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隐藏在背后的阴谋(1/1)
后半夜,城中喧嚣不止。
蒙挚在床上辗转反侧,为了不打扰夫人休息,他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边已经下起了小雪。
他想了想,穿好衣服,在炮竹声中默默地出了蒙府,不多时出现在了苏宅。
一见到他,飞流瞬间来了精神。
玉清按住跃跃欲试的飞流,疑惑问道,“除夕夜蒙大叔不在家陪伴蒙婶婶,夤夜来访所为何事?”
“苏先生睡了吗?”
“他的身体熬不得夜,已经睡下了。”
蒙挚点了点头,转而问道,“小神医可否与我聊聊?”
玉清挑了挑眉,“看来是出事了。”
蒙挚坦然回答,“不错。”
“跟我来吧。”
玉清领着蒙挚来到客厅,厅内一直燃着炭火,暖融融的。
察觉到蒙挚略带探究的眼神,玉清满不在乎的撑着下巴。
“蒙大统领想问什么?”
“小神医怎会知道今晚会有人在皇城行凶?”
“自然是猜的。”
说实话,蒙挚这个人不太聪明。
他想了想,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换了别人,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相信。
蒙挚拧着眉心,若有所思喃喃道,“为何会有人在除夕夜暗杀赐菜的内监?”
“蒙大统领是怎么想的?”
“想不出来,只不过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内监,不应该会出动那么多老练的杀手。”
“既然不是针对内监,那么针对的又是谁呢?”
“内监之后的人?难不成是陛下?”
蒙挚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是陛下钦派出去的内监,难道这些人是想对陛下做什么?”
玉清无语了片刻,“想对陛下做些什么的话,杀这些内监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得也是,若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不会如此光明正大的杀人,反而会借机试探禁军的防卫,暗查禁军的布防,以待出手的时机。”
“刚刚蒙大统领也提到了,这次的暗杀不止涉及到杀手、内监,还涉及到了禁军。
蒙大统领不若想一想,若是暗杀顺利发生了,会发生什么?”
蒙挚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
“若真的出事了,别人或许不会被波及,但是我一定会被问责,所以,目标是我?”
他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是惊愕又是庆幸。
“亏得小神医的提醒,否则这个年我是过不好了。”
玉清摆了摆手,“正是如此,蒙大统领才是这些刺客的目标。
或者说,蒙大统领的位置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如今太子和誉王的竞争愈加激烈,禁军控制宫城的防卫,禁军统领更是最接近皇帝的位置。
若是谁能将自己的人安排在这个位置上,那么他就完全占据了主动位,处于绝对的上风。
蒙挚费解的蹙紧眉心,“那这些杀手是太子的人还是誉王的人?”
“蒙大统领,对现在的你来说是太子还是誉王并不重要,你不会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吧?”
蒙挚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一次不成,还会有下一次,”玉清抬眸看向对方,“幕后之人就是要让陛下不再信任你,从而取代你的位置。”
蒙挚一言难尽道,“你是说他们不会放弃,还会寻找机会再次出手?”
玉清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然也,所以蒙大统领近些日子得警醒着些,别着了道。”
蒙挚点了点头,“你真的不知道那些杀手是谁派出来的?”
玉清看着蒙挚,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些刺客的武功如何?”
蒙挚回忆了一下,“很高,出手利落,虽说没能杀人,但我的那些属下有一半都负了伤。”
“路子呢?”
“看出手更像是江湖人的路数。”
“所以?”
“所以什么?”
蒙大统领很疑惑,满眼的纯真。
玉清拍了拍脑门,无语叹气。
所以太子和誉王谁和江湖人牵扯更甚不是一目了然吗?
誉王手上没什么军方的人能顶上大统领的位置。
但太子不一样,太子有宁国侯谢玉,而谢玉的手上有天泉山庄。
这样一合计,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这位大统领莫不是仅凭身手坐到这么高的位置的?
想想也有可能,毕竟是大梁第一高手。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梁帝将他放在自己身边无可厚非。
玉清抚了抚额,转移了话题。
“今夜的事大统领告诉皇帝了吗?”
“年宴过后我便去见了陛下,将今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他作何反应?”
“陛下有些生气,没有责罚我也没有奖赏我,但限定我在三十日之内查出幕后主使。”
确实,守护皇城本就是蒙挚的本职工作,不奖不惩也算是正常。
但除夕夜蒙挚还尽职尽责的守护宫城,作为皇帝或多或少也得给些奖赏,以资鼓励才对。
这皇帝也太抠搜了。
忽然,蒙挚烦躁的抓了抓头。
“那些刺客身上干净的很,武功的路数也没见过,一点线索都没有,这让我怎么查?”
玉清淡定的喝了口茶。
“急什么,不是还有三十天吗?这事可以问问二哥怎么应对。”
该做的她已经做了,该提醒的她也提醒了。
剩余的事情就交给二哥了。
蒙挚一锤掌心,“你说得对,还有小殊。等小殊醒了我再问问他。”
蒙挚这人雷厉风行,得到答案之后便离开了苏宅。
这回他终于能睡着了。
蒙挚离开之后,李乐然走进屋内,坐在了蒙挚刚刚的位置上。
玉清歪了歪脑袋,“怎么还不去休息?”
李乐然笑着回答,“就是想和师父说说话。”
玉清凝神看了她片刻,忽然开口问道,“你习医已经四载了吧?”
李乐然想了想,低声回答,“已经不止四载了。”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乐然,你的书已经读够了,但你的路,一步都还没走。”
玉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向门外的上空。
烟花炸开,忽明忽暗的光映照着玉清的脸颊。
李乐然忽然觉得,她的师父太神秘了,神秘到她无法形容也无从了解。
“夫医道者,以济世为良,以愈疾为善。
更有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
乐然,你觉得你如今是哪种?”
李乐然沉思了片刻,笑了。
“师父,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