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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夕岚真身(1/1)

与芰荷分别,南山扶光没有去神羽宫,而是去了火神殿。

南山扶光以为她又如往日一样,不在宫内,没有敲门,推门而入,“我…我以为你像往日一样不在,便没有叩门…”南山扶光推开门,鸣珂正坐在院子里烘烤药草,一进门便撞上鸣珂的双眸,南山扶光一时紧张,说话都不利索。

鸣珂常常在玉倾宫帮夕岚神君疗伤,南山扶光每次来她都不在。鸣珂自上次与南山扶光见面,已有些时日,方才正在想何时才能见到他,一抬头,便看见他。

鸣珂起身行礼,“神君,你来了。”

“嗯。”南山扶光刚刚一直想见她,真见到了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鸣珂道:“药神送了些药材过来让我帮他烘烤,院子里堆满了药材,有些凌乱。无处下脚,神君可否到屋内,我为你煮茶。”

“好。”

鸣珂宫里的茶不比其他宫里的茶,掺杂了一些清火的药材,闻起来有淡淡的药香。

茶香飘进南山扶光鼻子里,南山扶光眼里写着关切,“你…受伤了?”

鸣珂咧嘴一笑,“没有,我本体为火,容易上火,药神给了我一些清火的药材,让我加在茶里,熬水喝。”

“嗯…听说你在为夕岚神君疗伤。”南山扶光举杯饮了一口茶水,茶水苦涩,南山扶光从未喝过这么苦的茶,眉头微蹙,又觉得不礼貌,努力克制自己的眉头。

鸣珂捕捉到南山扶光的微表情,从柜子里取出一包蜜饯放在他面前,“夕岚神君在万年前的大战中受伤,伤了本体,畏寒,虽然玉倾宫已用火灵石铺满,但夕岚神君还觉得冷,便谴我去玉倾宫为她秉烛取暖。”

“你的伤好了吗?”南山扶光看着眼前的蜜饯,心中升起一丝暖意,捻起一颗蜜饯放在嘴里,甜甜的。

鸣珂会心一笑,“多谢神君的灵药,不仅上次受的伤好了,连以前的旧疤也好了。”鸣珂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埋头喝茶。

南山扶光想起在柱林里看见的场景,鸣珂之前也受过伤,玉倾宫的茈藐给她一罐药膏,她用过之后,手臂上却留下一大块伤疤,从那以后,别人给她的东西她再也不敢要。

南山扶光说:“你可以喊我扶光。”

“嗯?”鸣珂抬眸,凝视着他,“我真的…可以喊你的名字吗?”

南山扶光十分肯定地答道:“可以。”

“喝茶…”鸣珂欣喜万分,起身为南山扶光斟茶,但想到南山扶光方才的表情,又退了回来。

南山扶光微微一笑,接住鸣珂手里的茶壶,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仰头一口饮尽。

外面吵闹异常,二人出门察看,仙子、仙君正在外面疾走。南山扶光喊住一仙君,询问发生了何事。仙君告诉南山扶光,芰荷殿下和紫金宫的神君在南天门打起来了,二人打得不可开交。

暮山怎么会和芰荷打起来?南山扶光与鸣珂一起赶往南天门。

南天门,围着一群仙子、仙君。众人看着帝姬被打,无一人敢上前。芰荷躺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脸上留着鲜红的指印,小红晕倒在一旁,帮忙的仙子仙君也倒了一地。

“你敢打我,我哥是天帝…呜…”芰荷指着面前的紫衣女子嚎啕大哭。

暮云揉了揉大红的手掌,不屑的轻哼一声,抱起地上的小狗向芰荷走去,芰荷吓得连连后退,呜咽着,“我哥…是天帝,我哥知道了,会把你拉去天雷台受罚……呜……”

“给它道歉。”暮云轻踢芰荷的鞋底,目光着落在怀里毛绒绒的小黑狗上。

“它只是一只小狗,你让我给道歉。”芰荷心气高,平日里只有别人给她道歉,哪有她给别人道歉,而且还是一只狗,芰荷撅嘴,“我不道歉。”

“刚刚你说它是黑得像煤球,你既然不想道歉,那就让你变成煤球好了。”暮云笑着说话,手心里却绕起一缕黑水。暮云手心朝向芰荷,手心的黑水泼向芰荷。

一个白色身影挡在芰荷面前,黑水泼在南山扶光的白衣上,绽出朵朵墨花。

鸣珂扶起芰荷,芰荷却推开鸣珂,抓着南山扶光的手臂哽咽落泪,“扶光哥哥…她欺负我…”

南山扶光拍了拍芰荷的手安抚芰荷,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女子道:“仙子因何伤害殿下?”

暮云眉毛一挑,眼里尽是不屑,“殿下嘴贱,欠收拾,不得已动手打了她几下。可殿下身躯娇贵,没打几下便瘫在地上耍泼。”

“你……你你你…”芰荷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南山扶光道:“天之涯有天之涯的规矩,仙子动手打人,理应受罚,请随我去天帝那里领罚。”

芰荷躲在南山扶光身后,很得意,“我哥是天帝,你等着,等到暮阳殿,我让我哥给你几道天雷。”

暮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嘴角微挑,“我没空,你们来紫金山找我吧。”

“拦住她…”芰荷一声令下,围观的仙子仙君拦住她的去路,暮云瞳孔竖起一道紫色,手上的蛇纹镯变成一条紫色小蛇盘旋在暮云手上,吐着鲜红的信子。

蛇乃妖神的真身,紫色被妖界推崇,此人身着紫衣,紫色高贵,不是谁人都敢穿的,她又来自紫金山,莫不是妖神的亲戚,仙子仙君不敢阻拦,让出一条道路。

“你们…”芰荷刚要说话,暮云扭头朝着芰荷看了一眼,芰荷吓得把话吞在肚子里。

“扶光哥哥,你看她…呜呜…”芰荷抱着南山扶光撒娇,“扶光哥哥…我一定要去哥哥那里好好告她一状。”

南山扶光挣脱不得,扭头看向一旁的鸣珂。鸣珂看着二人抱在一起,觉得自己多余,行了礼离开了。

芰荷拖着南山扶光在天帝那里大哭了一场,天帝知道芰荷的性子,是刁蛮任性了些,但她是神族帝姬,怎能被人当众教训。天帝让南山扶光安慰芰荷,自己带了几个亲信去了紫金山。

暮云坐在双头蛇椅上,面容不停切换,由暮云切换到暮山,又由暮山切换到暮云。

“你个蠢蛋,你居然动手打帝姬?”

暮云轻哼一声,“我连你都敢打,为何打不得一个蛮横无理的帝姬?”

“她是帝姬,神妖两族安宁了万年,你想挑起两族之战?”

“两族开战,求之不得。”

“你……”

殿外传来天帝的怒吼,暮山说:“你给我好好待着。”

暮云手腕上的蛇镯飘起一缕紫烟,暮山中毒晕厥,暮云趁机占据身体。

“暮山。”天帝人还未到,声音先到。

暮云坐在蛇座上等着天帝。

“暮山,你…”天帝以为蛇座上坐的是暮山,刚要质问他,却发现上面坐着未曾见过的女子,容貌与暮山极其相似,眉眼少了暮山的刚毅,多了几分妩媚。

芰荷说是一位紫衣女子打了她,眼前的女子也身着紫衣。天帝问:“是你打了帝姬?”

暮云见了天帝也不行礼,也不下座迎接,五指在小黑犬身上抚摸,看也不看天帝一眼,“帝姬生性刁蛮,无理取闹,天帝不问我为何打她,反倒来责问我是不是我打了她,平日里,天帝就是这般护短治理神界?”

方才气恼,气冲冲地跑来紫金山,现在经暮云嘲讽,天帝反倒冷静下来,“你因何打她?”

“帝姬无理在先,咒骂我的小狗,还拿水球打它,我自然要教训她一下。”暮云本来准备下界,在天之涯遇见了芰荷,小黑犬挣脱暮云的怀抱,跑到芰荷面前,芰荷先是说它黑的跟煤球一样,小黑犬生气,冲她叫了几声,芰荷居然拿水球打它,暮云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天帝知道芰荷的性子,猜到可能是她惹祸在先,但父亲在时,托他好好照顾妹妹,他又只有这一个妹妹,宠爱非常,平日里娇纵了些。但芰荷再怎么样也是神族帝姬,在众人面前教训她,无异是给神族难堪,今日若不惩罚暮云,回去之后那群老头还不得吵翻天。

暮云聪慧,猜到天帝在想什么,问:“天帝是在想如何惩罚我?”

天帝看向暮云,“帝姬无礼在先,仙子教训了她,为何还要把她打倒在地?”

暮云放下小黑犬,缓缓走向天帝,“我不把她打倒在地,引来众人围观,你就不会来紫金山。”

天帝疑惑。

“我在天之涯无神职,要见你比登天还难。只得打了你的妹妹,引你前来。”暮云走到天帝面前,双眼妩媚,眼中含情,左手在天帝胸前缓缓划动,垂在身侧的右手却凝聚出匕首。

天帝未经人事,耳根子红得滴血,推开暮云,后退半步,“放肆。”

暮云摔倒在地,楚楚可怜,“一直听哥哥说天帝的事迹,暮云心生爱慕,今日出手打伤帝姬就是为了见天帝一面,可谁曾想……”

天帝愠怒,拂袖而去。

暮云望着天帝逐渐模糊的背影,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鱼儿上钩了。

暮山清醒过来,“暮云,你疯了?”

暮云站起来,“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药性不够猛,下次我得下点猛药。”

暮山出现,想到以后可能发生的事,面红耳赤,“你我为一体,你勾引他,我……羞耻…”

暮云不以为然,“你有空在这里跟我说这些男女之事,还不如想想如何把青丘纳入妖族。”方才在望天门遇到芰荷,听到她说臭狐狸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青丘在神妖两族都不讨喜,臭狐狸又不务正业,此次受伤,正好找由头接管青丘。

木屋内,玄校躺在床上,齐紫脱下他的衣服,仔细的为他上药。

“兔女。”夕岚突然出现在木屋,齐紫慌忙扯上被子遮住玄校的身体。

齐紫问:“神君,你怎么来了?”臭狐狸这么讨厌,还有人来看他?

“听说狐主受了伤,回了青丘,我想着你也应该一起回来了,上次在人间说要给你一件东西,能让你不被人找到。这次我把它带来了。”夕岚手上变出一个银镯子,上面挂着好几个铃铛,“这个叫明月铛,你戴上它,无论走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发现。”

原来不是来看臭狐狸的。在人间时齐紫已经接受了夕岚的衣服,现在又拿人间的镯子,齐紫实在是不好意思,解下腰间的兔子毛毡递给夕岚,“这是我闲暇时用我的兔毛做的毛毡,它没有这个镯子那么尊贵,但也算是我的心意,夕岚神君,你收下吧。”

“好。”夕岚努力压住腹腔内的暗流,笑着接下毛毡,“我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齐紫道:“嗯,神君慢走。”

夕岚刚出木屋没走几步,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呛出一口血。刚刚破结界耗费了不少灵力,要赶快回玉倾宫。

夕岚走后,齐紫戴上明月铛,身体瞬间变得透明,齐紫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不愧是神器。”齐紫心中已有了打算,等臭狐狸醒来之后她再劝说臭狐狸一次,解开姻缘绳,若是他不愿意,她就戴上明月铛逃之夭夭。

齐紫在玄校旁边守着,直到日落他还未醒,齐紫等得有些乏了,眼皮打仗,实在是撑不过去,趴在床上睡着了。

齐紫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臭狐狸坐在月亮下,晒月光,臭狐狸心情极好,没有与她吵架,哪怕她困了,还挪出肩膀给她枕……

齐紫忍不住微笑,玄校手肘撑起身体,看着她,手掌覆在她的脸上,唇角勾勒。

齐紫感到脸上痒痒的,睁开眼,撞上玄校深情款款的眼睛。齐紫一下抱住玄校,言语里透露着高兴,“臭狐狸,你终于醒了。”

玄校脸上秋波荡漾,贪恋的倒在齐紫怀里,直到齐紫松开手,他才起身。

“臭狐狸,你把这个姻缘绳解开吧。”

玄校脸上挂着不悦,咳嗽了几声,呛出一口血。

齐紫神色紧张,扶着玄校躺下,“臭狐狸,你躺下,扶光神君让你好好休息。”

玄校声音虚弱,“我口渴,你帮我倒杯酒。”

“臭狐狸,你伤成这样了,你还喝酒!”齐紫瞳孔震惊,起身走到桌前倒水,酒壶空空,一滴酒也没有,“臭狐狸,我去给你找水,你等着。”

玄校说:“出门直走,有一条小溪。”

齐紫走到桃林,看见四个小妖歪歪扭扭的躺在树下,醉得不省人事,忍不住吐槽,“一群酒鬼。”

齐紫走到溪水边,蹲下取水,一个人影映在水里,吓得齐紫往后倒。“刚刚的倒影……”水中的倒影与齐紫长得一模一样,却眼含仇恨,衣服上、头发上沾着鲜血,仿若下一秒就要冲出水面…

水波粼粼,水里倒映着两岸的青草,“兴许是眼花看错了。”齐紫定下神,鼓起勇气凑到溪水边,水里倒着她的影子,“果真是看错了。”

齐紫打水回木屋,玄校依旧躺在床上。

齐紫把水递给玄校,“臭狐狸,喝水。”

玄校还未撑起身体,便倒下,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齐紫心软,在玄校身侧坐下,扶着他喝水,“狐主…你看我对你这么好,你就把姻缘绳解开吧,嗯?”

玄校就知道齐紫不会白白对他好,“不是我不想解,而是它只有洛神珠才能解开。”

齐紫狐疑的看着玄校,“真的?你没骗我?”

玄校道:“我骗你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你只是一只半妖,与你定下姻缘于我而言只是拖累,若是能早日解开姻缘绳,我早就解了,何须你想方设法来求我。”

原来在他眼里,她是拖累。齐紫表现出无所谓,“在哪里可以找到洛神珠?”

玄校说:“洛神珠是万年前的四大神使灵体所化,洛神珠凝聚了四大神使的灵力,你半妖之体,就算找到洛神珠,也无法用它,只会被它灼伤。”

“如果我脱离半妖之体,就可以拿洛神珠了?”

玄校故意吓她,“兔族花了万年时间才修炼成半妖之体,你若是想要脱离半妖之体,就得去轮回道历劫,轮回道天雷滚滚,你去了说不定历劫不成,还被天雷烈火灼成烤兔。洛神珠坠落四方万年,也不是你想拿就能拿。”

齐紫问:“轮回道在哪里?”

玄校心里一震,“天之涯。”

齐紫走到桌前坐下,双手撑着双腮凝神思考。半妖不得上天之涯,要怎样才能上天之涯呐?怎样才能去轮回道……想着想着,齐紫垂下了头,眼睛紧闭…

玄校下床赤脚走到齐紫身旁坐下,看着齐紫手腕上的姻缘绳,“真的会解开吗?”玄校纠结万分,心中想到解开二字,玄校等了许久,姻缘绳没有任何反应,玄校又试了几次,依旧没有反应。

姻缘绳解不开,玄校高兴,趴在桌子上看着齐紫,“就这样挺好。”

这一生他注定孤寂,哪怕她只是短暂的陪伴,于他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的。

天之涯夜色降临,鸣珂走在回宫的路上,脑海里不断回想方才为夕岚神君疗伤的情景。夕岚神君本体为鹤,为何刚刚夕岚神君全身闪烁,如宝石般闪耀。之前也为夕岚神君秉烛取暖过,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夕岚神君身体特异,与其他鹤体不同?

夕岚躺在床上,想起方才鸣珂异样的眼神,她…发现了吗?

玉倾宫日夜秉烛,烛火由鸣珂灵力所燃,散出的余热足以温暖整个玉倾宫。夕岚身体弱,这样的温度对她来说刚好合适。可玉倾宫其他仙子不习惯这样的温度,终日挥舞着扇子,抱着冰袋。

茈藐挥舞着扇子悠悠地走进来,“神君,可还需要添几支蜡烛。”

茈藐想起方才看见的景象,眼底尽是不屑。

夕岚道:“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茈藐环视一圈,嘴角带着轻笑,“这么好的宫殿终日被烛火灼烤,可惜了。”

夕岚听出茈藐语气里的他意,右拳紧握,放低声音说:“我有些口渴,你帮我倒杯水吧。”

茈藐轻哼了一声,没有行动,“我该称呼您为夕岚神君,还是该称你为翌族公主?”方才鸣珂为她疗伤,茈藐刚好进来,看得很清楚,夕岚的身体就像宝石一样,由内而外散发光芒。茈藐从小听族长说,万年前的魔族王室,受伤时不会像他们一样流血,而是会流出像宝石一样发光的透明液体,他们要离开时也会像光散去一般,由里至外发散光芒。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夕岚神态冷静,手上却慢慢凝聚一把利刃。

茈藐走至床前,“魔族小公主镇于罗刹湖湖底,长子死于地血渠,二公主不知所踪。夕岚神君,想必你就是那位二公主吧。不对,我不应该喊你为夕岚神君,应该称你为丹秫公主。”

夕岚一脸疑惑。

茈藐继续说:“想必万年前,夕岚神君就已经死了,你假冒夕岚神君,藏在天之涯。如若其他人知道你是魔族公主,你猜一猜他们会怎么对你,是像对待你哥哥一样把你斩于地血渠还是像对待你妹妹一样,把你镇于罗刹湖湖底?”

茈藐见夕岚不说话,在床上侧身坐下,“神君,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呐,不拆穿你的身份,你安心做你的神君,下次族中选圣女时,你动用你的神君身份,选我为圣女,如何?”

夕岚脸色平静,问:“为何你要同我做交易?你不怕我杀了你?”

茈藐扬声大笑,“丹秫公主,你现在这身体,如这床帘一样,轻轻吹一下,便飘走了,你还有本事杀我,哈哈哈哈……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至于为什么要同你做交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父母出身低微,纵使我努力修炼,我也只能在天之涯做个侍女,我心有不甘,火神宫的那位,一出生,便享神位,一人拥有一座宫殿,我要历劫重生多次,才能来这天之涯,只有我作为鹤族圣女,我才有资格更进一步,不用屈于玉倾宫,做一个卑微的侍女……你……”茈藐眼前已勾勒出她作为圣女之后的景象,可没想到夕岚会起身给她一剑。

夕岚抱着茈藐,声音温柔,“你的愿望恐怕无法实现了。”夕岚与茈藐相处百年,知道她的秉性,这次答应她,她并不会帮她保守秘密,只会找准时机在背后捅她一刀,既然如此,何不如杀了她。

茈藐眼中恨意燎燎,“我是神族…我有来世…这一世我死了…我会杀了你…”

夕岚眉眼含笑,“万年前,神族忌惮翌族,你以为你的先辈忌惮翌族仅仅是因为翌族的能力吗?你的家人没有告诉你,被翌族所杀之人,永不轮回,也无来世。”夕岚手上的利刃在茈藐身体里转了一圈。茈藐嘴角鲜血直流。

直到肩上的人完全没了气息,夕岚才抽出利刃。

夕岚看着茈藐的尸体,思量着如何处理,烛光曳,烛影在眼前晃动,夕岚心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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