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面目(1/1)
“哦?花沓伯伯见过老师?”
花沓峰捋了捋已有些发白的胡须,双眼下意识得抬头看向房梁,若有所思的说:“至今快二十个春秋了,那时的我仅仅是一名北楚的进士还未有官职,在街道游逛时偶遇尊师尊驾奔北楚而来为皇室祝贺。”张玉追问道:“为北楚祝贺而来?敢问伯伯,可是为北楚皇帝新生公主而来?”花沓峰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还未等张玉开口,一旁的李有倒是率先出了声说:“花伯,你所言的公主可是杨思楚?不!是杨楚?”花沓峰听后赶忙抬手示意:“殿下之名,岂可直言!”不曾想,不止是李有就连一旁的许义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花沓峰不解二人之意本想转头询问张玉,但是也看到张玉也是露出了微笑,心中更是不解,于是开口询问道:“怎么?莫非我所言有差?还是别有缘故?”许义解释道:“花伯,你眼前的张公子便是杨楚之夫!”花沓峰不敢相信得看着张玉,片刻后向后退几步行礼作揖说:“臣花沓峰眼拙冒犯了驸马,还请驸马莫要责怪!”张玉走到一侧扶起了花沓峰说:“花沓伯伯,您是长辈不必对晚辈行礼,我爱杨思楚并非是其皇室之女,仅是其爱无杂其中。”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今天展现的太多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心中更是坚定了恩师的眼光。张玉随后又说:“花沓伯伯,今日之事,你也亲眼所见,北楚皇帝并非驾崩于玉琼关内,而是被宰相蒋睿之子蒋权在赤平城外射杀,全军数万名将士亲眼目睹!至于新皇帝,其帝位想必必有蹊跷!”
花沓峰素来便与宰相蒋睿不合。早些年官拜兵部尚书之位时,蒋睿派子蒋权前来道贺,二人那时还尚有交流,但从大帅铁牧横死之后,花沓峰便暗中一直寻找恩师的下落但未果。期间听闻宰相蒋睿想要迫害恩师,二人便就此斗争。直至恩师重归北楚官拜御史大夫,宰相蒋睿这才收手不敢再行迫害之举,也是在恩师的授意下,花沓峰联合恩师打压大帅孙存。但好景不长,先帝驾崩后,新帝不喜恩师,御史大夫竟在家中悬梁自尽!宰相蒋睿本想落井下石,但自己素日勤俭洁身,虽多次上奏罢免自己,但新帝称帝后事务繁多,觉得淳术已死,花沓峰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所以苟且至今。
张玉此言,除了道明先帝之死与新帝有关,又指北楚皇室内部已然狼烟四起。花沓峰听入耳中已是明白第三重含义:新帝不喜你花沓峰,待事情平定之后,罢免你兵部尚书是迟早的事情;而宰相蒋睿又与你有仇怨,新帝罢免之后,又岂能放过你?如此利弊,花沓峰心中是拎得清的。
花沓峰几乎并未过多思考,便表露其心:“驸马,您心中可有何计策拨乱反正?如有需要微臣,臣万死不辞!”
张玉走到花沓峰正面将其扶起,义正辞严的说:“北楚皇帝杨邦,以矫诏之姿态登基继位,行天下之逆!依照此人之所想,必将屠戮中原!如若真到那时,真天下之劫难!人间之炼狱!”说完,张玉转过身背对着三人,片刻后缓缓说出:“我意,毁其根基!”“毁其根基?”“是。”
花沓峰虽与宰相蒋睿有仇怨,但从来没想到如此胆大包天之举!但眼下,生死似乎早已注定。谋反失败则必死;不谋反也是必死无疑!
花沓峰说:“愿闻其详!”
张玉思索片刻后慎重说:“我意,将先帝驾崩之真相公布于众,让世人明白杨邦之篡位举动,而后花沓伯伯对付蒋睿之流,晚辈拖住蒋睿城外的势力!如此,定可事成!”花沓峰明白后,便准备折身返回暗道,左脚刚踏入暗道内,右脚还在外面之际,花沓峰脑海中突然联想到什么,而后转过身看着朝着自己拜别的三人,将眼光放在张玉身上说:“小殿下是个男孩,很可爱。”说完,转身离去。
小殿下?男孩!
只言片语使得张玉意识开始有些恍惚,自己有儿子了!脑海中憧憬着期盼着更是祈求着。身旁二人闻讯赶忙上前祝贺。
当日傍晚,将伯父杨唯安葬在一片风水秀丽之地后,并未给予立碑著名,只因为此刻处境时机不对,三人跪拜之后便离开。
一日后,在赤平城内外百姓和世家皆交谈着关于新皇帝的传闻。不过此传闻并不是张玉所为,而是当日全军将士有目共睹!而宰相蒋睿在府中为其子挂白布奠基更是坚定了众人心中的猜疑。那便是皇帝杨邦乃弑帝弑父之人!至此,城中的质疑动摇着皇室的权威。
新帝杨邦此刻正在御书房内龙颜大怒的大骂宰相蒋睿父子。
“这该死的蒋睿!竟然如此的小事都做不好,真是蠢夫!莽夫!”
杨邦撒泼似的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平日里想尽浑身解数宽慰皇帝的太监此刻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默不作声。虽是无根之人,但也知弑帝弑父是何等大逆不道之举!
心中鄙夷但不可言说!
又过一日。
山庄收到了从赤平城传来的飞鸽,信中仅有二字:速来。
于是,山庄内的张氏子弟得到命令后,倾巢而出!一座山庄内外竟暗中潜伏着五百余人。而后五百余人换成快马一路向赤平城而去。自武国大军一路横扫进攻格尔沙后又向北推进千百里,虽然折戟北楚,但也重创北楚之势,这五百余人骑着快马几乎畅通无阻。
又过数日,北楚朝廷大乱。兵部尚书花沓峰挑唆宰相蒋睿和皇帝杨邦内斗,将皇帝杨邦在御书房内大骂蒋睿之事添油加醋、断章取义的传递出来。宰相蒋睿得知后,在独子蒋权的灵柩前更是猛吐鲜血,而后痛斥着皇帝杨邦大逆不道之举!这番举动惹得前来悼念的宾客闻讯慌乱请辞离开,其妻不明蒋睿为何会突然这般,便拉扯着口无遮拦的蒋睿拽入后堂。妻说:“你乃北楚之相!今日怎么会如此口不择言!你所言皆是有辱当今陛下!死罪啊!”蒋睿双满充满着怨恨,面色凝重的说:“我儿为他而身死!他却说我儿死有余辜!此子狼子野心实属可恨!当日若不是我全力保举,他又能当得了这九五之尊!”妻听闻亦是大怒说:“岂有此事!那我儿可是死的冤枉!你若是视权如子,必当父报子仇!”
宰相与皇帝的决裂,加快了北楚皇帝杨邦的消亡。皇帝杨邦想要调动军队诛灭宰相蒋睿,但蒋睿早有所准备,竟直接将虎符藏匿府中。杨邦虽是皇帝,但调动军队必须使用虎符亦可!无奈之下,杨邦只得下诏罢免蒋睿宰相之位,但蒋睿从政数十年,岂是无能之辈?
早朝时,皇帝杨邦从偏门入殿,怒火中烧得径直走向龙椅,而后转身看去,发现朝中大臣竟空无一人!不对,并不是空无一人,兵部尚书花沓峰此刻孑然一人得杵在大殿内。花沓峰瞧见皇帝来了,赶忙朝着皇帝跪拜高呼:“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辉煌璀璨的大殿,此言本是吉言之意,此刻却是无比的刺耳。
皇帝杨邦坐在龙椅上大骂群臣,更是拔出一旁禁军腰间的宝剑四处乱砍,原本完好无损的大殿顷刻间被砍得满目疮痍。花沓峰起身瞥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而后身体不断的左闪右避,将自己保护的十分好。片刻后,皇帝杨邦累了,手中的宝剑掉落在地上,杨邦也气喘吁吁得靠着黄金制成的柱子瘫坐着。花沓峰见状后赶忙上前跪在皇帝身边故作哭泣得说:“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陛下乃九五之尊,万不可与怀有二心的篡逆之人动怒。”杨邦此刻身旁仅有花沓峰,心中自然对花沓峰充满依赖,听到花沓峰所言后起身说:“对!他们都是怀有二心!他们都该死!如此危难之际可见人心之真伪!花沓爱卿,朕早些听信谣言,对你之忠诚质疑,今日一见,千锤百炼见真金!快,传朕旨意!加封兵部尚书花沓峰为北楚宰相之位!”花沓峰听后立即跪拜高呼:“臣花沓峰,必死命效忠北楚皇室!为皇室消灭奸佞之人!”
花沓峰所言也并非夸下海口,因为花沓峰的的确确这般去做了。向皇帝保证消灭的奸佞之人,自然是蒋睿之流。
花沓峰隐藏数十年的真正爪牙才显露出来。
在皇帝的大力支持以及宰相兼任兵部尚书的权力加持下,花沓峰用强力手腕使得蒋睿之集团迅速土崩瓦解。但蒋睿之势过于庞大,其牵扯皇室、国公以及数位大将军。短日内,几乎不可能被消灭。正当花沓峰为此头疼时,张玉此刻献了一策,计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蒋睿把持朝政多年,一朝一夕之间决无肃清之可能。但人之死地必将如猛虎反扑!若是此刻故意露出破绽使其蒋睿有机会暗中集结其势临死反扑,而后引君入瓮一举消灭,此举蒋睿之流必将肃清!”花沓峰听后,心中更是对张玉敬佩不已,羡慕其智谋超群。张玉献策后,便火速离开。花沓峰起身目送张玉离开,望着张玉渐行渐远的背影,突然一丝杀意从眼中一闪而过。
也是此日,张氏子弟五百名轻骑已经抵达了赤平城外。张玉得知此消息后,命令张氏子弟分开,四处散播赤平城外有流寇山匪准备趁乱冲入赤平城烧杀抢掠,虽然拖不住北楚军队太长的时间,但给予花沓峰收拾蒋睿还是绰绰有余。正当张氏子弟准备领命而行时,张玉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又留下十余人乔装打扮入了城。
宰相花沓峰依照张玉此计,与一名大臣在酒楼饮酒,而后故意装作醉酒的模样大声嚷嚷,言说:“陈御史啊,我跟你讲啊!他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什么来着?”花沓峰面色绯红双眼迷离得瞥视着一旁的护卫,护卫心领神会后故作提醒的模样大声道:“宰相,是奸佞蒋睿!”花沓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对!蒋睿!他这个人居然跟陛下作对!你说这不是自寻死路吗!本相已经设计,准备明日午时在皇宫内协助陛下调动禁军全城搜捕跟蒋睿有关之人,凡是让本相搜捕后,一律诛杀!”花沓峰说到蒋睿的名字故意调门增大,与花沓峰一同饮酒的老臣陈御史听后慌乱得试图想要捂住花沓峰的嘴巴,示意这种话不要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殊不知花沓峰故意为之。二人在酒楼上的交谈声,让楼下伪装成小贩的蒋睿之流尽收耳底,几人眼神示意后便丢下摊子遁而不见。
果不其然,在一处平平无奇的府邸内,蒋睿与其党羽正藏匿其中。期间官兵也曾搜查过此处,但此府邸有暗道,一众藏匿其中这才保身。那几名小贩出现在府邸中朝着蒋睿跪拜:“大人!小人刚才在酒楼听闻花沓峰准备明日午时在皇宫协同陛下调用禁军全城搜捕!”蒋睿转动着脑袋看着禀报那人说:“花沓峰与谁人饮酒?”那人禀报说:“乃是御史陈明。”蒋睿若有所思,但一旁的众人劝言道:“蒋大人,不必再过多疑虑!您也听到了,明日午时调动禁军全军搜捕!若是此刻不跑,难不成束手待毙吗!”众人一言一语的在旁边煽动着蒋睿,蒋睿心中对这群人十分鄙夷但只在心中。道不同不相为谋。苟且偷生不是蒋睿所为,以前不是以后更不是。蒋睿说:“既然如此,各位便早早离去自求一线生机吧。”皆乃俗人,俗人惧死,情有可原。蒋睿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后不知所措。片刻后,有一人战战兢兢走到蒋睿身旁恭恭敬敬得行礼后仓皇逃窜,众人见状争先恐后得围到蒋睿身旁行礼。房中原本有十余人顷刻间仅剩两人。一人蒋睿;一人则是蒋睿之家仆。家仆说:“大人,他们都跑了,那我们怎么办?”蒋睿说:“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以为谋!走就走了。你现在赶快去将城中我们的人马全部召集。”家仆不解道:“莫非大人是想?”蒋睿眼神充满杀意说:“不错,我要殊死一搏!我儿为他惨死,身为人父,此仇岂能不报?我能让他坐的了皇帝,也能让他去见先帝!”
当夜子时,街道已无商贩行人,仅有打更吆喝还有数名士兵按部就班得正常巡夜。正当巡夜的士兵以为今夜的街道如往常一样令人发困时,突然,前方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人立刻提高警惕,挑着巡夜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得向着声音来源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手放在腰间随时准备抽刀,而后又开口壮壮胆子呵斥道:“谁!谁在哪里?快出来!”说完,巷口仍是一片寂静无声仿佛声音从未发生。一名士兵壮着胆子向前走了数步,而后将手中的巡夜灯向前挑去。巡夜灯的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巷口,片刻后几人这才发现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原来是一只猫在一堆木条子上攀爬。几人深呼了一口气,士兵甲开口打趣道:“我说你们这几个家伙,平时不是挺能的嘛?这一只猫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啧啧啧。”士兵乙回怼道:“你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是你抖得最厉害,怎么还成了我们的不是?”几人嘻嘻哈哈丝毫没注意身后的动静,士兵丙又一次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原以为还是猫传出的,刚扭头看向身后,突然瞪大了眼睛!而后支支吾吾得指着后面告诉士兵甲乙:“有!有!有……”士兵甲乙二人以为丙是在装神弄鬼吓唬自己,于是开口戏言:“少来了!有什么啊?你倒是说啊!难不成有鬼啊?”二人嘻嘻哈哈转过头去,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数十名黑衣人,其中一名黑衣人与自己几乎是前脚挨后脚面对面!还未等三人鬼叫,墙上便被染的鲜红!
随后,数十名黑衣人便趁着漆黑一路向皇宫杀入。皇宫早已宫门紧闭,常理来说数十人不可能攻破大门,但蒋睿为政多年又身居宰相高位,这种事情并不是难事。于是,黑衣人将手臂的衣袖向上挽起露出捆绑在手腕的钢爪,而后将钢爪瞄向宫墙上。锋利无比的钢爪从手腕射出,直接插入了宫墙的砖头里。几人顺着钢爪绳索在宫墙外攀爬如飞,几个呼吸间便上了宫墙,而后潜入将正在打瞌睡的守门都尉和几名士兵杀死,再后打开宫门。蒋睿一众杀入皇宫,蒋睿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闭月万里无光。
“月黑风高,杀人夜。倒也应景。”
说完,蒋睿率领着几十名黑衣男子径直闯入后宫。随着众人的深入,蒋睿愈感不安。此刻众人虽还未到皇帝寝宫,但已经处于后宫深处,竟无一人?哪怕是巡夜的太监或者禁军,空无一人!蒋睿心中隐约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深入。约有半盏茶的功夫,众人已然抵达皇帝的寝宫。蒋睿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窥视里面灯火通明,想必皇帝此刻就在里面!于是,蒋睿大声呐喊助威:“随我一同诛杀昏君!”说完,蒋睿用身体撞开了院门,数十人随即杀了进去冲入寝宫后直奔龙塌。看到龙榻上金丝制成的被子里有些类似人形的东西,众人以为是皇帝!于是,纷纷拿出刀剑劈砍,但众人脑海中想象的鲜血四溅和哀嚎声并未出现。蒋睿瞧见情况不对劲,于是止住众人,上前掀开被子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人形玩偶!蒋睿大喊一声:“不好!中计了!快撤!”众人听后纷纷向外跑去,正准备从院门跑出。突然,院门被人紧闭堵死!然后墙角上顿时火光四起,数百名禁军将其团团围住,正拈弓搭箭对准已是瓮中之鳖的蒋睿一众。片刻后,宰相花沓峰从一处墙角上出现望着蒋睿说:“蒋大人,别来无恙啊?”蒋睿瞧见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可遮掩,于是摘掉了蒙面的面罩说:“花沓峰!许久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花沓峰笑嘻嘻说:“本相有如此高位,全归功于蒋大人。这不是念叨着蒋大人平日待本相之‘恩情’,此番特来相送。”蒋睿眼神冰冷盯着小人得志般的花沓峰,也没有开口回怼过去。蒋睿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输得太过于心急!片刻后,蒋睿问了一句:“杨邦呢?”花沓峰说:“陛下说了,不愿与你这弑君篡逆之人相见。”蒋睿听到此言后笑了,发自肺腑的嘲笑。花沓峰被这怪异的笑声听的发颤,开口下令:“全部射杀,一个不留!”随后,数百支冰冷的铁箭射向蒋睿一众。顷刻间,横死当场,血流成河!花沓峰心中仍是放心不下,于是命禁军推门而入,寻到已经被乱箭射死的蒋睿的尸首后,命其身首异处!
至此,从政三十余年,辅助先帝立下赫赫功勋的一代名相蒋睿便命陨于此。
蒋睿的死并没有还北楚一个安定,相反而言,宰相花沓峰手刃蒋睿之后,朝堂之上已无人可匹敌!花沓峰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将一切隐患消灭于摇篮之中,便向皇帝上奏诛杀与蒋睿曾经有同流合污之人,多数也为花沓峰之政敌。皇帝杨邦此刻无人可用,唯有依仗宰相花沓峰,于是,凡是宰相之奏本无有不准!
宰相花沓峰得到皇帝的准许后,开始大肆屠杀可能对自己存在隐患的政敌!短短三日,便诛杀两位国公!五位侯爵!死亡人数高达两万之多!花沓峰这个名字在赤平城中,听者无不闻风丧胆!
亦是此期间,张玉看明白了此人的狼子野心。自己若不及时自保,恐怕日后花沓峰的屠刀会架在自己脖子上!此刻,张玉对花沓峰只有警惕和提防,并未起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