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事变(1/1)
数月时间,张玉带领着义军在秦善、王仁的屡屡献计下,连连攻破九座大小县城。除了安平郡外,赣州其余的城邑皆在张玉掌控。张玉的迅速崛起,引得小王爷杨琪极为不安,曾期间多次派兵与张玉交战但皆惨败而归,忽然想到自己的老师南存仁还在牢中,便派人去将老师请来,但人没来噩耗却来了。南存仁年事已高长期住在阴暗潮湿的牢狱里,衣食极差,仅仅一个多月便病死牢中。
又过半月,张玉派兵围攻安平郡。此时的张玉大军已有十七万之众,而安平郡虽是易守难攻但守军不足一万。杨琪在城中发疯似的询问众人有何妙策退敌,但眼下这种情况十七万打一万还被包围!就算是兵仙韩信在世都未必打的赢!更何况是庸主杨琪。正当杨琪瘫坐在王位上眼神空洞的望着房梁时,突然有一名老臣上前献策:“王爷,微臣有一计可保王爷性命无忧。”杨琪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滚带爬跑过去抓去那名老臣的衣袖迫切的询问道:“快说!是什么妙策可保命?”那老臣心中十分鄙夷杨琪,心想如此贪生怕死这还是武帝的龙孙?这般孬种真是有辱武国历代先帝!不过杨琪眼下还是王,自然不敢明说。于是老臣说出自己的办法:“王爷,眼下大军压城,我们已无路可退,与其城破人亡不如我们献城投降吧!”老臣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杨琪此刻已然方寸大乱,但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王位,眼中尽是不舍。随后在众人的围堵劝降下,杨琪流淌着眼泪瘫坐在地上点了点头大喊道:“降!”
随后,安平郡的城墙上插满了白旗。张玉大军见状也停止了攻势,随后便看到城门大开,杨琪赤身捧着王玺带着文武百官从城中走出。张玉骑着马威风凛凛的上前,看到杨琪手中不仅有王玺还有一柄王剑,其口中更是含着一块玉。杨琪不敢直视张玉,心中胆怯的等待着张玉的回应。张玉思虑再三后,还是取出了杨琪口中的玉,而后命许义将王玺和宝剑一同端走。随后,张玉率领大军在百姓的夹道欢迎簇拥中入了安平郡。
至此,赣州两郡九县已全部在以张玉为首的义军势力的掌控之中。
武乐王被消灭的消息在支离破碎的武国境内掀起一场巨大的浪花!其余的州地百姓纷纷起义对抗着当地昏庸残暴的官府。
张玉一众落在王府,虽是王府,但张玉不喜这种奢靡的做派,便命人将府中所有纯金打造的座椅家具全部融了以作军饷。
王府大堂会议上。张玉说:“诸位,眼下赣州已经尽在掌控,依诸位看,我军下一步该如何?”秦善听后起身说:“主公消灭武乐王杨琪之事已经传遍武国境内,武国子民早已积怨已久,此刻皆纷纷起义对抗。赣州左边是乾州为武勇王杨知的封地,下面是遂州为武汉王杨文。武勇王杨知的封地虽有百姓起义,但我听闻杨知麾下兵多将广,而且四郡二十三县皆有重兵把守,是块难啃的石头;遂州的武汉王杨文封地三郡十七县,兵马也有十余万。二者若取,在下以为,可攻杨文!”张玉说:“秦牧令有何妙计?”秦善走到悬挂的武国地势图旁指着说:“主公请看,据探马来报,得知武汉王杨文妾室诞下一子,而且其妾乃是东岛人士,其母家得知必然乘船前去祝贺。我军可趁着东侧海域混入其中,可直奔王府!”张玉看着秦善在地图上指明了道路和方向,心中有些担心。张玉说:“牧令,此计虽然精妙,但我等皆无精通水势之人,若是在海域之中发生变故,又该如何?”秦善环顾四周,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在座的众人如张玉所言无一会水势,但是此事为机密,若是让外人前去又恐发生变故。秦善发觉此计极为不妥,也是讪讪折身返回。正当众人沉默不语时,门外一名士兵入府禀报:“启禀主公,门外有一人来寻,他说他叫李有。”除了秦善,其他的几人全部转过脑袋将目光齐聚在禀报士兵的身上,而后脸上露出喜色。张玉喊道:“快,让他进来。”秦善见众人如此欢喜有些不解,于是开口询问其原因。王仁将众人和李有的相识相处告诉了秦善,秦善听后也是赞叹不已。正当众人满心欢喜的交谈着李有时,许义眼尖率先瞧见了李有,正准备抬手打招呼,突然面色凝重,而后张玉和王仁看到李有后也面色开始凝重,秦善瞧见后倒是有些吃惊。
只见李有少了一条腿杵着根拐杖,身体晃晃悠悠的走入,看到相隔数月没见的兄弟们,李有眼中滚烫的热泪再也忍不住,齐刷刷的向下流淌。
张玉见状赶忙上前搀扶着李有入了座。许义瞧见李有这般模样顿时火冒三丈!张玉询问道:“李有,我记得你当时寻我是想娶一个姑娘为妻才离去,怎么这般模样?”李有听到姑娘二字后脑海中回忆起当日发生的惨事,双手情不自禁的紧握成拳,眼中尽是怒火和泪水。片刻后,李有平稳波动的心绪后,缓缓开口说:“那日我带着几人和一些钱财满心怀喜的前去寻找那位姑娘,我们一路奔途终于在五日后才抵达鹿邑村,后来得知零花姑娘回家了,我们又去乾州寻到她家。见到零花姑娘还在家中等待着我,我将钱财取出一部分用作聘礼,我俩便拜堂成婚。本想着带她返回山庄居住,后来她母亲突然感染恶疾卧床不起,所以一直耽搁下来。四个月后,她的母亲还是撒手人寰。我为她母亲办了丧事,也是那时突然发现她腹中已有身孕,我便想带她赶快返回。不曾想,她母亲死后第三天,她三个娘舅突然来了,其中一个还带着二十余岁的儿子。不得已,我又耽搁几日待客几位娘舅。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二十余岁的禽兽居然趁着酒劲侮辱了我的妻子!待我发现时,她躺在床上哭泣,而下身鲜血一片。我那时暴怒,拿起家中的木棍前去追赶,但奈何寡不敌众,我的腿也被他们打断了。待我拼命爬回家中,发现她不堪凌辱已服毒自尽了!我本想随她而去,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所以,我便将这条腿截断,一路攀爬,数月才寻到这里。”说完,李有已是低头不语,脸上也流露不出太多的表情,不知道是被仇恨冲晕了头脑还是脸上的肌肉已经麻木。
平日老实不喜争斗的秦善听闻此事后,双眼尽是杀意。其余几人更不必提,尤其是许义。张玉转过身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询问道:“此地在何处?”李有说:“乾州武隆县。”秦善听后下意识的跟着说了一句:“乾州?此地为武勇王杨知,那……”秦善话还没说完,转头看向众人,众人沉默不语,秦善自知此刻说这个不太适宜随即闭上了嘴巴。张玉心中所想本是先攻武汉王杨文再灭勇王杨知,但李有的出现打破了张玉心中的计划。随后,众人的目光齐聚在张玉身上。众人虽在义军之中各有要职担任,但其首要必是张玉,张玉的抉择即是十几万义军的命令。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过了约有半盏茶的功夫。张玉缓缓转过身看向秦善说:“牧令,商议如何破勇王杨知。”而后又转过身对着李有说:“你先下去养伤,到了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了。”李有点了点头在义军兄弟的搀扶下离开了王府。秦善见李有离开后开口说:“主公,勇王杨知兵多将广绝不是杨途之辈!若是主公因此人遭遇而以身犯险,怕是会引火烧身啊!”张玉自然知晓其道理,坐在位子上闭口不语,一旁的许义怒斥着秦善说:“李有是自家兄弟!如今兄弟突然遭这种天大的灾祸,不为兄弟报仇又算哪来的义军!”秦善被许义的嗓门吼得不轻,若是平日秦善自然不会与许义这般计较,但眼下非比寻常!若是因一人而搭上十余万义军的性命,那是万万不可!于是,秦善此刻也是第一次投入张玉麾下当众与人争吵。秦善说:“我意绝不可行!我军刚攻破武乐王,虽是兵马十余万但多数皆是新兵少有善战之人!若是用这群人和杨知麾下的大军展开交战,必然损伤惨重!难不成许将军愿意看到十万个李平吗!”许义口齿没有秦善伶俐,被秦善当众顶撞气的牙痒痒,下意识伸出手将秦善的衣领抓住。一旁的王仁见状赶忙上前阻止许义千万别做出冲动的事情!瘦弱的秦善被身材高大的许义拎在手中犹如拎着一只小鸡一般,但秦善丝毫不惧魁梧的许义。秦善认为,一个人的强大并不是身体上的强壮,而是智谋的敏锐。在秦善心中,许义不过是一莽夫而已!所以自是不怕。正当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张玉突然开口吼道:“好了!许义不得无礼!”许义听到张玉的呵斥声后,很是不爽的放下手中的秦善。秦善落地后已是冷汗直流。秦善说:“许将军,我仅是三言两语你便这般冲动鲁莽!今日之事,我不与你计较,但义军十余万性命决不可儿戏!这里是义军的指挥部,在座的众人都是义军的领将,不是集市上打架斗殴的流氓混混!”秦善这话,话中带话,不知是说给许义听还是说给张玉听。反正,秦善说完便转身离去。剩下三人,两人沉默不语一人生着闷气。
当天夜里,许义经过张玉的思想开导,孤身一人前去秦善的府邸。许义站在府外看着眼前高大冰冷的府门,宛如两人之间的隔阂一般,许义心中打起了退堂鼓。不过回想起张玉对自己所说的话:“秦善是大才,看的自然比我们远,秦善所言不虚,你这般鲁莽日后必然大祸临头,去寻秦牧令赔罪,虚心请教。”
于是,许义还是敲响了门环。
片刻后,府内传来门夫的声音:“谁啊!大半夜的敲门!来了来了!”门夫打开府门借着灯笼的火光看清来者竟然是许义将军。门夫询问道:“许将军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许义有些心虚的问道:“不知秦牧令可有休息?”门夫说:“没呢,刚刚小人还给牧令大人送去夜宵。这牧令大人不知为何,突然写一些东西,已经写了许多还在写。许将军若是寻找牧令大人,小人愿意替许将军告知。”许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门夫让许义静候转身寻找牧令大人,许义倒也规矩真的就在门口候着。不一会的功夫,许义看到秦善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急匆匆的小跑过来。秦善边跑边说:“许将军,夜深天冷,快入内说话。”随后,秦善抓住许义的手腕拉着进入了书房。
入书房后,秦善命下人退去,又将书房门紧闭,此刻房中仅剩二人。
许义朝着秦善抱拳单膝下跪说:“末将性格鲁莽冒犯了牧令,今日特来请罪,还请牧令宽恕。”秦善是聪明人,知道许义深夜拜访是何意,所以才将下人赶走又将房门紧闭,但着实没想到许义这般实诚,居然跪下了!秦善以为,将军和谋士有争吵乃是正常情况,二者虽意见不合但并无私心。正当秦善吃惊的时候,许义还以为自己诚意不够正准备给秦善叩首赔罪,秦善见状赶忙阻止并将许义搀扶起身。秦善受宠若惊的说:“许将军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同心即可,不必这般。回府后我再三思量,决定帮助主公破勇王杨知。许将军请看,这是我这几个时辰想出来的办法。”秦善说完便拿起来桌案上一叠厚厚的宣纸交给许义查看,因过于激动竟然掉落了几张,许义瞥视到地上那几张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而后接过秦善递来的约有三四十张宣纸,许义心中极为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简单瞄了几眼。
“嗯!嗯!嗯!写的太有道理了,写的太好了。”
“许将军,你拿反了……”
次日早会,张玉从后府走到大堂,瞧见众人已经到位,突然看到秦善旁边的桌案上有厚厚的纸张,于是径直走向主位坐下开口询问:“诸位,我军攻占赣州不久,尚不够稳固。昨夜我再三思虑,还是觉……”“主公请看!这是在下通宵达旦所写的破敌之策!”张玉话还没有说完,秦善突然起身开口夺了张玉的话。随后,将所谓的退敌之策呈给张玉查看。张玉虽然没有像许义那般痛苦,但看了看手中几十张皆写满了文字的宣纸,顿时紧皱眉头,但还是仔细。
过了约半个时辰,张玉终于将这些所谓的破敌之策完毕,此时的眉头更是皱起。因为秦善所写的退敌之策大概内容为:赣州虽是武国较小的州,但地下矿产资源却是最丰富的!可利用其天然的地理优越环境,以矿产资源作为物品与武勇王杨知做贸易通商,而后换取大量的钱财粮草,待秋季小麦成熟之际,再派兵袭扰,使其荒废颗粒无收!反复如此,即可不攻自破!
张玉沉默不语,将手中的破敌之策转交给一旁的王仁查看。又过许久,王仁看完后说出一个重点:“此计甚为巧妙,但,这得好几年时间吧!”秦善说:“少则三年,多则十年八年都有可能的。此计虽然耗时,但却可用损失最低的办法来破武勇王杨知!”二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而一旁的许义,因为等待时间过长早已呼呼大睡。张玉说:“秦牧令,你可想过一个问题。”秦善说:“还请主公明示。”张玉说:“按照此计来算,少则三年多则近乎十年!你这知这期间会有多少百姓饿死他乡?又有多少被豪强欺压的百姓受苦受难!你心中可有想过?我们义军成立的初心便是为天下所有苦难的百姓争创一片太平盛世!我们岂能如此?”秦善听到主公这般言辞,也是沉默不语。秦善并不是不知道这背后的意义,而恰恰相反,秦善也知道此计断然不可行!因为昨日主公要说破杨知,自己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今日这长篇大论只是代表了秦善之选择。随后,众人围成一个圈的细看从玄崖阁带出的武国地形图,整整讨论数个时辰始终不见成果。
深夜,张玉与杨楚同床共枕,而小南璋则跟着小领一起睡。张玉在床上思索着办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旁裸身的杨楚感觉到夫君的愁闷,开口说:“还在想着军政要事?”张玉听到杨楚说话有些吃惊,翻转过身体看着杨楚绝美的容颜点了点头。杨楚说:“国家大事,我自是不知,但总会有办法的。古人云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若是打不过他何不攻心?”张玉继续追问:“攻心?如何攻心?”杨楚思索再三后说:“幼时我曾跟随父皇远征古羌国,我记得古羌国有一座城池极为高大,父皇带了许多攻城云梯竟然久攻不下,致使父皇损兵折将,整日愁眉苦脸,突然有一个谋士献策,外部强攻不成可内部离间瓦解其势!父皇觉得此人所言甚有道理,于是采纳了此人的计策,果不其然!强攻数月攻不下的城池,攻心离间仅十余天便内部争斗开始土崩瓦解。玉郎,你或许可以试试此计。对了,献策那人你也认识,正是淳术淳先生。”张玉仔细聆听杨楚的一言一语,从中获得极大的启发!突然脑海之中想到一条妙计,竟兴奋的猛然起身,使得赤身的杨楚娇躯一惊。
第二日,众人如约而至。众人本以为又是拿不定主意的一次早会,不曾想张玉面露喜色的从后府走了过来,众人瞧见张玉这般高兴,心中定然有了妙策!果不其然,张玉将心中想法告知众人,秦善极为认可,王仁、许义更是赞同。秦善说:“主公,在下知晓武勇王杨知有五个儿子,不如我们便以此入手!”众人纷纷同意。
于是,从赣州派出几十路探马分头潜入乾州打探消息。
也是在此等候期间,张玉与秦善二人四处巡查赣州百姓生活之条件优劣;王仁与张传则在府中盘算着赣州两郡九县的粮草、兵马和器械等名单;许义则整日卖力的操练着士兵,想要尽快的磨炼以备战事!
时间飞逝,过了约有一月之久,第一批探马才返回安平郡,随后的几日返回人数约有十之七八。
探马们纷纷从各自怀中掏出一本书籍,上面清楚的记录了武勇王杨知六个儿子所处的位置和城池守军,甚至其中有一名探马记载的书籍更写明了交通要道和每个王子的生诞!
张玉几人连忙将几十本笔记日夜攻读,经过数个昼夜的,这几十本书籍内容所写大致相同,张玉便从其中挑选出一本极为全面的书籍以做参考之用。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众人在线索之中寻到一个破绽!
十日后,乃杨知四子杨康之生辰,可乔装打扮混入其中。于是,几人主动请缨潜入,但许义第一个被否决了。因为许义脾气粗暴,而且个头太大很是明显。秦善和王仁也被否决,秦善身材瘦小若是有突发情况难以自保;王仁倒是适合,不过这几日王仁之女突生恶疾,已几日高烧不退,此刻远离妻女而去定然心中牵挂影响行动。三人均被否决后,疑惑何人前去?张玉自告奋勇说;“我亲自前去!”三人立刻反对,但张玉去意已决,三人纷纷提议让张玉多带些人手以备不时之需,张玉认真思考后答应下来。随后三人各自推荐人选,要么是机敏之人;要么是身手矫健之人,但都被张玉拒绝。三人心中疑惑到底何人?
安平郡城外的军营里,有一人正在洗刷着军中骏马,突然一名士兵寻过来说:“你是不是叫范忠?”范忠起身看向来寻自己的士兵不知何意,点了点头说:“我是范忠,不知是有何事?”士兵说:“我也不知,州牧大人想要见你,命我前来告知,你快去吧,莫要让大人等急了。”听到是州牧大人要见自己,范忠心中诚惶诚恐。自己这些时日在军中虽然干的都是杂活,但好在有一份差事,每个月将俸禄交于老母时,总是能看到老母露出十分欣慰的表情,仿佛觉得自己当了大官一样。范忠心中不安,但既然要见自己,不管究竟如何,自己还是要去的。于是,范忠简单清洗了一下泥泞的双手便直奔王府而去。
张玉此刻正在府中独坐,范忠蹑手蹑脚的走到身旁轻声的说:“州牧大人,您召我?”张玉转过身看向有些胆怯双目不敢直视自己的范忠说:“范忠,你来了有多久了。”范忠思索片刻说:“回大人,小人来了快六个月了。”张玉感慨道:“六个月,真是快啊!令堂身体怎么了?”范忠说:“仰仗大人恩德。小人家中添了几头牛羊,母亲整日乐呵呵的在家中喂养。”张玉点了点头后又说:“范忠,你可愿随我入虎穴?”范忠有些不明白张玉言外之意,但范忠明白自己和老母的生活全仰仗张玉才有今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范忠断然不会拒绝,况且自己正愁没有机会建功立业,难不成自己一直去养马?范忠跪在张玉面前义正辞严说:“大人,小人久在军中寸功未立,如果大人不弃,小人愿随大人前去!即便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随后,张玉仅带着范忠一人前去为杨康贺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