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别来无恙(1/1)
许晚照和楚洵弈回去寻了谢粲,此时,今日的比试恰好结束,一位女子连胜了三场,明日再比。
众人散场,他们三人等了许久都未等到潘盈袖回来,天色已有些渐暗,风有些大了,想起楚洵弈将身上的斗篷给了自己,许晚照也担心他会受寒,便提议道:
“潘姑娘许是有事,要不找庄里的人给她传个信,我们先回?”
方才见她跟司霆越在一起,可能不会这般快就与他们结伴下山。
楚洵弈颔首,正准备找个人问下,却见潘盈袖的那位婢女过来了,歉然道:
“实在抱歉,让几位好等,我们小姐还有事,要晚一步下山了......”
“无碍,那我们先行一步。”
许晚照几人自是不在意,潘盈袖虽不会武,但这随身的婢女却身手不弱,他们一早便发现了,想想也是,出门在外,没有个会功夫的人相护,任是谁都不放心的。有会武的婢女在侧,许晚照也不担心潘盈袖的安危,便与楚洵弈和谢粲径自下山而去。
一路上,谢粲滔滔不绝地跟另两人描述着他们走后的精彩比拼场面,见他手舞足蹈的兴奋模样,楚洵弈只是淡笑不语,许晚照却道:
“既然阿粲弟弟这般喜欢看,那我们明日便早些来吧?”
“好啊好啊!”
许晚照这个提议正中谢粲的下怀,立即欣然同意。
走到山脚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楚洵弈突然轻声问道:
“阿晚可是认识灼月山庄少主?”
他并不认识司霆越,但今日确实是听见潘盈袖喊那人“司少主”,敢问普天之下,姓司的少主能有几位?且还是在灼月山庄里?想来定是司霆越无疑了。
“有过一段......恩怨。”
想了想,许晚照如实说道,在国色天香跟他历经的那些事,没有一桩是愉快的,可不就是恩怨么?除了这个词,她着实也想不出其它来形容与他之间的关系了。
“我瞧他今日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来自于男人的直觉,楚洵弈隐隐有些不安,好像自己所珍视的宝贝被他人给觊觎了一般。
许晚照倒是未察觉出有何异样,对于跟司霆越之间的种种,她自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使计对他下迷药,他从她手中抢人夺图......好像这么一想,她跟他结下的梁子还不小,当然,她自是忽略了那两个吻不提,这种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了,想来也恼人。
“无事,都已经过去了,以后跟他再无瓜葛。”
不能随时与她在一起,事事为她打点,楚洵弈只得叮嘱一句:
“嗯,出门在外,凡事自己小心,不要轻易树敌......”
“弈哥哥放心好了。”
许晚照口中应下了,却还是忍不住嫌弃道:
“你怎跟容师姐一样整天担心这个忧心那个......”
“没良心的!”
楚洵弈轻笑一声,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儿。
夜色微暗,寒风凛冽,三人加快步伐向客栈走去。
因谢粲对观看比试兴致颇高,是以,第二日早早的,许晚照就被谢粲喊门,起身前往灼月山庄。
上午场是男子之间的比试,接着前一日的继续进行。
今日到场的人更多,庭院里座无虚席,陆陆续续还有一些晚到的人赶来。
“呀,这个人的掌法好厉害!”
“黑衣裳的这人出招真快!”
“阿晚姐姐,你看这回哪个能胜?”
谢粲看得入迷,时不时连连低呼着,也偶尔会问问许晚照有何看法。
静下心来看了一上午的比试,结束已近午时,灼月山庄这次承办英雄会,虽院落有限,不管来客住宿,但午饭还是管的,各路江湖人士若是愿意,尽可留下用饭。但许晚照不想再与司霆越打照面,便决定还是下山回客栈,饭后还可歇息片刻再过来,对于许晚照的要求,楚洵弈向来没有不应允的。
三人临走之时,楚洵弈遇到一位故友,被那人不由分说拉走叙旧去了,过了一刻还未回,谢粲说他去寻人,而后也不见了影子。
院中的人三三两两都已离开,或去后院用饭了,或自行下山了,之前人头攒动的院子,此时已人影稀疏。
左等右等也未见二人回来,风有些大,许晚照裹紧身上的斗篷,四下张望着,庭院的西北角有座凉亭,想来该是夏日纳凉的,此刻四面都放下了厚厚的竹帘以挡风,不知怎的,她便想起了孤云山里的那个小亭,她初遇简一白的小亭。
这处亭子倒是可以避风,且位置颇好,可以清楚看到院中的每个角落,若是他们回来,她一眼便可看见了,这般想着,许晚照便移步向凉亭而去。
素手掀开竹帘,原以为空无一人的亭中,此刻坐着许晚照最不想碰到之人。
司霆越正坐在亭里,端着茶盏,悠闲地喝着茶。
许晚照掀着帘子的手停在半空中,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在这种糟糕的境遇下,她脑中竟还能莫名浮现出一个词:进退维谷。好吧,虽然这么说是夸张了些,但眼下......她做什么不好,非要来这亭子,怎就忘了,这可是在他家啊,自然随时都可能遇到他了.......暗骂自己一声多事,心下懊悔不已。此刻司霆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想离开却挪不开步伐。
见许晚照怔楞在原地,司霆越缓缓开口道:
“许姑娘,别来无恙。”
两个人是有过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这让许晚照心下不可能不别扭,也是刻意避他不见的原因。但既然遇上了,便坦然些吧,以后在江湖中,不免还会碰面,再说,两人的真实身份都已曝光,她用得着害怕他?打定主意,许晚照朝他扬起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
“原来司少主也在这儿避风。”
“不是避风,是观战。”
司霆越闲闲地说着,放下茶盏,指了指一旁空着的石凳:
“许姑娘可坐下说话。”
嗯?他一直在这亭里?那岂不是院中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了?这东道主的身份果然好使,做什么都占尽优势啊。
“坐就不必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打扰司少主了。”
她与他之间并无什么话可说,许晚照不愿与他独处,遂提出告辞,而后转身欲离去。
却是被猛然站起来的男人伸手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