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柳依依(1/1)
说实在的,如果不用梦中人教会吕宫徵的真气运转心诀化解酒气,他的酒量未必比程傲天好。
当吕宫徵和程傲天两人喝完那十坛酒后,两人都有了八分醉意。
行在返回小院的路上,清风三分,月色三分,心情三分,遗憾一分。
人生就是这样,多出一分遗憾,方能凑满十分。
我本性情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啊,一如他对苏可琴的心情,对她十分,可她已经完全将他遗忘,未必给他一分,甚至,在她的心中,他是那个觊觎她美色的登徒子,不仅没有半分的好感,却有十分的厌恶。
一路的嗟叹,于不知不觉间,吕宫徵已走到了小院的门口。
“小贱人,得罪了蓝家庄的少庄主,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一死吗?”
月光下,有四个人将一个人围在中间,而被围的那个人,手持一柄长剑,这时身已多处受伤,几乎不能站立,只能以剑撑在地上,强立当头。
吕宫徵仔细一看,那四名老者,赫然便是蓝天辰手下的那四名护卫,而被围的那人,正是那日在香陵山上被蓝天辰当众调戏的绿衣女子。
“蓝天辰害死我姐姐,我找他报仇,天经地义。只可惜我柳依依学艺不精,未能杀了蓝天辰那个淫贼!但我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柳依依悲愤万分地说道。
“就凭你也敢找我庄少庄主报仇,我蓝龙还真有些佩服你胆量。”
蓝龙嘿嘿一笑道。原来这四名老者就是蓝家庄的四大护卫蓝龙、蓝虎、蓝豹,蓝彪。
“柳依依,只要你自废武功,从此自愿待寝我家少庄主,我家少庄主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上,自然饶你不死。”蓝虎沉声说道。
“淫贼休想。”柳依依恨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染指我柳依依一发。”说罢突然挥剑抹向自己的脖子。
“砰”的一声,蓝龙挥刀将柳依依的长剑震落,沉声说道:“想死?你就是要死也得等到少庄主玩腻了才能死。”蓝龙说罢欺步向前,欲擒下柳依依。
“住手!”
吕宫徵来不及细想,出言制止蓝龙。
蓝龙等四人见到吕宫徵突然出现他们面前,倒也是吃了一惊。
“风流公子,你莫非真的是老寿星嫌命长,硬是要插手蓝家庄的事情?”蓝龙阴着脸说道。
“蓝龙,你这是什么话?当日在香零山上,你家少庄主明明和本公子说好了的,我以身受他三掌,他将这个姑娘让与我,你难道耳聋了没听到?”吕宫徵边说边向蓝龙走去。
蓝龙见吕宫徵欺身向他走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道:“当日在香零山上,是说好你受我家少庄主三掌,少庄主就将这位美人让给你,可是那第三掌你根本没有身受,让别人替你挡下了,不能算数。”
“那行啊,你去将你家少庄主找来,我再受他一掌,这不就成了?”吕宫徵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家少庄主已回山庄了,不在这里。”蓝龙无奈地说道。
“那就是你家少庄主爽约了,怪不得我了,这美人儿是我的了。”吕宫徵笑着说道。
“不行,你没受那第三掌,这美人不能归你。”蓝龙等四人听了,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我那两掌就白受了?”
“这样吧,风流公子,老夫也不为难你,就由老夫代替我家少庄主出那第三掌,你若受下了,这小美人儿就归你。”蓝龙道。
“行,你出掌吧。”
吕宫徵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但暗地里将全身真气,以梦中人苏可琴教的心诀,护住全身。
“好,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蓝龙腾空而起,一掌横劈,以排山倒海之势,一掌击在吕宫徵的胸上。
在“砰”的一声巨响,吕宫徵蹬蹬蹬地退了三步才连站稳脚步,而他身边的柳依依硬生生地被冲击波吹落到三丈以外。
蓝龙横立当头,一动不动,半晌之后才大口一张,一口血接着一口血地吐出。
蓝虎、蓝豹、蓝彪三人见了,迅速冲了上去,就要动手,蓝龙强自说道:“住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走!”蓝龙说罢,在蓝虎等人的搀扶下,消失在月色之中。
“你……你没事吧?”柳依依强自爬起半个身子,心有余悸地问道。
“没事。”
吕宫徵微微一笑。
“你……你真的没事?”柳依依问完这句话,却再也撑不住半个身子,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
“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吗?”
吕宫徵笑着说,不过他其实也没有弄明白,为何受下蓝龙那威力巨大的那一掌,他自己一点事没有,而蓝龙却吐血不止。
柳依依躺在地上瞧了吕宫徵好几眼,看到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似乎放下心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她的努力却不见任何作用。
“你若再乱动,你身上的血就会流得更快。”吕宫徵说着话走近柳依依。
“你……你别过来。”柳依依惊恐地说道。
“行,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吕宫徵转身便走,柳依依刚才那惊恐万分的语气,似乎他比那蓝天辰还下作,过去就会撕她的衣服。
“你……你别走……”
柳依依突然说道,语气之中又有哀求之意。
“姑娘,长得再漂亮总也得讲道理是吧?你想让我怎的?”吕宫徵故意装出三分怒意地说道。
“你……你怎么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柳依依低声道。
“我说柳姑娘,你这样就不算讲道理了好吧,我就住在这里,我喝完酒回家,难道这也不对吗?”吕宫徵语气加重了几分。
柳依依听了,神色一变,低声道:“也许……也许我误会你了。”
“没事,说清楚了就好了。我也要回家去休息了,晚安。”
吕宫徵口中说着,心口却暗自道:难道这女人长得漂亮,都是同一个脾气?明明需要别人帮忙,却就是不开口,好像开口求人了就会死一样?
“你……”
柳依依听到吕宫徵这么一说,瞪着一双美目定定地望着吕宫徵,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两粒又大又亮的泪球瞬间滚滑而下。
是的,有太多的男人见不得女人流泪,尤其是见不得漂亮的女人流泪。
吕宫徵也是。
吕宫徵心中暗叹一口气,走到柳依依身边,伸手点了她肩部大穴,止住她的流血,一把将柳依依抱了起来。
柳依依身上很软,滑若无骨,当吕宫徵抱起她的时候,她的全身都颤抖了一下。也许她想挣扎,但是她忍住了。
将柳依依放到床上,那洁白如雪的床单上,柳依依身上的血立刻浸染了床单……吕宫徵的心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床我都来不及躺上一躺,就这样让柳依依霸占了。
正在吕宫徵胡思乱想之际,躺在床上的柳依依却嘤咛一声,晕了过去。
吕宫徵急忙一搭她的手脉,发现她虽然心脉微弱而又混乱,但一时半刻还不至于要她的命。
一检查柳依依的伤势,发现她身上的刀伤共有十一种之多,其中最重的一刀伤在她的右胸,深达骨头。
奇怪了?令吕宫徵非常奇怪的是,他懂很多的医理!
莫非自己在失忆之前应该是一名大夫?要不然怎么处理伤势时非常地得心应手。
处理好柳依依身上的十一处刀伤后,东方几欲破晓。
吕宫徵静静地瞧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柳依依,心中这才想起了这样一个问题:
这姑娘的肌肤真的白,全身都白。
非礼勿视!
吕宫徵轻叹一声,回到客房歇息。
“啊——”
一声惨叫将吕宫徵惊醒了过来,是从柳依依房间发出来的。
吕宫徵大吃一惊,飞快地冲进柳依依的房间,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你别过来。”柳依依尖声叫道。
又来这招?
吕宫徵一听头都大了,连忙说道:“柳依依,你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你……你将我怎么了?”
柳依依一句话说完,泪水已象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掉落。
“我……我是大夫,就是帮你处理了一下伤口。”
吕宫徵这才明白了柳依依为何大声尖叫了。
柳依依似乎也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双目之中泪倒是不流了,但目光却似刀,紧紧地盯着吕宫徵。
吕宫徵尴尬一笑,道:“柳姑娘,有道是医者父母心,你……”
正说间,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听那敲门的架形,吕宫徵知道十有八九是唐碗送早餐来了,便对柳依依说道:“柳姑娘,你大伤在身,还是躺着好好休息吧。”说罢便逃跑似的逃出了柳依依的房间。
打开大门,唐碗果然提着一个蓝子给他送早餐来了。
吕宫徵一只手搭在门板上,一只手去提唐婉手中的篮子。
“怎么?我大清早地给你送早点过来,你就连门都不让我进?是不是这屋里头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唐婉少见地露出笑容道。
“那里的话,唐老板娘若不嫌弃小院简陋,请进来一坐。”
吕宫徵还真没有看到过唐婉对他笑过。不过,他总觉得那笑里藏着刀!
唐碗老大不客气地走进了别致小院,眼光东瞄西扫,好像在搜索着什么。
吕宫徵见唐碗这样,心中怀疑刚才柳依依那一声尖叫是不是让唐碗听到了,所以唐碗便一改常态,为的就是想进来看个究竟。
“千万不能让她看到柳依依,否则让苏可琴知道后,那就说也说不清楚了。”
吕宫徵一想到这里,心惊不已,立即上去对唐碗道:“唐老板娘,小院简陋,无可看之处,你又是个大忙人,不敢耽误你发财,你请回吧。”
“风流公子这是什么话?”唐婉已将整个小院的外面扫了一遍,发现并没有异常,便举步向柳依依所在的那栋小楼走去,边走边说。
吕宫徵一看心中更急了,连忙跟了上去,并几步赶上唐碗,抢先进入到小楼内,并挡在上楼的台阶前。
唐碗进到小楼内,首先用目光在小楼内一个环扫,便对着吕宫徵说道:“你住在这个楼内?”
“是啊。”
吕宫徵点了点头说道。
“嗯,小楼的位置选得不错,阁楼的房间推开窗就可以望见苏姑娘和我的闺楼,风流公子真是用心良苦啊。”唐婉一笑倾城地说道。
不得不承认,唐碗的美,天下少有。
“是吗?若真是这样,那还真是巧了。”吕宫徵硬着头皮说道。
“不相信?那我们去推开窗我指给你看看。”唐碗身子忽然一晃,话没落音,人已到了阁楼上,阁楼的门已经让她给推开。
“你是谁?”柳依依失声说道。
“她是谁?”唐婉冷冷问道。
“我······”吕宫徵无言以对。
唐碗瞧着躺在单被内的柳依依,目光之中透着一股戏谑。当她又看到柳依依躺的床单上,有一块巴掌大小的血印时,月光瞬间变为惊讶。
柳依依刹时间满脸红,不安地用被子将那摊血迹盖住,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风流公子果然不愧为风流公子,原来还金屋藏娇了来着,看来,从中餐开始,我得准备两个人的饭菜了。”
唐婉盈盈一笑,竟然没有再让柳依依难堪半分,转身走下阁楼。
“喂,唐碗,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吕宫徵见唐婉已走出了大门,急忙追过去说道。
“我想像是怎样的?”唐婉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我和那柳依依姑娘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吕宫徵解释道。
“我信。”唐碗笑得前俯后仰。
“瞧你这样子,你根本就不相信。”吕宫徵气急败坏。
“我相信不相信重要吗?”唐婉还在笑个不停。
“不重要。但是你不能乱说。”吕宫徵彻底急了。
“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唐婉还在笑得花枝招展,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会好生生地说的。”
听到唐婉的上半句话,吕宫徵心中顿时一松,但听到她下半句话后,他简直要疯了。
苏可琴本来就已经将他完全遗忘,而且对他已经没有半分好感,如果再加上这么一曲,那简直就是断了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