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当众受辱（1/1）

裴公子先前一步过来。

“爹，娘，族长来了！”

裴老爷、裴夫人赶紧整理衣裳，战战兢兢准备迎接。

“娘，你这是？”裴公子惊讶了，一会功夫，亲娘怎么就毁容了？这谁干的？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么？

“一个叫春儿的丫鬟泼了烫水，你可得替你娘做主噢，你娘太心地善良了！连丫鬟都欺负到头上了！可惜了这花容月貌。”复妍故作凄凉。

“春、春儿！”裴公子完全搞不懂他离开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很快，裴氏族长，也是当朝宰相到了。

他人没进来，已经有十来个侍卫衣装整齐先行开路，站到两侧了。

裴红玉也赶紧出来，擦去泪痕，整理仪表。

待一切安定，他才缓步而来，身后又是两个贴身侍卫，目不斜视。

族长步伐沉稳，每一步充满威严和庄严，整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裴老爷一家跪拜族长，行氏族之礼。

“族长，请替我做主啊！”裴老爷立刻连哭带爬到族长面前，抱住族长的一只大腿，一番肝肠寸断。

“你把我找来，最好有重要的事。”族长面不改色。

现在，裴老爷有点后悔了。

刚才只是哭自己如何受人欺负，如何受了委屈云云。但是要在族长面前说出欺负自己的人是个这样一个小女子，还不真成了笑话，如果这样的事都要找族长解决，那自己这脉的地位必将一落千丈。

只好转向死去的裴翡翠。

族长没有看他。

反而扫了眼屋子里的大理寺卿，还有另外两个从未见过的姑娘，她们紧紧挨着大理寺卿，难道容若转性了？

从未见他和任何女子如此近过。

甚至宫里有传言他有断袖之好，和太子之间有些不明不白的，所以公主是紧盯着他的，比如安排在大理寺的裴红玉……

这人和他父亲一样，有一种谁也摸不透的感觉。令人忌惮。

这一次，如果不是听说大理寺卿也在这里，族长才懒得管他家的闲事呢。

“大理寺卿，想不到在这碰面。”族长虽然威严不可藐视，却深谙官场之道，正一品，官大两级，主动搭话正三品，这是抛出一枚带花的橄榄枝。

“裴宰相，久违久违。”大理寺卿客气说道。明明前几日早朝还碰到。

“几日不见，大理寺卿更加英明神武、光彩照人。刑部尚书的案子得到公主好评，真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当是天下仕子之楷模。”裴宰相继续客气。

作为公主的门生，自然是要帮助公主拉拢朝中青年才俊。

“裴宰相严重了。”容若浅笑回应。

裴宰相见那两名女子见到自己不怯弱，不紧张，甚至不行礼。要知道裴家一家人都还跪着呢，没让他们平身，敢站起来么。

跪在那里，哪个不是战战兢兢。

这两个年轻女子竟然敢和自己对视。要么是无知者无畏，要么就是大理寺卿调教出来的……

裴老爷的眼泪哭得差不多，老腰也跪累的时候，宰相大人才让他们平身。

宰相上座。两个贴身护卫后面紧跟着。

大理寺卿坐着。木兮和复妍站了一会算是行礼了，也坐下了。一左一右就在大理寺卿身边。

裴老爷，裴夫人，裴红玉兄妹两人自然是站着的。

一众丫鬟下人站在护卫队后面。

“说吧。”宰相看了眼裴老爷。

裴老爷方才听他们的对话，迅速掌握了形势：“小女翡翠尸骨未寒，尚未下葬，大理寺卿本是来吊唁的，谁想到其仵作偷偷开棺还说不是自然死亡。还有这个突然不知哪冒出来的疯疯癫癫的姑娘将裴府闹得鸡飞狗跳……”

这时候，一个下人过来对裴老爷耳语一番，裴老爷更加有底气了。

“现在，大理寺卿因为仵作的话，又要立案彻查，不知小女翡翠何时才能得以安葬。我刚刚得知，那仵作并未参加过任何朝廷考试，且没有任何资历，更未师从任何名师，大理寺再缺少仵作，也不至于用这样的人吧……您说，仵作随口一言，能信么？”裴老爷将一切推得干干净净。

反正，女儿是你让我养的。

反正，验尸不验尸就看你的想法了。

裴宰相重新审视木兮。十五六岁的模样，这样年龄的女孩子基本都是待嫁闺中，涉世未深，甚至完全没有涉世。

可，大理寺卿看上的人，又怎么会是没有两把刷子的。

“既然裴老爷急于安葬，那就成全了当爹的最后心愿吧。”宰相宣布。

大厅里原本安静着。针落地都能听到。

忽然——

“木兮，翡翠是这位宰相的私生女么？”复妍清脆的声音震荡耳膜。

“不是。”木兮回答。自从宰相一进来，她就开始观察遗传基因了，该有的显性基因一个没有。

当众受辱，裴宰相听后颜面无存。

但是，动怒吧，又不像样！

裴老爷立刻煽风点火：“族长啊，你看就是这丫头，颠三倒四，一进门就胡言乱语，把我裴府的每个人都骂了一顿，现在，又出言不逊，侮辱宰相大人，这是何等罪过！就是这样天天是是非非的人让这个世道不安宁啊，族长，您得替天行道！”

宰相的目光在木兮和复妍之间来回移动。

这个时候，偏偏大理寺卿一句话不说。

他倒了两杯茶，分别给木兮和复妍。

宰相微微蹙眉，大理寺卿孤高冷清，能让他亲自斟茶的人，在他心中的分量那自然是不轻。

怎能，轻举妄动。

随即笑笑：“裴老爷，怎可和两个年少女子斤斤计较。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活明白么。”

什么？我！裴老爷听后气得七窍生烟，但，不敢发作。

“裴宰相，翡翠之死的案子，大理寺现在接了，已经记录在案，还请宰相大人不要阻挠。这是大理寺职责所在。另外，大理寺聘请什么样的仵作，那是大理寺权限之内的事，不需要外人操心。”容若说完看了眼一边站着的没好气的裴老爷。

“如果大人想阻止，也可以像刑部尚书一样，去公主那坐坐，给我限定个破案时间，再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大理寺卿边说边喝茶。

刑部尚书和梅花诡案的事，裴宰相怎会不知。那老东西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