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这个师弟不对劲(1/1)
“洛师弟,你,你这是?是我听错了吗?”李秋良瞪大双眼,震惊不已。
相伴多年的小师弟竟然对我图谋不轨,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男友?
“李师兄,不要叫我师弟了好吗,我叫洛听荷,师兄叫我听荷就好啦。”
洛听荷抹去脸上的妆容,脱下书院的制式长袍,露出藕荷色的上衣,对他展颜一笑,眼角弯弯如月牙般。
呼,原来是女扮男装啊,差点没吓死我,女扮男装的话那其实也还好吧,怪不得之前一直觉得她长得有些阴柔。李秋良长出一口气,他是新时代的好青年绝对不可能会有奇怪的癖好。
他回忆起往事,突然发觉以前的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来。
之前在书院里,男生间互相打闹,她总是躲在旁边,李秋良去逗弄她,摸着她的腿,捏着她的脸,她总是很害羞,当时大家还嘲笑她像个小娘子,原来她真是女的啊,不过我好像因此占了大便宜。
“那,那师兄你,你同意吗?”
洛听荷低下头,红着脸,双手紧拽衣角,不敢看向李秋良,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视他的衣角。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而见少年,此般娇羞的样子便是人间绝色。
李秋良有些于心不忍。
他想了想还是狠下心来说道:“对不住了,师妹,我已有婚约在身,对师妹只有同窗之情,师妹还是另寻良人吧。”
“原来如此吗,师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师弟,并无别的情愫。”洛听荷喃喃自语道,脸上悲伤的表情让人心疼,几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我只是个被众人唾弃的文抄公罢了,师妹又何必执着于我呢,如今我已失去功名,不过是丧家之犬,配不上师妹了。”李秋良自嘲式地安慰着她。
“既然师兄没了功名,那么马上就要被退婚了吧,听荷其实还有机会对吧?”李秋良的话给她带去了希望,她强忍着泪水,含着哭腔说道。
我当然知道要被退婚,但你这么直接说出来好伤人心啊,唉,我才见过她一面就要被退婚,甚至当时她还戴着面纱让人看不真切。
“是啊,我马上就要被退婚了。”李秋良感慨万千,说不定寒雪上国的人已经到家门口了。
“那我们还是师兄妹对吧,还和从前一样,师兄还会来逗我对吗?”
“嗯,还和从前一样。”真的和从前一样吗?只是这句话李秋良没能说出口。
“一味地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师妹,我要回去了,直面自己的过错。”李秋良抬头看向远方,茂密的树林后藏着一片金色的稻田,他有些释然了。
“那我跟着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师兄分担一二。”
“不必了,师妹来了也只是看我的笑话。”李秋良转身离去,还不忘挥手告别。
洛听荷拭去眼角的泪花,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师兄既然你不肯接受听荷,那可就怪不得听荷了,师兄没有文心还只是个凡人,那听荷便能……
她的俏脸闪过一抹疯狂,但又转瞬即逝,此时她就像一个得不到食物的小兽,贪婪地呼吸着李秋良留下的气味。
待确认李秋良不会再回头后,她将两根青葱玉指并拢,幻化出一道月刃向李秋良袭来。
月刃甫一接近李秋良,便被他腰间玉佩散发出的点点霞光所吞没。
奇怪,这玉佩怎么突然发光?李秋良浑然没注意到师妹的异样。
玉佩被做成鸳鸟状,整体又是太极的阳极半边,似乎是和另一块相配套的,玉佩的背面还用古篆体写着一个“苏”字。
这是他的未婚妻苏千雪送他的,算是定情信物吧。这场婚事是流云国的皇主和寒雪上国的尊皇定下的,算是政治联姻,他们两个谁都无权拒绝。
师兄和别人的定情信物吗?洛听荷看着玉佩上的“苏”字,暗暗咬牙,大好的良机就此错失。
城门口前,李秋良拿出储物用的乾坤袋,从中掏出一件白色兜帽遮掩住自己的脸庞,防止被其他人认出来。
说起来这件兜帽还是拿来逗师妹的,当初我们几个师兄给她戴上兜帽,然后绑了一个死结,眼睁睁地看着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不过现在想想好愧疚啊,她怎么能是女的啊,欺负男的也就算了,欺负良家少女的事我李秋良做不出来。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号称千年不出的儒道天骄李秋良被证实是抄袭得来的诗词,现在被青竹书院给革名了都。”
“我早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了,空有一张小白脸,一看就是欺骗少女情感的负心汉。”
几个路人围坐在街边讨论着李秋良的事。
你说我抄袭也就算了,怎么还凭空就说我欺骗少女感情了?刚刚那件事应该不算吧。嗯,肯定不算我都没和她有过什么。
李秋良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一炷香后,他走进熟悉的院子里,院子宽敞,亭台轩榭皆有。他曾经是青竹书院第一人,名满天下,因此赚了海量的灵石,足以让他在首都锦西城买下一处四合大院。
李秋良推开房门,走入自己的房间,房内陈设整洁,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以及一盏烛灯,供他创作书画。
嗯?怎么墙角的木剑变成玄色长剑了?李秋良感到有些疑惑。
他自幼失去双亲,所幸父母留下了一笔资产让他衣食无忧还得以拜入青竹书院。
至于木剑则是他年少时自己做的,当初他腰配长剑,口衔桃花,自认为是逍遥快意的侠客,在城里行侠仗义,好不快哉。
以前他都一直把木剑放在墙角作为纪念,而今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把玄色长剑。
李秋良提起长剑仔细打量,屋内灯火通明,可长剑四周却漆黑一片,仿佛有一口黑洞在吞噬着光明般。
这把剑似乎与这片空间格格不入!
此剑约三尺长,一条黑龙攀附于剑柄处,黑龙张开锐利的爪牙形成长剑的护手,而护手中心恰好是龙眼所在处。
龙眼此时紧紧闭起,层层的龙鳞拱卫下犹如俗世的帝王。
此剑不同凡响,绝对是天地至宝。只观其外形李秋良便为之惊艳。
他拿起墙角的神剑,试着挥舞几下,明明是铁质的神剑却轻如木剑,即使是李秋良这般未习过武的细胳膊嫩腿也能轻松挥舞。
要知道李秋良小时候会选择用木剑其实就是因为铁剑太重,他无法舞剑耍帅。
李秋良持剑横砍向墙壁,如抽刀断水般,轻而易举地在墙上留下一道剑痕。
此剑锋利无比,果然是天地至宝!
挥舞了一会后,他有些疲倦了,躺在床上边休息边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
如今我深陷抄袭风波,得赶紧想办法证明自己,让自己免于刑罚。
按照流云国的律法,文抄者应当流放至沧澜域,而沧澜域是流云国内最贫瘠的大域,域内兵荒马乱,被魔道渗透严重,甚至连官府的高层中都有魔道修士的身影。
这些事情李秋良想想就头疼,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都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涉世未深。
该怎么证明自己呢?
他想起前世的诸侯,他们发动战争前都要为自己打上大义的名号,无论是否真的大义。
对啊,名很重要,我到底抄没抄袭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认为我是否抄袭。
三天后就是书院的诗词大会,书院会将文心大会上的诗词张贴到皇榜上供人们观看,我何不在那时登台即兴吟诗,再找来几个评委镇场,以此正名呢。
这个想法不错,就这么办了。
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陷入梦乡。
一张鬼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鬼脸牛头羊角,通体血红,一张深渊般的巨口占据半边脸庞。
他心中一惊,猛然醒来,鬼脸却化作实体悬浮于床上。
李秋良的嘴唇在不住地颤抖,在慌乱中他尝试跳下床可双腿却怎么也迈不动。
眼前的鬼脸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李秋良闭起双目,不敢直视。
我要死了吗?想象中的痛感却并未传来,李秋良睁开眼,一道金色的光柱将鬼脸的半边身子刺穿。
鬼脸无法抵挡光柱,它的面部不断扭曲,鼻子和眼角糅合在在一起,仿佛是一团乱麻。
几息后,鬼脸化作一缕黑色的烟气,消散在半空中。
李秋良看向光源处,长剑上附着的黑龙正缓缓张开金色的竖目。
沉眠的君王在此刻苏醒!
“这把剑竟这般通灵,不需要操控就能对敌。”
他拿起剑正要挥舞,黑龙却已陷入沉眠当中,任他百般呼喊都不复醒来。
一阵刺痛传来,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我明明在文心大会前就写好了原创的诗句,却不料在城郊被魔道贼子偷袭,被种下一道鬼魂印,导致我在文心大会上时鬼迷心窍写下了文抄之诗。
李秋良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而今之计唯有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