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她何德何能啊!竟然让公子捧她的臭脚?(1/1)
东方伯礼走了之后,魏元元才发现自家公子一直没说话,难道是被她身上的狼便便味熏到了?
还是说她太重了?让公子举步维艰?
她小心翼翼看了眼公子的侧脸,发现公子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道:“公子,快到了,我自己下来走吧。”
孙彻没放人,直到把她抱上了追云的背上,这才低声道:“魏小郎君,您今日可知错了?”
孙彻虽然语气温和,但他的神情很冷,整个人俊美得宛若一尊寒冰雕琢的神像。
魏元元莫名有些怂,又有些恼怒。
自己这么做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发展“种田”事业?
所以魏元元梗着脖子没说话,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像警惕炸毛的小兽般,死死盯着孙彻。
孙彻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在发“倔”,轻叹道:“入夜之后的森林何其危险,你为何要乱走?就算是想要柰果,你等我们来了再帮你摘不一样吗?若不是你即使发现并点燃了狼烟,我们可能找不到你,那你极有可能在夜里失温冷死。”
而今已是深秋,柳叶县日夜温差极大,就连成年男子都未必能熬过来,更别说魏元元这小少年。
若他们没找到魏元元,她极有可能就这么冷死在山里。
魏元元也晓得这点,所以硬气了一分钟,小脑袋就耷拉了下来。
“……我这不是找到了吗,而且这些柰果真的是好东西……”
“魏勋。”
魏元元:“……”
干嘛突然喊她名字?
凶什么凶嘛!
魏元元委屈地揪了揪追云的鬃毛,这次追云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怒火,乖乖地没有抗议,努力降低存在感。
薅吧薅吧,这次它也有错,但别揪着一个地方薅……仔细给它薅秃了……
而谢安、王铁牛、闻罗等人也非常识趣地自动远离战场,美其名曰去搬柰果了。
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小烈真和茂茂,以免被殃及池鱼。
特别是茂茂这小呆驴,似乎还不知道情况的严重。
“魏勋。”
孙彻依旧是平静地喊她的名字,但是那种压迫感宛若泰山压顶。
魏元元:“……”
呜呜呜,顶不住啊顶不住!
公子这气势,比他们以前农科院的院长还恐怖啊,呜呜呜……
最终魏元元可怜巴巴地撇撇嘴:“我知道错了……可我的脚还疼呢,你为什么要在现在训我……”
你根本不是一个体恤属下的好老板!
资本家!
坏蛋!
魏元元越想越委屈,甚至有点想掉金豆豆。
正想着,突然感觉自己脚踝被人轻轻握住,她吓得连忙抓紧了马鞍,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孙彻在查看她的脚伤。
鞋子已经被脱掉了,穿着履袜的脚被他轻轻握在掌心,竟显得这么娇小。
魏元元的脸一下就热了,不迭道:“公子,我没事……”
孙彻神情很认真,正色道:“别动,我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他细细摩挲了片刻,魏元元疼得直抽抽,让孙彻不得不放缓了力道,仿佛手中握着的是什么珍贵的宝物般。
魏元元:“……”
这……她何德何能啊!
竟然让公子捧她的臭脚?!
公子我错了!
我再也不说你不是好老板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
“疼吗?”
“一点点。”
“检查了一下,没伤到骨头,应该是挫伤了,回去擦一擦药酒。”
“公子……我……”
“知道你担心柰果,我来派人给你弄。”重新将魏元元的鞋子穿好,孙彻抬手拍了拍魏元元的脑袋,“接下来这些天不得乱走了,好好休息,知道吗?”
魏元元:“公子……”
孙彻:“嗯?”
魏元元眨巴着大眼,哭唧唧道:“你捏了我的脚,又摸我的头。”
孙彻:“……”
魏元元:“……”
“咳咳咳。”孙彻不愧是公子,很快就恢复了冷静,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拘泥小节,你们,对,你们几个,柰果弄好了吗?本公子也来帮忙。”
看着孙彻匆忙离开的背影,魏元元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随即捧腹大笑,一边笑还一边替追云捋了捋鬃毛,道:“云哥,你主人还怪可爱的咧~”
“吁!”
“好啦好啦,对不起,下次不薅你了,对不起哦。”
“吁吁吁!”
“好好好,回去给你喂草罐头。”
……
是夜,孙彻没把魏元元送回魏家,而是带她回了公子府,并请了老大夫来瞧。
老大夫本来非常不高兴的,大半夜的,难道他不用睡觉吗?
可以看到受伤的是魏元元,立刻换了副面孔。
“小……郎君,你这是又怎么了?”
“咳咳,老大夫您来啦,就是不小心扭了脚。”
“来我看看。”
老大夫脱下魏元元的鞋袜一看,脸都黑了,方才还没有大碍的脚踝现在已经肿得像猪蹄了。
孙彻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怎么这么严重?”
老大夫一言不发给魏元元摸了摸骨,松了口气道:“公子请放心,小郎君这没伤到骨头,休息一个半月就能好。”
魏元元一听要一个半月,忙道:“这么久!不行啊!再过一个月玉米就要收割了!这段时间还要追肥呢。”
“不行,最少也要休息一个月。”
“可是……”
“小郎君,你也不想变成瘸子吧?”
“……”
孙彻颔首,“多谢老大夫,我们会注意的。”
老大夫又仔细吩咐了用药的关键,这才让人随自己回去拿药,突然想起什么,道:“小郎君,你这几天要不要住在医馆里?”
这样他也好让人照顾她,主要她腿脚不便,魏家不是妇孺就是小孩,魏元元想如厕都不好搀扶。
他医馆里还有干杂活的婆子、丫头,力气大。
魏元元正想答应呢,孙彻已经开口道:“不用了,这一个月小郎君就住在公子府。”
魏元元:“啥?”
孙彻却一副早已看穿了魏元元的神情,“若非如此,本公子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偷跑出去?”
魏元元:“……”
“乖,听话。”孙彻再次拍了拍她的脑袋,再对上魏元元乌溜溜的眼珠子后,轻咳一声道,“本公子洗了手。”
魏元元:“噗嗤……”
好吧,留在公子府就留在公子府,有人照顾吃穿用度,还不用娘亲这么辛苦一个人照顾两个人。
“那就多谢公子。”
“嗯。”
……
孙彻将魏元元安排在了她那座极其奢华的院子里,两个“丫鬟”等候在其中。
“奴婢泯书,拜见小郎君。”
“奴婢沉琴,拜见小郎君。”
好家伙!
如果不是那丫鬟的衣袍和装饰,魏元元可认不出这两人是女子。
她们似乎是双生子,都生得十分健硕精壮,比魏元元都高出一个头,重点是……令人竟然和魏元元一般黑,五官也十分笔挺,英姿勃发的。
魏元元:“???”
这……一般大户人家选丫鬟,不都是要貌美、伶俐的吗?
他们公子的爱好为何……如此特别?
若在魏元元的时代,这两姐妹一定能收获一波迷妹,追着喊她们老公。
“两位姐姐好。”
看魏元元如此局促,泯书、沉琴都笑了,这小郎君果然和他们听说的一样,是个孩子。
听说今天因为馋柰果,差点迷路没回来,公子也被惊动了。
但回来后公子不仅没发火,还替小郎君请了大夫,留小郎君在公子府养伤,如此宠爱只怕是再无他人了。
两人愈发不敢怠慢,道:“小郎君可要沐浴?浴桶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要的要的。”
“那奴婢扶您……”
魏元元吓了一跳,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可是公子说小郎君的腿脚不便。”
魏元元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那也不用,男男男……男女有别!哪能让姑娘照顾我一个大老爷们沐浴。”
泯书、沉琴轻笑:“奴婢们这般容貌,也只有小郎君您还把我们当女子呢。”
魏元元正色道:“两位姐姐可不能说这样的话,女孩子无论如何,那都是宝贝呢。”
两人怔怔看着魏元元,她们姐妹二人是被爹娘卖掉的,因为家里穷,而大哥要娶媳妇,后来阴差阳错之下,她们被公子买走了。
公子看她们是练武的好材料,便收入了护卫队,她们和其他兄弟一起训练,这才逐渐精壮而强悍起来,而泯书、沉琴这两个温雅的名字,也是公子刚刚赐的。
她们小时候听得最多的话就是“赔钱货”,进了护卫队努力训练,也没人把她们当女子,所以她们早就习惯了,乍一听到这番话,还是从这个一个小豆丁嘴里说出来的,两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提前将魏元元所需的东西准备好,然后将她扶去了耳房。
“那好,小郎君您慢慢洗,有需要就喊我们姐妹。”
“好的,谢谢你,泯书。”
泯书诧异道:“小郎君怎么知道奴婢是泯书?”
她们姐妹二人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公子之外,就连谢安也经常认错人呢。
魏元元笑道:“泯书的双眼皮更宽,沉琴的嘴角天生微微上扬,很好认的。”
两人对视一眼,这种细微的差距小郎君一下就能看出来,真真厉害啊,难怪谢大人对她们叮嘱,说小郎君是公子看中的门客,让她们万万不能怠慢呢。
魏元元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又吃了宵夜,拍着自己的小肚皮便睡大觉去了。
翌日一早,魏元元刚洗漱完,便发现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荤素搭配,营养美味,而且每一样糕点的造型都十分别致好看,精美漂亮。
但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她一个人吃不完啊!
为了不浪费,魏元元硬逼着自己吃到吃不下才停下来,一抬头发现满身水汽的孙彻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见魏元元脸色不错,这才撩起袍角落座,笑着对魏元元说了早安,又命沉琴添了碗筷,吃起魏元元留下的剩菜。
魏元元:“???”
魏元元终于明白为何这早膳分量这么大了,感情还有公子的那份。
可是……可是她不知道啊,所以都吃了一些呢,怎么办?让公子吃自己留下的“残羹冷炙”?
在孙彻盛起一万肉糜粥,正准备吃时,魏元元连忙抬手遮住。
“怎么了?”
孙彻不解,抬眸轻声道。
这嗓音微微带着一点喘息和沙哑,性感得让人有些遭不住,魏元元轻咳道:“公子,小子不知道这早膳还有您的那份,所以我都尝过了……”
“没关系。”
“公子,这是小子吃过的啊……”魏元元窘迫道,“您是公子,这……”
孙彻眉梢维扬,笑道:“你小子这个时候知道本公子是公子了?无碍的,从前在军中的时候,什么没吃过,生肉也吃过。”
魏元元双眸圆瞪:“真……真的吗?”
“真的,生的马肉。”
“……”
“你我之间,无需讲究这么多,此处又没外人。”
“哦,好的。”公子都不介意吃剩下的,魏元元自然没有意见,但这一次就够了,下次绝对不行。
都说君心难测,谁知道公子将来想起来会不会不高兴,然后和她翻旧账啊?
“公子,明日要我等你用早膳吗?”
“我要去练兵,你先吃。”
“哦。”
孙彻三下五除二就填饱了肚子,速度虽然很快,但动作却是赏心悦目的,似乎有种刻在骨子里的矜持和优雅。
等用过了早膳,孙彻道:“魏小郎君,你昨日说的,今日可以教我们吗?”
“您是说火折子和狼烟?”
“嗯。”
“当然可以啊,只要你们把材料备好。”
“还要小郎君写一下。”
“没问题。”
等魏元元兴致勃勃将火折子和狼烟的所需材料清单写好,递给孙彻后,发现孙彻的眼神有些微妙,立刻暗忖一声不好。
果然,孙彻慢慢阖上了纸张,语重心长道:“小郎君,等农忙过后,你的字真的要练一练了。”
魏元元:“……”
真的怕什么来什么,她写字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再给她两辈子时间,她也练不好的呀!
但对上自家老板严肃的目光,打工仔魏元元只能小鸡仔般点点头。
“哦,我知道了……”
“别怕,我陪你一起,慢慢练。”
“……”
公子,现在不是怕你不陪,而是怕你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