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阴霾笼罩长安（1/1）

消息传回长安，李渊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惊呆了老铁！

当初李渊倾全国之力协助李世民在洛阳作战，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吗？

别说，他老人家还真没想到。

当时窦建德的援兵将至，李渊劝李世民撤退，是觉得不出意外，唐军很难在两军夹击之下全身而退。为了保存实力，唐军应该撤退。

李世民让封德彝回来劝老爹的时候，也没有说过自己要在这一战，把两个势力都灭掉。

李渊的理解是，李世民一边挡住窦建德的进攻，一边耗到王世充投降。这样，李唐至少可以拿下虎牢关以西的土地。这已经是李渊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

可是谁能知道，李世民拿出来的答卷是：他一口气把窦建德和王世充都灭掉了呢。这下可就把李渊所有的计划都给打破了。

李渊最初的计划是，老二带着老四去打洛阳，拿下洛阳之后，功劳四舍五入一下，老二和老四平分，这样老四不就也上分了嘛。

他理想中的那个三角制衡关系就还没有被打破。

然而现在这个情况就不一样了，王世充降了，老二和老四各分一半功劳，但是窦建德也灭了，这可就是老二一个人的功劳了啊。

再加上他是这两场战役的直接指挥人，老二这下直接就变成王者段位排名第一的玩家了。关键是这个排第一的玩家和第二之间的分数还差了好几倍。

现在李渊所面对的问题，已经不是这个三角制衡关系怎么平衡了，而是现在能拿什么给这个老二作为奖赏了。

当时能封赏给功臣的东西不外乎两种，一种是爵位，一种是官位。

武德元年（618年）李世民被授予尚书令一职，官位到顶了。同时李世民是天然的亲王，爵位也到头了。

我想此时的李渊肯定觉得自己很“冤”，感觉除了把自己屁股底下这个位置让给老二，实在是没有可以与之匹配的奖励了。

我第一次看到这的时候，就产生了一个疑问，这李渊为啥当初封官赐爵的时候，就不搂着一点，就不能从低品级的封起吗？

其实这样的疑问不光是我有，在当时就有人提醒过李渊，这样封赏太滥，会对李唐势力带来不良的影响。

李渊的回答也很符合当时的环境，“隋朝就因为舍不得封赏，才失去的人心。我们一定不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此话一出，天下有才之士，都争相投奔李唐。

其实也不难理解，李渊当时干的可是造反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工作，有今没明。一旦有机会就必须迅速的整合周围资源，壮大自己。

在公司创业成功之前，只要是能给大唐公司做贡献的人，能给的全部都给。此时必须全力以赴，绝对不能抠抠搜搜。

反正都是画饼嘛，那为什么不画得又大又圆呢。

拿破仑的枕边书《君主论》中，就有一句话：当你正在抢夺权利的时候，树立一个慷慨的名声是十分重要的。

这就是一个创业型君主能成功的必备原因，然而李渊当时用“慷慨”得来的红利，最终也会因为他的“慷慨”而反噬。

面对李世民用火车皮拉回来的功业，李渊焦虑的表情就如同巴哥犬一样。而另外一个焦虑的表情犹如法斗犬的人就是太子李建成。

一战灭两国，李世民的功绩已经彻底的碾压了太子。

虽然史书上没有记载，李建成是否有去找李渊商量对策，是否有参与制定对秦王李世民的封赏。但是我相信，李建成肯定是与李渊有过数次深度的交谈。

既然史书没有记载，那鄙人又只有根据自己的理解，不揣冒昧的编一段故事了。

窦建德和王世充被押解进京的当天，李建成慌慌忙忙的来到太极殿，见到心神不宁的老爹李渊。

“父皇，这次可怎么办啊？老二这次立下的可是不世之功啊。”

“哎~我想着他能挡住窦建德，拿下洛阳城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谁曾想他竟然把窦建德也给灭了。”

“老二这次得胜回朝，父皇准备拿什么来封赏他呀。”

李渊正为此事发愁呢，听李建成这一提，豆大的汗珠就从脑门上流了下来。后悔啊，自己当初怎么就不留一点余地呢。

李渊无奈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啊，你弟弟现在无论从爵位还是官位都已经到顶了呀，还能赏给他什么呢？”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思，沉吟半晌，李建成又问道：“父皇还准备让秦王继续统兵吗？”

李渊猛然的抬头，盯着太子看了一阵，然后犹犹豫豫的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不想继续用他了，可是这天下未定，元吉又不堪大用，难啊！”

“不如让儿臣来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吧。”

李渊沉默不语，太子的战斗力自己是清楚的，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现在秦王已经成为了标杆立在那里。

老四出错了，不外乎责备一下，找两个背锅侠，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旦太子在战场上打了败仗，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你可要想好啊，身为太子，如果在战场上有什么闪失，你就再也没有与秦王竞争的机会了。”

李建成坚定的说道：“请父皇相信儿臣，无论如何接下来都不能再让老二立战功了。不然他的功绩就要大过父皇您了啊。”

李渊捋着胡须，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句话的确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了。是时候要收回老二的兵权了。

随即李渊招来了裴寂，“玄真，秦王这次立下如此战功，该如何给他封赏啊？”

裴寂一只老狐狸了，看见内室里就只有皇上和太子二人，立刻就心知肚明了。其实洛阳战役的胜利传回长安时，他就已经在做打算了。

“回陛下，秦王无论从官位还是爵位都已经封无可封了，这次得胜回朝，朝廷确实也没什么可以赏赐了。不过臣认为，可以给秦王殿下安置一个虚职。”

李建成有些不满，“一个虚职就能够打发得了秦王吗？”

“太子殿下，臣还没有说完，臣的建议是，同时再赏赐秦王开府建节的权利。”

李渊捋了捋胡须，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