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阿瑟尔斯之陨（1/1）
古雷特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这变故发生的太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卡蒂！你怎么了？”
他冲向呆立原地的卡蒂，发现她已经嘴角流血，眼睛紧闭，气若游丝。
“卡蒂！不，不要离开我。都是我错，我不该这么强迫你做这些事。这都是我的错。”
古雷特方寸大乱，他抱着卡蒂着急的哭喊，原本即使身处战场也是十分冷静的他，此时却是慌了神。
凯撒看着悲痛的古雷特，虽然此时的它已经是精疲力尽，但它还是强迫自己向那父女俩爬过去。
“古雷特，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着急。快把我拉过去啊。卡蒂现在需要晶核提供的魔力来维持生命，你特么的不想救你的女儿了吗？”
古雷特听到了凯撒的骂骂咧咧。也是没有在意这些，直接伸手将凯撒拉到了卡蒂的身边。一只猫爪有些虚弱的放在了卡蒂的手心里。幽蓝色的流光浮现在凯撒的周身上，顺着它的猫爪，汇聚进了卡蒂的身体里。
不一会儿，在一阵长长的吸气声中，卡蒂陡然惊醒。她咳出几口鲜血后，转头看了看周围后放下心来。
“一定要快点拯救杰拉德叔叔，他已经迷失在了阿瑟尔斯之陨里。时间越长，他就会越危险。”
“我见到了那个阿瑟尔斯，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又该怎么做？”
“阿瑟尔斯是诺米亚晶核里的一种杂质，祂只出现在一些诺米亚晶核所提供的魔力里。是一位已经死去的神遗留下的意志。”
“那我们该怎么做，即便只是遗留下的意志，我们也打不过祂啊。”
“还是我来吧。”
古雷特看着已经有些奄奄一息的女儿和猫，郑重的点了下头。
“凯撒，请帮助下卡蒂。等下我需要借助你们的力量来辅助我。”
卡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内心挣扎着看向古雷特，苍白的面容上充满了悲伤与痛苦。
“父亲，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们需要杰拉德的力量，无论是现在还是在未来。而且，他是我最重要的一个朋友。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他。”
古雷特说完后便严肃的快速走下城墙。朝着城堡内部走去。而留在城墙上的凯撒，似乎想起了什么，十分懊悔的看向城墙外那仍在燃烧扩散的黑炎。
“我好像犯了一个大错。”
卡蒂诧异的看向了它。凯撒也回头看着卡蒂，眼神里充斥着后悔与哀伤。
“我不该用言语来刺激杰拉德的。我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会造成如今的局面。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聪明如卡蒂，她已经猜到凯撒所说的那一切。她又伸手抚摸着凯撒的额头，声音疲惫且轻柔。
“其实，错并不在你。杰拉德叔叔也并不是个只会争强好胜的人。他十分了解他自己的能力，但他总是习惯性的突破自己的极限，即便是将自己身处危险之中也不在意，一切都是因为他想要更好地守护好这一切啊。”
“可是，我们又能怎样去拯救他呢？”
凯撒内心里自是明白这些，但心底里的后悔却是难以消磨。这种感觉折磨着它，让它十分的急迫。
“父亲大人已经做好了牺牲。”
“啊？”
听到这话的猫咪顿时声音大了很多。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父亲牺牲的不是他的生命，而是他的寿命。”
卡蒂的声音很是失落。她尊重父亲的决定，也对这个决定所产生的后果十分无奈。
“等下你就会明白了。我还需要你提供的魔力供给。”
......
过了一段时间后，古雷特在骑士们郑重的行礼中带着一柄长剑走出了城堡。
“那便是家族传承下来的神赐之剑。拥有着可以对付阿瑟尔斯的力量。”
城墙下的古雷特回头看了眼卡蒂。凯撒明白行动已经可以开始了，它将自身的魔力朝着卡蒂汇集，源源不断。这让它一时间有些疑惑，为何自己的魔力这么多。但这个念头这就只是停留了一会儿，便被抛之脑后。
卡蒂已经将自己能力展开，这次不再是将对方拉入领域内，而是将领域映射进了现实里，它隔绝了那些烧得没完没了的黑炎，给古雷特打开了一条安全的通道。
古雷特没有停留，在通道形成的第一时间便提着剑朝杰拉德冲了过去。长剑毫不留情的朝着自己的朋友挥砍，劈出的一道道流光溢彩的剑芒刺向了那个已经被黑炎吞没的身影。
原本大盛的黑炎受到了剑芒的冲击后，明显减弱了几分，但仅仅只是片刻，又恢复成了原状。古雷特并没有停下脚步，长剑继续在他手中挥转，产生的剑芒越来越多，而长剑剑身之上的流光也是愈发明亮。一直到古雷特完全接近杰拉德后，长剑已经完全绽放它的光芒，随着古雷特的挥动，剑刃溢散的流光与黑炎相触，双方不相上下，尖锐刺耳的碰撞声即使是隔了很远的凯撒也能听得是一清二楚。
被黑炎包裹的杰拉德动了，他转身朝着古雷特挥出了自己的黑剑，但黑剑却是在落下的半空中停了下来，杰拉德仿佛是失去了对自己手臂的掌控一般狰狞着用力向下施压。但黑剑仍然是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
“你这该死的剑灵。竟敢违背自己主人的意志。”
凯撒从这腔调里听出来是阿瑟尔斯的声音。那个家伙仿佛已经突破进了现实世界里，并且已经控制住了杰拉德。
“黑剑！请助我一臂之力。”
随着古雷特的喊声，杰拉德手里的黑剑竟然脱手而出，它漂浮在古雷特的身旁，一起朝着杰拉德周身的黑炎发起攻击。
“真是可笑啊，看吧。这些就是你所要保护的人，这就是你的朋友正在做的事，这就是你一直所珍藏的武器。它们都会背叛你，只有我不会这么做，我一直存在于你的体内，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融入我吧，让我们真正的在一起，我的力量将会实现你的所有愿望。”
此时的杰拉德疯狂的叫嚷着，他周身的黑炎更加浓郁了。
“杰拉德。你忘记了吗？这东西给你带来了多少苦难，你难道都忘记了吗？不要向他屈服，不要忘记娜兰黛尔为你所做的一切！快醒醒！”
古雷特的高喊伴随着光华万丈的长剑一起落下，原本一起挥下的黑剑则在黑炎破碎的第一时间替杰拉德挡下了后续的冲击。
“娜兰黛尔，对，娜兰黛尔，我不能忘记，我永远不能忘记......”
杰拉德仿佛失去了自我般沉浸到了对过去的回忆里。破碎的黑炎形成了一道旋涡在半空中飞速的转动，然后又被古雷特手里的充满光亮的长剑击成齑粉。
“不！”
在一声不甘的怒吼声里，阿瑟尔斯的残留意志再次陨落。
杰拉德半跪于地抱着黑剑回忆了许久。好在周围早已没了那些可憎的血荚。而后，古雷特有些疲惫的伸出手来将杰拉德拉回了现实。
“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总算是清醒了。唉，我下次尽力不让你来救我。”
古雷特调侃着，喘了几口气后，将手中的长剑郑重收齐，而后拍了拍仍然有些呆愣的杰拉德。
“回去吧，别在这儿傻站着了。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海港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
城墙上，疲惫的凯撒被卡蒂抱在了怀里，它从头到尾看完了这发生的一切。内心里自然也充满了各种疑惑。尤其是敏锐的它发现了古雷特的面容变得苍老了许多。
“那把剑的代价也太大了点儿。好一个恩赐啊。”
“一切的赐予都需要付出同等的牺牲。这便是这个世界的一种规则。”
凯撒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它如今已经得到了一些赐予，那么它的牺牲又会在哪儿呢。一时间，它的内心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
“总算是结束了。我们回去吧。不过你要是还想再看看森林那也可以再等一会儿。我们明天就要动身离开了。”
“明天就走？哦。”
凯撒想了想才意识到就在自己没出门的这几天里，城堡里就只剩下还在驻守的守林人了。
“那个海港离这里有多远啊。我想先准备准备。这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呢。”
卡蒂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她这时才意识到，面前的这只小猫虽然拥有着难以估量的力量，但它终究也还只是一只刚成年不久的小猫。
“路途还是挺远的，沿途要经过好几个大城市，我们会在这几个城市里逐渐与整个大陆的人汇合在一起。然后一同前往海港城市卡米多。”
“那这一路上一定不会太安全吧。这么多人的大规模迁徙，那些血荚肯定会大规模袭击的。”
“所以你要赶紧成长起来啊。现在我们还能抵挡一下，以后就要依靠你了。”
卡蒂将凯撒抱在怀里，一边轻抚一边柔声说道。凯撒抬头看着这个对它而言仍旧是充满神秘色彩的女孩，而卡蒂也正满怀希冀的看着它。
“虽然我不理解究竟是为什么，但看来你们都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这压力也太大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