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巧合(1/1)
温暖笑盈盈地走过去,坐在几个人特意给她留的中间位置,“对呀,二十六岁了都。”
盛子轩摇头晃脑,啧啧两声,“暖暖都二十六了,那我们几个都二十九了啊,完了,都奔三了。”
他话音刚落,洛雪就在底下悄悄地踢了他一脚,“你哪像二十九的人啊。”
“错了错了,三位姑娘们永远十八。”盛子轩两手举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几个人都笑起来,洛晗精简的点评:“一物自有一物降。”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洛雪被调笑惯了,也不生气。
盛子轩实在是活跃气氛的好手,再加上洛家两姐妹话也多,其余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气氛很是融洽。
洛雪敲了敲桌子,说:“差不多了啊,该给咱们寿星过生日了吧。”
顾寒远起身,“嗯,我去看看蛋糕。”
不论是从实际年龄还是心理年龄来说,温暖其实都觉得自己已经过了大张旗鼓唱生日歌吃蛋糕的年纪了,哪怕她大言不惭的应下盛子轩那句永远十八,但心里对这种事情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一点点独属于成年人的抗拒。
可惜还没等她出声拒绝,顾寒远已经大步走出去了。洛晗小跑过去换灯,第一下大概是没摁对,整个房间都暗下来,洛晗嘻嘻哈哈的说着不好意思,又研究了几下,把其他灯都灭了,独留了他们上面那盏小灯,在一片黑暗里洒下柔柔的光。
洛雪甚至不知道从哪拽出一个老式的生日帽,要扣在她脑袋上。
温暖心里一点点期待和尴尬混合在一起,只好一动不动的让她戴在自己头上。
女设计师给她设计的风格是优雅舞者,整身的饰品在精不在多,比如她耳朵上嵌着的那两颗小珍珠,现在带上这个喜庆的生日帽,一下子把她从欧洲宫殿拉到了超市门前打广告的舞台上。大概女设计师做梦也没想到她完美的作品会被这样对待。
温暖目光略显无奈,“这么正式?”
几个人忙前忙后,倒让温泽闲的没事可做了,他给温暖解答了这个疑惑:“这几年我们几个人的生日都是大家吃顿饭聊聊天,他们好久没这么给人过生日了。”
温暖:“……”
她大概明白了,这几个人多少都有点人来疯的性格,好不容易让他们抓到一次机会,大概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温暖吐槽是吐槽,但是当房间里响起生日快乐的旋律,几个人都围着她笑,一起唱起生日歌的时候,她还是狠狠地感动到了。
除了两个女生唱的还像那么点样子,剩下盛子轩和温泽两人差不多就是跟着瞎唱,一首生日快乐被他们唱出了几个不同的声部。
顾寒远就在这样一片各自为营的生日歌中推着个八层高的蛋糕进来了,房门前那一段大部分地方是黑的,他像是从黑暗里慢慢走到了暖光之中,先是推着蛋糕的手慢慢被灯光照亮,再是他整个人。
蛋糕的每一层都插上了数字,除了最上面那一层,从她19岁一直到25岁。
温泽递给她一个蜡烛,笑着说:“我们一人给你挑了一层,爸爸妈妈的那两层是他们两选的夹心和样式,是我代他们插上的数字。今年你26岁,最上面那层你自己来吧。”
温暖的眼圈已经红了,她勉强抑制住了眼泪,把那个26端端正正地插在最上层的蛋糕中央。
顾寒远点燃了蜡烛,火光在他的脸上闪耀,他温柔地说:“许个愿吧。”
温暖双手合十,在心里悄悄许下心愿。
希望我身边的家人、朋友们都能万事顺利。
她在心里说完,睁开眼,笑着吹掉了顶层的蜡烛。
在她吹蜡烛的一瞬间,其他人围着她鼓起掌来,温暖听到了每个人都笑着说了几句生日快乐。
大家都对蛋糕没什么兴趣,但温暖还是象征性的给每个人都切了一小块,先给了温泽一块,又按几个人年龄顺序端给了其他人。
盛子轩正经了不到十分钟,就开始提歪点子,“唔,喝点小酒怎么样?”
洛雪掀了他一眼,温暖笑着答应了:“行,喝一点点。”
温泽于是喊服务员上了几瓶红酒,他们几个人红酒配蛋糕,也聊的不亦乐乎。
要按年龄论的话,其实温暖和洛晗才是一届的,其余几个人都比她们两大个三岁左右,上学的时候,几个人都把她们两当妹妹看。温暖不是喜欢当焦点的性格,大多数时候她都是默默听着几个人谈天论地,偶尔有人提到她,她才会出来说两句话。
不过今天是温暖的生日,因此她被提的格外多,几个人话里话外都是拿她小时候屁颠屁颠的样子打趣,温暖实在招架不住,忙喊停说:“不带这么玩的啊,老底都被你们掀完了。”
盛子轩哈哈一笑,“这有什么?我们几个也算看着你长大了的吧?你初中没抢到那什么限量版的卡,还掉金豆子呢,还是你寒远哥从人家手里买下来托我那给你的呢。”
温暖和顾寒远都是一愣,顾寒远埋头吃蛋糕,好像那点蛋糕是什么珍馐美味。
其余几个人跟着笑起来,温暖小时候喜欢把情绪憋心里,生气了难过了都不喜欢说,只瞪着一双大眼睛发呆。那一次,应该算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不在自己房间里偷偷哭。
温暖看了眼埋头吃蛋糕的顾寒远,觉得此人这一刻跟埋着脑袋的鹌鹑有得一比,她差点想揪着他的耳朵大喊一声,原来是你买的卡。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张绝版的卡,现在还被她收在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算是祭奠她没有开始就结束的一段暗恋。
搞了半天,这卡不是盛子轩送的。
温暖稍微回忆了那天的情景。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她有点模糊了,这段记忆在她的脑海里是经过情绪加工的,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天她心情很糟糕很糟糕,因为那一套卡她就差那一张。
当时盛子轩比现在还混账点,从头到脚都写上了浪荡两个字,他不拉校服拉链,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一边笑她哭的丑死了,一边从口袋摸出了那张闪闪发光的卡。
这一幕在温暖青春期的各个时期的梦里出现过好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