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治时代（1/1）
神护佑一方平安的时代已然过去，人治方为当今天下共理。
村民载歌载舞，好不热闹，摇曳的火光照亮漆黑的夜空。
“注意防火啊村长。”白沐提醒，他可不想有生之年再经历一次森林大火。
“哎呀放心啦，他们年年办这事，有经验得嘞。”曹丹师满是油渍的手搭在村长肩膀，悄咪咪来回擦拭，“你说是吧村长？”
“丹师大人说的不错，老朽会在祭祀结束亲自监督灭火。”
“别说这些了，囡囡那孩子呢？”
“还和往年一样，在那呢。”
顺着村长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名少女跪在一棵大火中幸存的大树下，虔诚的祈祷。
知道白沐没听过囡囡，村长主动介绍道，“囡囡的父母多年前在采摘火灵芝时发生意外，成了孤儿的她吃着百家饭长大，每年的祭祀森林神日子这孩子都在祈祷父母能够回家。”
“我们也劝过她，谁知道这孩子执拗得很，说森林神一定会让父母回来，怎么都不肯放下这执念，试图找到森林神。”
“祭神，是让囡囡留个念想。”
村长的话也是在解释为什么大家不信神，却还愿意来此的原因。
“村长，不知道在以前祭祀森林神的作用为何？”白沐本能觉得林木司发现的倒塌神像和森林神有莫大的关联。
“我们这几个村子依靠森林而生，森林养育了我们的子孙后代，祭祀森林神不过是为了博得森林谅解，祈求来年依旧能够依靠森林生存。”
“也就是说实际上包括村长你在内，对森林神的印象都停留在传说中？”
村长摇头，凝视着燃烧的火焰。
“老朽很小的时候贪玩跑进森林迷路，夜晚一盏若隐若现的灯光不断指引我前行，直到走出森林返回家中。”
“也许，那便是森林神在指引迷途的孩子回家。”
白沐有很多种理由反驳村长所说，最后选择了沉默。
就算那盏灯光真的是森林神所为，这么多年过去，恐怕神也避免不了落寞的命运。
看看现在就知道了，唯一的虔诚信徒只剩下了囡囡一人，她在等待一个不可能的愿望实现，即使需要她信仰一个不存在的神。
有人说信神需要的是一颗不加杂念的心，是不能有任何私念的心灵。
这话对也不对。
倘若没有了自我，一昧供奉神灵，白沐认为此人和提线傀儡将没有任何区别。
“村长爷爷我们回村子吧。”囡囡的声音打断了三人，她小跑过来。
“丹师哥哥你也在这呢，还有——御灵师大人！你好我叫囡囡。”
“白沐。”
和囡囡简单的握了下手，白沐发觉她祈祷的时候虔诚无比，其余时间外向活泼。
这不，囡囡拉着白沐问东问西，嘴一刻都停不下来。
“囡囡！”村长皱着眉头拉过她的手，这么做是没有礼貌的。
囡囡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板正的站好。
“没事昂囡囡，村长就是太古板了，来哥这。”
村长无奈看着囡囡躲在丹师大人身后，对他做着鬼脸。
曹丹师在桃源村虽然表现得很神秘，平常不与村民接触，但是村长知晓“高高在上”的丹师大人也有人情味。
和囡囡的相处很好便是证明。
“丹师哥哥，你这次是要回到桃源村居住了吗？”
“不是哦，你哥我现在是有御灵师编制的人了，来这里是执行任务。”
“咳咳咳！”白沐无语至极，曹丹师这人怎么还区别对待呢。
不说话的村长表示他早就习惯了。
“稍等会儿昂。”白沐拉着曹丹师走到一旁，“你想让囡囡加入到我们的任务中？”
稍微一想，白沐就明白了曹丹师想干什么。
“嗯，你看森林中发现了神像，桃源村自古以来又有祭祀森林神的传统，要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我是不相信。”
“那也不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加入，万一那神像有危险怎么办？”
“这不有我吗，再不济，不还有你这个天命传人嘛。”曹丹师挤着眼神说。
“去你丫的，咱俩什么水平自己心里清楚，对抗曾经能守护一方的强大妖灵那不纯纯送死。”
火元素可以保护白沐和曹丹师面对强敌安稳逃脱。
而带着囡囡，白沐无法保证遇到危险时能第一时间保护她。
“天禄不是说外围有长安禁卫守卫，不会有危险的。”
白沐还想说什么，曹丹师已经把囡囡拉了过来。
“囡囡，我们到此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寻找森林神，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愿意！可是……”囡囡眼底冒出光芒，不过她看向村长的位置又有些犹豫。
明白了，曹丹师走到村长那边，叽里咕噜着不知道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村长走过来，“我不会阻止你，愿意去的话就去吧。”
“谢谢村长。”囡囡很开心，拉着曹丹师往村子跑去。
她要去拿她的《寻找森林神》计划书，以前村长总是阻拦不让她去，计划书上的内容一直没能真正实现。
现在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囡囡有信心找到森林神，祈求神送回她的父母。
事后很久白沐才了解到那天曹丹师对村长说的话，称他们可以帮助囡囡断绝寻找森林神思想，顺着她的思维行动并尝试改变。
反正也不清楚曹丹师具体怎么忽悠的村长，后者答应了让囡囡跟随他们进入森林。
“村长，你真的认为森林神存在吗？”白沐兀得询问。
“在与不在不过人心的一念之间，谁又真正清楚呢。”
村长大声招呼着桃源村村民，“收拾东西，灭掉火源，咱们回村子。”
轰隆隆！——白沐刚走没两步，顷刻间大地在震动，树上的积雪铺天盖地般落下。
“是地动！在空旷地方趴下！”
村长是唯一一个经历过地动的人，他们在森林，空旷地方趴下是最好的选择。
地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持续仅一分钟就消散。
众人抖落身上的落雪，好在没有人受伤。
“森林神？”白沐心中呢喃。
抛开思绪，白沐跟着众人回到桃源村。
牛大很慷慨的给他和丹师提供了睡觉屋子，代价是牛一和牛二挤在厨房地板。
几只火元素守夜，白沐和曹丹师沉沉睡去，等待翌日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