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 章 各怀心思（1/1）

后面那句话很平静，却阴森如鬼魅。

月归荧并未答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裘名古那个莽夫，为何会在此设立一扇蛊门？”

“你对蛊的了解有几分？”

这是要聊上了？既然如此不如试探一下，看看这位到底存了什么鬼魅心思。

“我可说不准，但我这对蛊术的研学，是老先生带我入门的，你不如去问问他，说不定旁观者更清，能够给你一个确切一些的答案。”

“师叔？”

这也知道，“你那时在铸剑城，鲜少来看我，许是对我有愧，所以不愿意真面目示人，我真正见你时，是奶奶寻到我之时，那也是你将你的小师妹，引到家门口的时候。”

她这句话是转移注意力，但心里面真对这件事有介怀的地方。

“你这是在怀疑？”

“是啊，你对你那小师妹真是因为叶面的原因？”月归荧用一种打死她都不信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个人。

她没有回避，越是如此，那个人越是不会轻易察觉。

“你不该担心的，是不是你对自己失望了。你觉得你比不过她吗？在我心中的位置。”说着把她拉着往外面走，“以后别再乱跑，很危险的。”

月归荧甩开了他的手，愤愤的说：“那你可得多费心把我看紧了，我可是很好动的。”

“我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以后不要离开我半步。”

月归荧揣测不出来他的意思难道还是发现了什么玩意儿，但听他一如既往的语气，怕是天生的多疑驱使。

“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果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跟在月归荧身后。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身上、多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不得不说她们真的很像。

黑暗中那只以黑紫气萦绕的双手慢慢放了下来。

灵蛇清醒过来之后，慢慢回过神。调整了气息。他认为她认得。

是裘狐门之外的地方，距离虽远，依旧可见其门中的灯火微光。

此处正好脱离裘门主的感应之外。

她能够被送到这里的缘由，也能猜得到十七八九，算一算有此奇异之力的，应该就是生灵，

不过月归荧生灵之力刚感觉就算有柔水，也需要担架。

月归荧生灵之力刚刚觉醒，就算有柔水，也需要谨慎出手

月归荧有自己的计划，所以自己不能贸然回去。

既然能够讲道理出来，那么她的能力应该也不小。

只要他恢复的话，可以脱身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如今事情迫在眉睫，她回不了月钩剑庄，那太远了，夷阳剑山是最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一个能够帮助他们的人。

好在距夷阳也不过三日的路程，此时身体未痊愈却也好得七七八八的，况且她的白延烈就在附近，只需要尽快前往夷阳即可。

灵蛇踉跄着前行，直到看不见那扇门才放松下来。

她扬起手臂，将手腕上的幽铃晃动起来寂静之灵。

灵蛇环顾四周，驾着马绝尘而去。

段长韶看着手里的素色发簪，是枝叶形状的。

绿叶遮花，还是昙草，若这个是月归荧的，她会喜欢的是绿叶遮花，还是只要这花。

她从未这样看过世事，至少自己没有在她眼神中看到过这样的东西。

若是有喜欢昙花的人，他从玉斛恩口中打听到了一点情况。

只有叶颜是喜欢它的。

“这倒是奇怪了。”

月归荧不会藏着其他人的东西，这难道只是叶颜的原因吗？

莫非那个人是她？段长韶这几天都去找过萧索，好不容易见着人了，对他的话还是隐晦不言，这个人是铁了心要把他往外撇出去。

之后又是闭门不见，若是没有萧索的坦诚，他在铸剑城完全成不了事。

于是便离开了铸剑城，去找别的帮手，或许他能够为自己解惑，现在萧索刚刚继任城主之位，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已，他要是妄动，才是对月归荧的不利。

如今他只能指望自己了。

他已经出来多日，还有三日路程便能到达夷阳剑山。

段长韶心中对木渊多少有些愧疚在，每次都是有事去拜访，越是相隔得近，他心中越是慌乱。

不过月归荧的事只能找他了，萧索对自己的淡漠，就是在封锁月归荧的消息，月钩剑庄若是知道了，免不得节外生枝、打草惊蛇。

虽然月归荧与自己并不算亲近，最多只是到了朋友的份儿上，按道理来说他没有义务去做这件事，他因为谁的原因对她伤心，邢云能知道，木渊定然也是清楚的。

若是又被木渊笑话，他可真是无地自容了。

他觉得那两个人就像亲人一样，段长韶握紧手中的黑耀，亲人？那个人算吗？

即便没有太多温情的回忆，还是把她当做亲人，不过现在有了另一个了，这个人迟早会忘记的。

段长韶抬头，星空之下是一人一马的孤影。

可是心中想着那个名字，还有眼前很合时宜的艳丽面容出现，将心里空着的地方都填满了。

灵蛇……她此时身在何处呢？

他连夜赶路，是日，段长韶便到百里亭了，还有一日就能到夷阳剑山。

他随意找了一间客栈住下，正要入睡，一个身影越窗而入，在他的行囊中翻找着什么。

段长韶出门只带了必需品，那人见没有收获，随即朝着段长韶走去，手中握着短剑，带有猩红之气。

那人立在窗前，没有动手的迹象，伫立片刻，便如来时一般离去。

段长韶早就察觉到窗外有人，并未入睡，那人准备动手时，剑气的猩热他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也让他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那人离开客栈之后，朝着夷阳剑山的方向去了，风吹云动之间，一道蓝色剑光毫无征兆地袭了过来。

那人短剑格挡，然力道不足以承受那猛烈的攻势，那把带着蓝色冷光的剑刃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喉间。

那人问：“你……不杀我？”

段长韶听到声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决战台上的人，不是你！”这不是质问，这是在肯定那件事。

那人放下斗笠，露出面容，少了浓妆的她，看着有一种无力的沧桑感，段长韶从来没有注意到，她已经开始变老了。

她看看段长韶并不喜的丧气样。

“见我安然无恙，你失望了？”段长韶并未接话，默默收起了蓝耀，

红衣城主冷着脸，“现在，蓝耀在你手里，也可以杀了我。”

段长韶压制的情绪，爆发出来，“你究竟”那里来的妖异之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罔顾人伦，你为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身份，你很清楚不是吗？明明知道是错，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即便是赌上自己的性命，也如此肆意妄为。”

“是，我就是你说的这样令人生厌，你恨我，对吗？”

他冷笑，“恨从何而来，你连让我生恨的理由都不曾给过。”他沉了沉声，“母亲。”

这声母亲她多久没听到了，段长韶也许久未曾提过了。

红衣城主似是惊了一下，眼神落在段长韶身上，不知觉就陷了进去。

是了，十年前那人死了以后，她就是铸剑城城主，这个儿子，也被她推到了母子亲情以外。

她缓过神来，眼中的落寞染上了一层明显的欲望，“母亲？若你还有一份为人子的心，为何不能再……”

“与你一起？”段长韶对这句话已经听到耳膜撕裂的程度了，“想让我接着为你做事才是真正的目的吧，你不要这份情意，我怎么能去留下。”

她是城主，十年前就舍弃了段恒，她精明至此，怎么会让自己这么轻易就发现了行踪，原来是有意的吗？

他语气中已经有了怒气，“既然城主心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抉择，请恕在下无能，成不了您手里的剑。”

段长韶转身，与她背道而驰，“若是再见，就当做路人，彼此恩怨无关。”

她抬了抬手，挣扎几次还是没有踏出一步。

对着那个身影，忍不住提醒，“你不是发现了吗？”

他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月归荧的事！”

段长韶停住，问她，“你这是何意？”

红衣城主一改之前的冷漠言语，对着急切不已的段长韶，轻声笑了，“你对她不够了解，你此时去夷阳，是不是将此事告知给松子？”

她拍了拍他的肩，“铸剑城里的月归荧喜欢惊现的昙花，而钟情石竹兰的月归荧却在裘狐门。”

从几何时起这个人的个头已经越过她。

眼睛平视过去只能够得上他的肩膀。

段长韶不好意的掰开了她的手，“你是在威胁我？”

“怎能如此说，月归荧如今的实力已经不同于往昔，这回就算能动得了她的性命，也不会现在就出手，因为她有生灵，只要生命还没有醒来，她就是有利用价值的。”

“我们只需要等，等生灵真正降世，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就能去南坟腹地夺回我的东西。”

段长韶而镇静的态度，有些反常，“既然如此，你凭什么要我为你做事？还有南坟腹地有什么东西你没进去过怎么知道的，仅仅只是裘名古的口头之言，让你出生入死的做这些有违天道的事吗？”

红衣城主自然明白，此时的段长韶早已经不是当初说一两句好话就现在自己身边的毛头小子了。

他经历过江湖，所以对江湖生厌，另外一种可能，她还有后招，“俗话说知子而莫若母，你对月归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如今她又有了生灵，我们自是不会动的，不过这个似乎也不能让你屈服，不过她话锋一转，“那个叫灵蛇的姑娘，我倒是喜欢的紧。”

段长韶果然就紧张了，“你把她如何了？”她现在在裘狐门，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你现在依旧可以去寻木渊，但我只给你三日时间，若是过了三日，可不能保证她能活到几时。”

段长韶之前找了那么多地方都找不到灵蛇，没想到竟然是在裘狐门，他没有半丝犹豫回到居住的地方，当晚就连夜赶往。

灵蛇已身上有伤，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日到了夷阳，马上就快到夷阳剑山，可她除了补给，都在日夜兼程的赶路。

眼看着就要进了夷阳剑山的山门。还有几步路就到了，身上疼痛、失力已经不能坚持到山门，她怕是来不及上山门去了。

灵蛇眼前一黑从马背上栽倒了下来，白炎烈马长鸣一声，段长韶刚刚赶路到山门，就听到了白炎烈的鸣叫声。

灵蛇实在受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经在开始减速了。

段长韶停住，他准备上山门却碰到了晕死过去的灵蛇，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随即将灵蛇揽于背上，向夷阳剑山而去。萧索，在段长韶离开之之后，去了一趟南院，见了月归荧。

月归荧见到是他，自是十分欢喜好，好在自己的脸也在恢复。

她从座位上一跃，坐到萧索面前，萧索下不紧不慢的走向茶水桌，巧妙的避开了，手指敲着桌面，月归荧也知道这个动作和他此时的神态，是有要紧的事要说，“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索停下动作抬眼看着她，

“若我给你机会，说实话，你要吗？”

她愣了愣机会，要么他发现了什么。

“我月归荧不是你这样的，你学得很像，对我们的事甚是了解，但……”

萧索不愿听她吞吞吐吐，浪费时间，“除了月归荧还有神色很像，哦……也只是像仅此而已。”

她见萧索不给他解释的余地，“你是何时发现的？”明明一切都是月归荧的样子。

“很简单，你不是他，她的随性向阳，你没有，”

很快就认命，没有再辩解，“这么说来师兄早就知晓了，是吧？”

萧索没有回应。叶言却笑了，“呵呵，你为何不早些拆穿，要等到今日！”

这一个多月，自己差点就完成了自己的的心愿。

吱呀～

推开门一眼看向来人，“师叔？”

玉斛恩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而对萧索说：“朝廷的人已经到了。”

萧索问：“可是韩青沅？”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