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章故事（1/1）

暖日明霞，碧空如洗。

天台上，解语臣和无邪的情报交流还没有结束。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走？”解语臣现在心态平和，在一瞬间做好决定后，他便开始准备下面的计划。

面对这个，无邪就有些犯难了，他犹豫的开口：“这个不太好搞啊！”

解语臣满头问号。

无邪破罐子破摔，“我们需要向导。”

“重伤的昏迷不醒的那孩子？”

“没错。”

这话无邪自己听了都羞愧，但他这么多年磨练下来的脸皮，让他强撑着表情不变：“卫灵与灵山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但十分紧密。我甚至怀疑他便是这座山的守护者。”

卫灵，灵山。

之前解语臣倒还没注意，如今把他们的名字放在一起，便察觉到了一丝猫腻，怎么会这么巧？

“那么你接下来的工作，便是诱拐那个孩子继续做向导？恐怕他不会答应吧！”解语臣若有所思。

“呃……是他弟弟。”

“你两兄弟都要？”解语臣大惊失色。

“当然不是！只是他弟弟是最大的阻碍，在你没来之前，我们已经被弟弟骂了一路了。”无邪的表情有些痛苦，仿佛回忆到了什么不妙的记忆。

“活该！”解语臣一点都不同情他。

“不过，陆叶在哪？我怎么没见到。”

“在他哥哥病床上，据说是在山下守了一夜没睡。”

无邪回想起陆叶可怜的擦干眼泪，揭开病床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躺在卫灵完好的胳膊一侧，把自己埋在哥哥的怀里。

明明陆叶上一秒还在痛骂他们几个，可看到他可怜兮兮的动作，无邪不存在的良心狠狠的痛了一下，想来黑眼镜他们几个也是如此。

解语臣顿悟，他还以为卫灵身侧的小凸起是枕头之类的呢。

“卫灵本人不排斥与我们一起到达灵山内部，只是此行风险太大，他的弟弟很有可能极力反对。”

无邪很擅长应对心怀恶意，居心叵测的坏人，但对年纪尚轻又心思单纯的小孩总是狠不下心。

他可以把自己的生命赌在这次机会上，但他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生命。

“唉——任重道远啊！

先回去休息一下，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无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在神经幻觉中挣扎了那么久，又被若木所伤，他早已身心俱疲。

他走向天台的出口，也不回头，摆了摆手，“小花你也是，我们几个没太大问题，你先回去休息吧。”

解语臣站在原地看着吴邪的背影，理了理袖口，有点担心无邪的精神状态。

人的一生，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有数的，无邪的前半生几乎经历过所有极致的好奇、思念、执着、焦虑、愤恨、烦躁等情绪。

现在的他将一个个局外人拖下水，和他一起卷入这场漩涡之中，究竟有没有愧疚，亦或是已经愧疚不起来了？

换句话说，他现在还有没有身为人的同理心？

他所执着的，究竟是他现在的想法，还是以前的执念。

……

病房里，王胖子残存的良心让他觉得有点对不起无邪，他冲黑眼镜抬了抬下巴。

“唉，你说，无邪会被小花收拾的怎么样啊？”

“别的你尽可以怀疑，但我这徒弟转移话题的功夫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见过哪次花儿爷真正的冲无邪发火了吗？”黑眼镜毫不担心，甚至有些得意。

“啧，这倒是。”王胖子想了想，很赞同的点头。

“不过啊，这次哥几个都栽了的事，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太掉价了。”

王胖子心有余悸，他向来自称倒斗肥王子，这次这个墓，可是连墓门都没见到就栽了。

“虽然对资料上写的遍地奇珍异草有些准备，但倒不至于准备的这么齐全，哪家墓里守墓的不是粽子，反而是这些怪草！当真是防不胜防。”胖子愤愤的给自己找补。

黑眼镜撑着下巴，脸上带着笑，听他抱怨这山的离奇。

“要不是阿灵小同志及时赶到，哥几个就回不来了，没有阿灵，这山有谁能上得去？”胖子对卫灵的印象极好，他夸赞着卫灵，莫有荣焉，说着说着，甚至开始手脚并用，不过还记得控制音量。

“我呀！”黑眼睛笑眯眯的开口。

“是吧！以这山的邪门劲儿……

？？？？你上去过？？？”王胖子暂停在那，诧异的伸长脑袋靠过去，上下打量黑眼镜。

“等会儿！你上去过你怎么什么都不说？更别说怎么会伤成这副摸样？”王胖子一脸不信。

“我真去过，不信你问哑巴。”黑眼镜丝毫不慌，信誓旦旦的说。

王胖子扭头看向小哥，眼里闪着希冀的光芒，等待着小哥的否定。

小哥屈尊给了这边一个眼神，淡定的点了点头。

“看吧！瞎子可从来不会骗人。”黑眼镜得意洋洋的笑。

“这说不通啊，也没见你对这灵山有一点儿熟悉的样子啊！”胖子备受打击，不死心的继续问。

“其实吧，这件事很复杂，但又丝毫不复杂。并且没有可复制性，所以我就没告诉你们。”黑眼镜顾左右而言他。

胖子性子又急，一腔疑问憋在嘴边说不出口，听他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正要生气。

黑眼镜接着说，“年轻人嘛，多点耐性。我们当时是开了作弊器直捣黄龙的。

哑巴家的古籍里写了这座山的异常之处，几十年前我还在到处找法子，来解决我这眼睛时，曾和哑巴来这里试过。

他们家的仓库里有不少用科学无法解释的器具，其中有神秘力量的大多是青铜制品，与青铜门根出同源。

据书中记载，有一个青铜罗盘，指针永久的指向这座山的山底，跟着指针便可以抵达地心。

我们跟着指针的指向，一路来到灵山山脚一处很平常的地方，并没有被若木拦在山外。

而就在我们抵达那之后，被指针指着的山脚那处角落，像是被溶解开了一样，土层塌陷，融出了一个一人高的小道，直通山内，随着我和哑巴的前进，土层逐渐被玉层所替代，可我们在里面绕了两天都没有绕出去，青铜制的罗盘也渐渐溶解在了我手里。那时我就明白灵山确实有玄妙，只是我没有那个资格。”

黑眼镜轻描淡写的把几十年前的事情讲述出来，半点没有提到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灵山绕了两天都不肯放弃;没有提到他在发现自己没有资格时，是否心怀不甘……

他仿佛是随手讲了一个小故事，而不是自己几十年前的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