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兄弟合谋(1/1)
“大人,我看可以。”县丞提议。
“可她名不正、言不顺又是嫌疑人。”县令说。
“我看也可以。”容公子站起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不定又发现。”
“好好好,那就开始。你叫什么。”县令一听容公子同意,随即批准。当事人不介意,自己害怕什么。
木兮也不回答县令,直接走向尸体。容公子警觉地看着木兮。
“太没礼貌了……”县令嘟囔着。还是不知道人家叫啥。
木兮掀开白布,整个躯体露出来了。
“啊——”洛二小姐看了一眼又晕厥过去了。
先从头部检查,头颅切口干净利落。刀斧必然是锋利的刀斧,且对方力量极大,没有多余的砍痕,一次下去,脑袋分家。不只是力气大,而且专业,充满了实践经验,对方经常砍人,否则不会这么精准。
难道是专业杀手?木兮想到了白鹤堂。不会下手这么快吧,刚把小秃弄得半死,就来残害主人?
不会,他可是朝廷命官。大理寺卿。白鹤堂应该会顾及到这一点。木兮接着想,还有一种可能,他在这里有仇人,或是这的或是跟来得,总之,找个合适的时候下手了。他平时偶尔会神秘地离开大理寺,不知道去哪,独来独往不带捕快。
能一刀毙命,杀了大理寺卿的高手,还是极少的。
脖颈切口里面,木兮细看,夹杂着一丝木屑类的东西,用镊子取出来,洗净粘着的血液,竟然是一颗松针。
这说明第一现场在一片针叶林松林附近,才会掉落进去这样的松针。
这个发现,缩小了第一现场范围。
接着检查躯体,手指接触到那衣衫的时候,木兮心里还是疼了一下,那可是大理寺卿最喜欢的衣裳。
解开衣带,露出内衣。
手指纤长,手臂白皙,上半身没有任何伤痕。只有衣裳背面沾着几丝已经干了的水草。
“他是在哪发现的?”木兮问。
“今早,在一处偏僻水边。”县丞回答。
“水边附近可有松林?”木兮问。
“啊,你怎么知道,那后边长了很多老松树。”县丞开始觉得自己判断正确,对方的确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那里是第一现场,头颅很可能在松树林里的某处。”木兮说,“他是鄙人砍了之后,尸体才搬运到水边的。”
“既然杀了人,为啥还搬运到水边?”县令问。
“为了让人发现尸体。”木兮说。
“为啥要让人发现尸体?”县令继续问。
“这得问凶手啊。”木兮回头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
“那凶手呢?”县令又问。
“这得问县令啊,您是容镇的父母官,负责找到凶手,为死者昭雪啊。”木兮回答。
“你……”
现成便宜没捡到,县令被噎得说不出话。
不过,他还是派人到水边松林里寻找脑袋去了。
“劳烦县令让不相干人等回避一下,我要检查一下躯体。”木兮说。
“你不让我们看,我们怎么知道你做了什么?”县令不满意。
“一具尸体,不管他是谁,都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他身体的隐私部位不应该被仵作之外的人看见。请你尊重死者得隐私和尊严。”木兮说。
“你、你竟然要看他的……”县令大跌眼镜。
拉上帘子。里面只有木兮一人。随后,容公子要求旁观,县令觉得有人看着她更好。
木兮看了眼容公子,点点头,继续解开尸体的衣裳,最后只留下一条贴身短裤。
“帮忙把他翻身。”木兮说。
容公子和木兮一起给尸体翻身。
木兮想看的是尸体的后背,那是唯一断定是不是大理寺卿的地方,他也有过骨雕,但凡骨雕,必有痕迹。
仔细观察尸体后背,竟然没有一丝疤痕,皮肤纹路没有断层,通体贯穿,完全动过的痕迹。
再细嗅,容若身上特有的兰花味道很淡很淡,那味道不是来自尸体本身,而是来自旁边的衣服上。尸体本身,只有即将腐败的味道。
这不是容若。
他的身上有兰花香味,他的背上有骨雕痕迹,他的手指上有八个“斗”。
眼前这人只是穿了容若的衣裳。手掌没有茧子,指甲干净,没干过体力活,皮肤细腻,很可能养尊处优,是某人家的公子。
种种判断,没有一点矛盾。木兮这才放心。摘下手套和口罩,长长纾缓一口气。
容公子还在看着木兮,然后摇摇头。此时离得近,才看清楚他的眼中并没有悲伤。
那摇头是什么意思?
“你早知道不是容若?”木兮放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
容公子点点头。
那刚才那番哭天抹泪,简直骗过了所有人,容家人,不简单啊!刚才木兮都信了他的眼泪。
想想也对,要真是容若,容大公子怎么会不着急通知父母。
他为什么会这样?
木兮脑海中迅速做出判断,难道他是凶手?力气方面木兮看不出,但这样世袭家族的贵公子又不在朝中任职,有大把时间学习东西,专业谋杀和专业医学都是可能的。
难道他杀了真的容若,又杀了这个假的,把假的做成真的?
怎么想都不合乎逻辑。
想让或者杀了假的,既然拿到衣服,一定是亲近之人,莫非他想容若在容镇彻底消失?独霸家产?
等真的容若回来时翻脸不认?
又觉得不对。容若不是那种争抢家产之人,何况他们家财大气粗,两个人分也绰绰有余。
继续想,只有一种可能了:合谋。
容若想让自己消失在容镇的视线里,提供了衣裳,和哥哥合谋。
或者容公子杀了人,容若帮他掩盖,用这种方式。
会是哪种?木兮望着他。神情里不容易判断。两个高手若是联合起来,几乎天衣无缝。
“我见过你。”容公子说。
木兮:“?”
“在画上。容若怀中的画。”容公子继续说。
随后又更放低声音:“那么,你是他什么人?”
“还是说说这具尸体吧,怎么会穿着容若的衣裳,你又为什么隐瞒他的真实身份?”木兮问。
“受人之托。”容公子说,“现在,该你回答我了。”
“认识。”木兮简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