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有心算计(1/1)
陈观鱼望着桌子上已经空了的酒壶,计上心头便悠悠开口道:“更夜寒露重,酒空故人辞。”
陈观鱼这是在暗示季容与他们,现在已经深夜了寒露浓重,灵酒也喝完你们就该回去了。
并非是想特意赶她们离去,陈观鱼是怕李青璇一会,又要装哭卖可怜不停游说自己。
要是突然一时心软糊里糊涂应下,那可就亏大了。
毕竟陈观鱼觉得,自己还是很心软的,虽然嘴上不承认。
“酒空,没酒了吗?容与,再取一壶出来。”
刚才一直没吭声的季常山,此时突然冒出头来,扯了扯嗓子对季容与喊道,一副领悟不到深意的样子,还在那得意洋洋傻笑。
陈观鱼一听到季常山这话,嘴角一抽忍不住想要扶额。
心里顿感有些不妙:“季老头你能不能走点心?我的意思是酒没了再来一壶吗?”
而季容与呢听到话后,是左看看右看看,当和陈观鱼的目光对视上时。
明显的有些眼神闪躲,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心里不知道这酒该不该拿出来?
陈观鱼刚才的话,季容与可是听得很明白,意思就是在赶人了。
可偏偏自家老祖就是个极品,愣是听不明白,还傻乎乎以为人家还想畅饮三百杯?
“容与,快快再取一壶出来,陈道友正在兴头上,今日要与你老祖不醉不归。”
李青璇眉欢眼笑,对陈观鱼装聋作哑,还不忘一边催促季容与。
“···?”陈观鱼只觉得眼前飞过一群乌鸦。
季老头不着边际也就算了,又来一个来装疯卖傻的?
这一下,季容与不再迟疑,再次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壶灵酒,然后又为几人斟满。
季常山举杯敬向陈观鱼,喜眉笑眼由衷地说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吾遇良师道言多。道友,季某再敬你一杯。”
李青璇也举杯相敬,神采奕奕道:“季师兄说得不错,得遇道友如良师益友,今日言法论道令我们受益良多,当敬道友一杯,请!”
话罢,就见李青璇仰头先干为敬。
陈观鱼见此,也不好拂了两人的面子,端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
“前辈如晚辈再生父母,容与也敬前辈一杯。”
“噗…什么?再生父母?”
这酒才刚入口,陈观鱼就被季容与,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给惊到。
还未入喉的灵酒,也随之被陈观鱼一口喷出。
陈观鱼定着眼睛,看向一脸茫然不知的季容与。
心中对季容与的斥责,已经是铺天盖地。
“这小子刚才在说什么?再生父母?”
“我如今不过是一个七岁的小孩。”
“你自己听听,你说这话适合情宜吗?”
若不是场景不合适,成观鱼真想好好鞭策一下季容与。
让他确切体验体验,什么叫做望子成龙父爱如山?
季常山也被季容与这一番操作,给整糊涂了,一脸怪异地看着季容与,这小子想干嘛?
反倒是李青璇一脸镇定地粲然一笑,又将目光转向了陈观鱼,脸上那一抹笑意一不明所以。
“容与这话说得也不算错,此番道友与我二人论道,容与在旁聆听。这听道之恩,亦如再造之恩。
现在虽然看不出任何成效,可已经对他修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至少让他往后道途事半功倍,少走许多弯路。”
陈观鱼一听心里无语至极:“再造之恩就再造之恩,你非要整出一个再生父母?”
勉强扯出一个平静的笑容后,陈观鱼淡淡地说道:“倒也不至于此,非贫道一人之功,两位道友同样有功劳。”
之见,季容与在这时候,一脸郑重地表态道:“今日听道之恩,容与铭记于心终身不忘,恨不得能侍奉再前辈左右,以报答今日之恩情。”
陈观鱼不明白,季容与为何会这般严肃,但在季容与的眼神中,陈观鱼看到的是,没有一丝杂念的真诚。
“唉,真是个呆傻的好孩子。”
陈观鱼也只能这样在心里夸道。
这时,李青璇又开口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友门下可有弟子?”
陈观鱼听后,并未多想什么,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道:“不曾,贫道闲云野鹤惯了,只怕教不好弟子。”
就目前而言,陈观鱼真还没有考虑过要收徒弟,虽然之前有过念头,可也并未真正行动。
李青璇的声音这时后又一次响起。
“想来也是,如道友这般超脱世外,一般人还配不上道友。就如我们容与这样天资超群,就连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怕教不好他。”
话音刚落,又见李青璇突然一声惊呼,就连脸上的神情,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而感到惊叹。
“绝配啊!当真是绝配!道友超尘脱俗令人仰望,而容与旷世奇才别具慧根,这样的名师高徒组合,只怕举世难寻啊!”
一旁的季常山听后就若有所思,但下一刻又恍然大悟惊喜道:“经过李师妹这么一分析,老夫也觉得陈道友和容与,还真是绝配师徒组合。”
经过这么一说后,这时候的季容与神色已然是紧张急促起来。
带着殷切渴望的目光面向成观鱼,那眼神深处中小心翼翼又带着可怜兮兮,仿佛很害怕会遭到拒绝。
而陈观鱼闻言后,并未急着表态,先是大有深意看了一眼李青璇,又才将目光聚集在季容与身上。
可陈观鱼愣是一句话都没说,静静地看向敬容与,陷入了沉思中。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刻钟,陈观鱼面色平静,依旧是没有说话。
反而一旁的李青璇,心里却是有些着急起来。
“陈道友,你倒是说句话啊!有没有意向你起码表个态吧?你就这样吊着不坑声,不是让人内心煎熬干着急吗?”
有几次想要看口询问,但都李青璇被一一强压下来。
连一向不靠谱的季常山,此时也是焦急万分,虽然为人有时不着调,可他现在还是清醒的。
若是他家容与能够拜师陈道友,那无疑是容与的一场大造化。
可现在,都过去了一刻多钟,陈道友依旧不曾开口,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
看得他都已经坐如针毡,刚想要啊出口询问,却是被一道严厉警告的目光扫射而来。
吓得季常山立马哑了口,安安静静坐着等待,时不时还东张西望。
再观季容与,从最开始的满怀期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得不到回应,已经慢慢消失不见如感怅然若失。
那充满殷切渴望的目光,也逐渐的失落无神,季容与只觉的内心深处灰心丧气。
“自己的天赋再好又能怎么样?可陈前辈并未有意收徒意愿,终究是还是自己一厢情愿,一腔热情也注定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