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孤岛采珠人（1/1）

夏季的河底，依然冰凉。

浮潜越深，越是冰凉。深处刺骨。

木兮忽然想到复妍躺在冰棺里的十年，每一刻每一秒都是这样刺骨，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十来年的漫长岁月，依然超出木兮的想象。

水底是泥沙。已经全无幽冥蛇的痕迹。一片片新鲜的泥沙露出来，光秃秃的，在水底很突兀，偶有不知名的小鱼游来游去。

木兮拨开泥沙，什么都没有，泥沙下面还是泥沙。附近水域翻了不少，除了泥沙没有在有别的了。

难道这里真的不曾发生过什么？那幽冥船碎片哪里来的。

木兮绝不信！但凡走过，必留痕迹！在水面上换过几次气之后，继续潜伏到水底，掘地三尺。这趟到后半夜，还是一无所获，河底泥沙到底有多深，没人知道了，而且往下越挖越硬，甚至有岩石的触感。

这偌大水域还是流动的，抽水是不成了。闭气时间有限，再加上干体力活，消耗氧气多，即使专业潜水也不能持续太久。

不挖到最底下，木兮就是不甘心。

躺在小船上休息时，就让小船夜色下随意飘荡。木兮望着月色星辰，太过疲劳，竟然睡着了，睡梦中梦见自己得到一套潜水服和一个超大氧气瓶……

笑着醒来的时候，发现小船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索性近日风平浪静。

水面中央一个刚刚露出尖的孤岛上，一个人正在那干什么……好像拉着一条绳子。

木兮赶紧划过去。平时水面上怎么没看过这个孤岛。

一靠近，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弱男人正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他也没想到这后半夜怎么突然来个人。几秒钟的错愕之后，他赶紧拉绳子，很吃力的样子。

木兮上岸，顾不上别的，帮着男人一起拉，两人谁也没搭话，却把劲都往一处使。

拉了好久，这才拉上来。只见绳子另一端是一个人，身材消瘦，腰上别着一个袋子。上来之后，大口喘气，看样子刚才惊魂未定。

“遇到钩子了。”水下上来的人说。只见他一身羊皮质地的紧身衣，背部有严重刮坏的地方，皮肤也破损了。

两人都平静了片刻。这才有心思看木兮。

“你这里容易感染。”木兮拿出个随身携带的消毒小瓷瓶，“我给你处理一下吧，如果你相信我。”

那人点点头，木兮就给他后背消毒了，滋滋地略疼。

木兮在，那人便没有拿出手中袋子。，

“我只是偶然经过这里。”木兮说，“白天没看到过小岛。”

“这个岛夜里才露出来，而且就露出来两个小时。”拉绳子的男人说。

“行了，哥，别说这些了。我们走吧，岛要到水里去了。”受伤男人警觉地看了眼木兮。

“没事，刚才要不是她，我一人都拉不上来你。”拉绳子男人又说。

“你们是采珠人。”木兮说。

两人听后有点惊讶，同时看着木兮。

其中，弟弟捂住了自己的口袋。生怕珠子飞了似的。

“放心，我不会对你们的珍珠有想法的，都是拿命换来的。谁要是偷了抢了，那就真该天打雷劈了。”木兮说。

两人听后这才放心。

“这大半夜，你怎么会来这？”弟弟问。

“我在一个地方捞东西，结果都是泥沙，啥也没找到……”木兮惆怅地说，“那片水你们去过么？”木兮指了指远处。

“没有，我们俩就在这一带。”哥哥说，“刚才感谢你帮了我们，送你个小珍珠吧，不咋值钱的，留个念想。”

哥哥说完怀中拿出一枚小珍珠，虽然小很闪亮，光泽度不同寻常。

“你们留着卖钱生活吧。”木兮说。

“不，姑娘，我们采珠人不欠人人情。你留着。如果以后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拿出这个，都作数的。”弟弟也开始信任木兮了。

“好，那我就收着了。对了，这瓶药你们拿着吧。以后受伤了涂点，避免感染。”木兮说完留下药。

“对了你们是怎么在水下呆很久的？”木兮问。

“我们采珠人穿一身羊皮做的紧身衣裳，再用一个长管子联通水面，憋不住气了就浮上来一小段距离呼两口再下去。”哥哥说。

木兮点了点头，没有潜水装备只能这样了。

“对了，这个岛很少有人来，希望你也别告诉别人。”弟弟提醒。

“好，这当是我们的秘密。”木兮说。

她心里知道，他们怕她说出去，以后其它采珠人都来这里，狼多肉少，珍珠有限，发现一片产地不容易。

各自离开。

木兮的船行到一半的时候，回头一看，岛屿渐渐沉没了。那对采珠兄弟也小船也成了一个浓缩的小点，驶向他们的岸边。

天一亮，木兮看到后背的骨雕纹路消失了，这才回去。

受这对兄弟的启发，直接奔市井当铺，她要买一身羊皮紧身衣和一个呼吸器。走了几家店铺竟然都没有，这里本不是珍珠珊瑚盛产地，这些东西更紧俏了。

最后走到一间不起眼小铺里，走了一圈，当然没看到需要的东西，问了也没有，木兮拿着兄弟俩的小珍珠，心想，他们在哪买的，当初多问一句就好了。小老板眼尖，一下子看到了闪亮的小珍珠。

“姑娘这东西卖么？”小老板问。

“朋友赠送，不卖。”木兮收起来。

“敢问是什么样的朋友？”小老板继续打听。

“一对小兄弟。不能再说了。”木兮笑笑。

“哦，是这样。那你等一下。”小老板说完去了后面，等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套羊皮紧身衣和和一个透气管连接在一块金属锡上。

报价，交给木兮。

木兮一个铜板都没有还价，赶紧装起来带走了。

在春华酒楼呆了一天，算计着银子，这装备可挺烧钱，手头上又所剩无几了……

想到这里，翻了下桌上的书。店小二是有人送过来的。

那一定是兰侍郎了。这家伙虽然军人出身，可粗中有细。刑部的推荐文书也在这里。

木兮翻着这些书，和大理寺看到的完全不是一种类型。

看来，他们所掌握内容的渠道来源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