太卜会被游星「计都蜃楼」直接吞噬。
【等我把这个游星砍爆再说。】
战场中心，那一刹那的剑光，灿如烈阳。
游星破碎，战争一触即发。
就当所有云骑都抱着必死的觉悟时。
一位手持利剑的神秘前辈，出现在军阵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在浩瀚剑意的赐福下，仙舟联盟百万大军武器颤鸣，战力大增。
阵斩丰饶令使、率军冲锋，身先士卒。
最后的结果，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大捷。
喜极而泣，欢呼雀跃。
所有人，包括驭空和她的朋友，都坚信着。
战士们的团结一致，才是取得胜利的关键力量。
但真正的现实，却是...
【不...！那个方向，是方壶仙舟与云骑舰队停泊的地方！】
只有驭空，浑身冰冷。
星神之力，何等强大。
能扫平百万孽物的神矢，威力可想而知。
战争已经结束，这里全都是仙舟联盟的人。
他们躲无可躲！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放轻松，我来善后。】
墨前辈拔出了佩剑。
剑锋所指，乃是巡猎星神的浩荡神罚。
巡猎的神光，照亮了墨晨猎猎作响的衣衫，以及他眼底的剑意。
...
回忆结束，驭空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她望着早已被震撼的无以复加的青雀，又轻声道：
“我曾目睹过斩落巡猎神矢的一剑，那彻底改变了我。”
墨前辈与帝弓司命，代表了两条道路。
人与神。
前者更希望以这样的胜利，团结整个仙舟联盟。
“他曾说，不必为个人的渺小感到沮丧。”
“因为...”
“正是我们每个人的存在，才会有如今的仙舟联盟啊。”
现在。
青雀姑娘，你又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墨前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