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抽打柳青山(1/1)
许柳氏默默的起身,正要开门,手就被吴柳氏跳过来用力拍下。
“不准开!”
许柳氏和柳青山都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许柳氏,捂着被打的通红的手掌在一旁默默抽泣。
“娘,怎么回事。”柳青山不满的开口,又凶神恶煞的看向许柳氏:“不准哭,哭的老子心烦,再哭就教训你一顿,再把你卖窑子里去,你那个赔钱货也扔水沟里溺死。”
听见这句话,许柳氏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这个她深爱的男人,手气的直发抖。
当初是他将负气离家的她一步步哄骗,就因为她单纯天真,连彩礼都不给,一席旧衣就洞了房。
现在虚伪的甜蜜被撕开,怀上了孩子她才绝望的发现,这个所谓的有前途的童生就是个寻花问柳的畜生,不仅如此,他还有个难缠的恶娘!
自从她生了个女娃之后,柳青山和吴柳氏连面子都不做了,把刚生产完的她赶去下地,几次把刚出生的孩子摔在地上。
许柳氏眼波流转着绝望和自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任由吴柳氏撕扯。
正巧这时,柳家的大门被砰砰砰的拍响。
“吴柳氏,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瘟婆,敢趁我们不在家带人去舒家闹事,真当我王翠芬是软柿子是吧!”
舒老太尖利的声音响起,吓得吴柳氏不敢再耀武扬威,跟老鼠一样窜进房间里。
“娘,让我来!咱们把门破了!”
舒二嫂跃跃欲试的声音响起。
门外安静了一瞬,紧接着,一声巨响,柳家的木板门就被踹翻在地上。
柳青山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觉得舒家人都是泼妇,大泼妇小泼妇,全都不是好东西!!!
气势汹汹的舒老太迈着小脚率先进来,手里拿着一根藤鞭,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霍霍作响:“吴柳氏,吴二妹,臭娘们,赶紧出来,老娘今天跟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舒二嫂和舒三嫂紧跟其后,一副给舒老太撑腰的样子。
柳青山被吓到,下意识往许柳氏身后躲了躲,才反应过来这是在他家。
他一脸愠怒道:“舒老婶子,你未免太过分了,这门坏了,必须赔钱,以后都是一家人,怎么还对我娘喊打喊杀的。”
“谁跟你一家人?”舒老太斜眼看他,冷笑道。
柳青山感受到她的轻视,憋红了脸:“舒老婶子,我一个秀才公,尊你一声婶,你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东西,现在对我尊敬点,以后舒晚月嫁过来还能少受点气!”
“什么?谁嫁谁??”
舒二嫂和舒三嫂对视一眼,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这柳青山……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一个入过大狱,还被枫溪书院院长亲自赶出书院的普信男,还在做着舒晚月嫁给他的美梦。
以前对她弃之如敝履,现在倒是眼巴巴的蹭上来了。
无非就是看她现在不肥了,能上山打猎,能杀狼挣钱,最重要的是人也变俊俏了,跟三日春枝头上的桃花一样艳丽,任谁见了都要心神荡漾。
柳青山从大狱里出来的时候就想过去舒家闹事,那时候正好舒晚月在杀狼,鲜血如同胭脂一样染在她脸上,身上,如同一幅瑰丽的画卷,微胖的腰肢,楚楚动人的脸颊,无不勾住他的心魄。
自那日回来之后,他就茶不思饭不想的,闭上眼睛都是舒晚月的样貌,这才闹着吴柳氏要娶舒晚月回来。
吴柳氏也是个浑的,眼红舒晚月能从山里打狼挣大钱,又是高头大马枣红马车,又是米面成袋往舒家搬,也对她起了心思,知道今天舒家人要去隔壁村走亲戚,只有舒晚月和她那废物相公和孩子在家,所以才去吴家村找了人帮忙想要逼舒晚月嫁来柳家。
几个叔伯人高马大的,不信拿不下舒晚月一个小娘们,到时候把人绑过来成了亲洞了房,还怕她不向着柳家?
更何况,他们家青山是个秀才,还没嫌弃舒晚月嫁过人生过孩子呢!
“当然是嫁给我!按我的条件,大可以去京城中了状元求娶公主的,现在委身舒晚月,把她娶进柳家,你们家可算是烧了高香的。”
柳青山扬起鼻孔,一脸恩赐道,好像舒晚月多么不堪,只有他仁慈大方才能看上眼。
舒老太气极反笑,手里的藤鞭毫不犹豫往他脸上抽。
“啊!”
柳青山半边脸都被抽肿,红色的长条让那张白俊的脸破了相。
他捂着脸恼怒抬头:“老瘟婆,你还真不要脸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在打谁,我可是未来的状元郎!”
他这一声吼让在场人一愣。
原本鼻孔看人的舒二嫂和舒三嫂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了点计量。
柳青山确实是东阳村唯一一个秀才,将来是要去参加科举的,她们要是把人打坏了,县令大人追究起来怎么办?
再说了,万一他以后真中了科举,她们不仅没有一丝甜头,可能还会被穿小鞋,今天为了小姑子来打柳青山这事值当吗???
还没等两人思量出来,舒老太就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我老婆子可不是吓大的,你一个被枫溪书院逐出师门的落魄秀才,早就没有了继续读书的机会,还状元郎,这东阳镇你都走不出去。”
说着,她手上不停歇,继续往柳青山脸上抽。
“啪,啪,啪。”
藤条落在皮肉上面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
柳青山回过神,脸上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疼,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一张脸了,靠着这张脸,他在东阳村可是横行霸道,拥有不少姑娘婶姨的爱护。
结果这舒老太还专挑他的软肋打,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连忙抓住舒老太手里的藤条,眼里都是燃烧的火苗:“你真当老子是泥捏的是不是!”
见柳青山反抗,平日里最看不惯舒老太的舒二嫂和舒三嫂冲上来按住他一左一右的胳膊,嘴里还温柔的开口:“柳小公子,别那么激动嘛,我婆婆是长辈,你让着她一点怎么了?”
“对啊对啊,可别把她气出个好歹来,不然我们家可治不起,还不是得赖你们。”
柳青山被梏桎住,整个人成了案板上的鱼肉,被舒老太手里的绿色藤鞭打的震天响。
“啊……老瘟婆,你不得好死!等舒晚月嫁给我,我要千百倍还给她!啊……别打脸了,求求你了,我不说了,我不娶了还不行吗?”
一直躲在屋里的吴柳氏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抽的都快翻白眼了,心中天人交战,最终奋不顾身的冲了出来。
“舒钱氏,你再动我儿子一下试试!这可是秀才老爷!信不信我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她扑上来,扯着傻了的许柳氏给柳青氏挡藤鞭,自己站的远远的。
笑话,舒钱氏常年做苦力,下地干活是一把好手,膀大腰圆的,两个儿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各个长得尖嘴猴腮,看把她儿子抽的……反正她是想起来那天挨的那顿打了。
“报官,好啊,你去啊,趁现在抓走你们吴家村人都官爷还没走远,你赶紧去追,让他来抓了我去。”
舒老太轻蔑一笑,拉了个凳子坐下。
可怜柳青山还被舒二嫂和舒三嫂一左一右架着,被打成猪头,差点窒息,耀武扬威的力气彻底没了。
“什么?吴家村的叔伯被抓了??”
吴柳氏一愣,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震的她脑袋一晕。
叔伯被抓是小事,人是她带去舒家的,也保证了给他们好处,现在叔伯被抓去衙门了,她也没脸回吴家村了,更重要的是!以后她就是吴家村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
她涨红了脸,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舒老太:“舒钱氏,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们舒家了,你们这是想要我老命啊!!”
“你还有脸问哪里招惹我们舒家?”
一道慵懒绵软中带着星星寒意的声音响起。
舒晚月缓缓走进柳家。
她瘦下来之后,气质愈发楚楚动人,一双柳叶眉下是灵动的狐狸眼,樱唇琼鼻,面色如温玉,柔弱中带着一丝明媚。
“月儿,你怎么来了,这里娘能解决。”舒老太见了她,连忙到她身边想要挽住她。
舒晚月摆手:“娘,我担心你们吃亏,就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听到吴婶子这一番厚颜无耻的话。”
说完,她扫视一圈。
柳家不愧是出了一个秀才公,房子看起来都比毗邻的茅草屋子不一样,这可是村里唯三的青砖房,另外两间青砖房是村长家的还有钱员外的。
柳家比不上其他两家大,却也气派的很,柳青山的爹早早的去了,吴柳氏又是个常年不下地的,家里没有一点泥点子,被许柳氏收拾的很干净,整个屋子好似刚刚翻新一样。
舒晚月左看右看,心里升起一丝羡慕。
这么一对比,舒家的茅草屋虽然大,但是一点也没有这青砖房舒服透亮,外边也没这里大气。
吴柳氏警惕的看着她:“舒晚月,吴家村的叔伯们也被抓走了,你也没被绑过来,我们家还花了那么多银子,更是给了你五十两,咱们之间的恩怨早就一笔勾销了!”
“娘!”
柳青山顶着猪头脸不赞成的开口。
他想娶舒晚月,虽然以后得了状元郎功成名,会有源源不断的名门贵女涌向他,但是也不妨碍他把晚月养在家里。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在舒晚月身上流连。
微胖的身段,楚楚动人的脸蛋。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舒晚月还有这些让人着迷的一面。
舒晚月感受到他猥琐的炙热目光,冷笑一声:“看来我那日在镇上说的不够清楚,柳青山,你一个偷人文墨的贼,怎么好意思活在世上的,我要是你,早就一头撞死了,才不会活着恶心别人。”
“你!舒晚月!你是不是被林锦言下了降头,怎么变成这幅泼妇模样,明明以前你很欢喜我的!”
柳青山不可置信的开口,眉眼中带上一丝受伤的脆弱。
可惜他的脸已经被舒老太抽肿,只能看见一张猪头脸猛地涨红,狰狞又可怕。
舒晚月拍了拍手,又慢条斯理道:“我看是以前你给我下了降头吧,现在仔细一看,你才华比不上我相公,长相更是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只能靠偷东西还能被人高看一眼,你娘还三番五次去我家闹,想我嫁给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听见这一番话,柳青山想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都炸了起来。
他平生有三大恨事,第一恨就是林锦言,一个舒家买来给舒晚月填房的奴役,偏偏被枫溪院长看中,夸其将来会有大作为,学识渊博,才华横溢,将来会官至高位。
第二恨就是有人拿他同林锦言比较。
第三恨就是有人说他不如林锦言!
偏偏舒晚月这一番话踩到了他的雷点,把他轰的理智全无。
“舒晚月,你这个娼妇,肥猪,真当我柳青山非你不娶吗?我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靠我一个人能把林锦言害这么惨吗?你搁这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我把你做的那些事全抖他面前,看看你们还能不能这么恩爱!”
他癫笑着大吼,眼泪和鼻涕都激动的溢了出来。
舒晚月看得一阵恶心,又把刺冷的目光看向吴柳氏。
吴柳氏的眼珠子转动着,暗暗推搡着许柳氏去喊村长。
许柳氏呆呆的,面色冷淡的坐在地上,假装听不见她的吩咐,她怀里的婴儿不停的哭着,抽抽搭搭的,快要哭断气了。
“月儿,别跟他们客气了,把吴柳氏也抓过来打一顿。”
舒老太阴沉着褶子道,手里的藤鞭破空嚯嚯作响。
吴柳氏害怕的往许柳氏身后缩,又想救自己儿子,又不敢上前去。
舒晚月颔首:“娘,咱们是文明人,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
她话音落下,吴柳氏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大喊道:“就是就是,舒钱氏,你这个泼妇,还是晚月懂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