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辞别王仁（1/1）

二人从玄崖阁出来之后便返回王仁府上，李玉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王仁虽与李玉相识时日不多，但十分喜爱李玉这个朋友，但既然玉哥要搬到玄崖阁学习，自己也无法强留，只得帮衬着玉哥一同收拾。李玉道：“多谢仁兄不弃收留玉于府中，这份恩情玉必当铭记于心。仁兄，科举之事迫在眉睫，你拜师徐空智者要常常去请教解惑，万不可因为我之事，耽搁自己之前途。玉在此拜别仁兄了。”王仁心中十分不悦，低着头伤感得为玉哥收拾东西，李玉见王仁这般模样后面露微笑的轻轻拍了拍王仁的肩膀说：“别不开心了，我只是住在玄崖阁跟老师学艺，又不是生离死别，若是日后你无聊，可去玄崖阁寻我。”王仁本想让家中下人帮衬着玉哥扛着行囊，但李玉不愿麻烦别人非得自己背着包裹，无奈之下王仁只得在后面帮衬着。

二人一前一后途经庭院之时，恰巧又遇见了王仁的母亲。李玉瞧见后立刻止步朝着王仁母亲行礼。李玉的突然止住让王仁有些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李玉的包裹上然后向后反弹数步这才稳住身形。王仁探出头向前望去发现玉哥正朝着母亲行礼，王仁大步流星的跑到母亲身旁谈起玉哥已拜师帝师，被帝师收为玄崖阁的关门弟子。王母得知此事后，对眼前的李玉流露出欣赏和钦佩。王母招手示意李玉过来，随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些银两赠予李玉：“不错不错，果真是天之骄子，你初来乍到虽然拜入帝师门下，但平日若是购买些物件必然需要钱财，这些钱财你收下吧。”李玉自是不会收下这些钱财，自己吃住王府已是十分不好意思，怎么可能临走的时候再拿人家的钱呢？李玉婉言谢绝道：“晚辈在府上叨扰多日，心中已是愧疚不安，至于这些钱财更是受不得，您的盛情，晚辈已心领。”王母说：“此言差矣，仁儿与你相伴，深得我心，况且你与仁儿义和，这些银两区区小事不足挂齿。”王母眼神示意王仁，王仁接过银两塞进李玉的行囊之中说：“玉哥不必谦让，以后你在武都城吃的用的穿的事事都要用钱，这些钱你便收下吧，也是我母亲的一番好意。”李玉虽然万般谢绝，但盛情难却，只得收下银两，事后李玉行礼答谢。王母雍容华贵的走到李玉面前，轻轻扶起李玉的手臂。王母上下打量着李玉的相貌竟与仁儿眉宇之间有些相似，越看越喜爱。王母说：“你与我儿相差无几，我有心收你为义子，不知你意下如何？”李玉听到王母话后，心中不由触动，李玉自幼丧母，虽然有父亲和姐姐疼爱，可家中仍缺一角。这些时日王母使自己为己出，事事关心呵护，李玉眼中热泪涌出，遂退后一步跪在地上喊道：“李玉拜见母亲大人。”三叩首后，王母正面扶起李玉，轻轻拍了拍李玉的手背，眼中更是喜爱。一旁的王仁欢呼道：“太好了玉哥！这下咱俩成兄弟了！”

随后，王母问了一些李玉的家事，得知李玉家中情况后，王母满脸心疼的说：“可怜的孩子。”而后命令一旁的丫鬟取出自己所织的衣物送给李玉：“你带去吧，算是母亲送你的礼物。”李玉这一次没有推辞，将丫鬟拿出的淡蓝色衬衫收入囊中后，便拜别义母，朝着府外走去。

李玉原本想着背着行囊步行前往玄崖阁，反正也不算沉重，可王仁硬是不肯，执意要用王府的马车亲自送往，奈何拗不过王仁，二人便坐车前往玄崖阁。

因为今早经过的街道人群拥挤，所以王仁另选绕城小道，反正也是坐车，不怕路远。期间遇见士兵搜查，但士兵瞧见是司寇府上的车辆，所以并无阻拦。

车中二人交谈着。王仁说：“玉哥，既然你已拜入帝师门下，不知有何打算？”李玉掀开帘子瞧着不远处人来人往的行人感叹道：“父亲令我不远千里寻找老师，现已拜入门下，或许是闭门苦学吧。”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司寇的马车已经抵达玄崖阁门下。

王仁埋怨着马夫驾车太快，心中十分不舍得帮着李玉卸下包囊：“千里送君终有一别，玉哥，今日你我二人虽是分别，可要经常互通往来。”李玉笑了笑说：“那是自然，提前祝仁弟金榜题名！那时，我定要前去为仁弟祝贺。”

随后，李玉目送王仁乘车离开，后转身叩门，这一次少女并没有将李玉拒之门外，反而打开正门迎接入阁。少女要帮衬着李玉搬运行囊但被李玉谢绝，少女道：“你随我来，阁老已经安排好你居住的房间。”

二人穿过庭院又辗转几圈后最终停在一处房间门口。少女推开门，李玉迈入其中。李玉打量着屋内布局。映入眼帘的便是最中间的一张圆桌和几把凳子，李玉向右扭头便看到一张堆满书籍的案桌和一把椅子，随后向左看去发现一张已经铺好被褥的床榻。李玉将行囊安顿好之后便坐在案桌上翻阅书籍，发现桌案上的书籍全部都是兵法布阵一类的书，其中更有老师的著作。李玉明白了老师的良苦用心，于是便坐在椅子上认真钻研。

除了不能在房间内洗浴如厕外，其余的时间李玉闭门不出。虽然在佳双县上过私塾，但教书先生只是教了一些较为寻常的东西，而此刻的桌案上尽是瑰宝！所以李玉废寝忘食的钻研，也颇有心得。随后李玉便在宣纸上模拟两军阵前冲锋厮杀。根据作战环境的地势不同，该摆出什么样的阵法进行防守或者进攻。

周而复始，虽然天数并不多，但李玉昼夜钻研，常常劳累到趴在案桌上昏睡，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桌案上老师所留的书籍均已完毕。李玉不敢说自己滚瓜烂熟，但也算是略懂一二。此刻正躺在椅子上小憩，突然听到少女敲门：“师兄，阁老那边唤你过去。”得知是老师要见自己，自然不敢怠慢。李玉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仅是穿着内衬便急匆匆过去。

“弟子李玉拜见老师。”

“进来吧。”

得到老师的准许后，李玉缓慢的推门而入，而后轻悄悄的关闭。走入房中看到老师坐在案桌后的椅子上正手持书籍，李玉蹑手蹑脚的走到老师身旁静静地站着。过了一会，冯老放下手中书，抬头看向李玉道：“自从公布科举开考日子至今，经过数十天的考核选拔，有数千名青年才俊选入其中，后天便是在皇宫之中科举大考。你可愿意随老夫一同前去，看那些才俊尽显其能，你在旁观看想必也会有所感悟。”李玉听后十分震惊。自己无官无职，老师如此器重自己，竟然让自己陪着监考！李玉说：“老师，弟子在您面前从不遮掩。弟子担心自己身份卑微，并无官职，若是跟随老师前去，怕失了老师的身份。”冯老漫不经心道：“无妨，老夫是帝师，又是此次科举的主审，没有人会对你说三道四的，更何况你是我玄崖阁的弟子，这等身份轮不到他们指点。”李玉大喜道：“既然如此，弟子愿意陪同老师一起去，敢问老师，弟子需要提前准备什么吗？”冯老说：“你又不参加科举，不必准备什么，到那之后只需要安静即可，切勿大声喧哗！”李玉点了点头。冯老又说：“对了，这一段时间见你房中常常燃着烛火，老夫留你的那些书籍都看完了吗？”李玉说：“回老师的话，弟子已将那些书籍全都完毕。”冯老点了点头很是欣慰：“如此甚好，你要切记，书中的知识只能算是一个大略，真正的交锋是世事难料。万不可循规蹈矩！”冯老从一旁抽出几张宣纸放在李玉面前说：“既然你都看完了，把你心中感悟写出来。”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半个多月的昼夜苦读，李玉早就不是一窍不通，拿起狼毫笔便在那几张空白的宣纸上开始书写这些时日自己心中感悟。

过了一段时间后，李玉这才停止书写，将手中的狼毫笔轻轻的放在笔架上。李玉说：“老师，弟子写好了，请老师过目。”李玉将感悟心得呈给老师，冯老接住后细细。

冯老的内心对此心得是颇为满意，但不可表露出来，不然李玉会以此沾沾自喜。片刻后冯老将心得放在桌案上，开始传授自己的看法，李玉则在一旁认真聆听着老师的教诲。数个时辰后到了用膳的时间，门外的少女轻轻的叩门呼喊：“阁老，该用膳了。”少女的呼喊打断了二人的交谈，冯老见时辰不早了便不再传授解惑。

于是师徒二人便在房中用膳。膳后冯老说：“你回去之后好好思考老夫所说问题的关键所在。切记万不可求其华丽，而忘其根本，有时候，最简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李玉说：“好的老师，弟子这就回去反思。”饭后，李玉行礼后返回房中。

冯老见李玉走后这才露出笑容道：“这小子倒颇有天赋，看来这些时日是有所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