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施恩于民(1/1)
此外,还得圈地,保证八旗占有土地的数量。模仿明朝的皇庄,雇佣地痞流氓充当庄头,对佃户进行人身控制,形成实质上的农奴制。
新建立的政权,而且有八旗作为核心班底,可以谁的面子都不给,清丈田亩、征收赋税工作的掣肘更少。
经过入关之后四十年的战乱,人多地少的现象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再加上鼓励垦荒,人地矛盾不再那么尖锐,在垦荒过程中,自耕农群体也逐步增多。
对比这七种办法就可以发现,大清的方案在反动程度上能排到第二位,仅次于三饷救国的神论,可偏偏最后他们赢了。
有些时候你战胜了对手,真的未必能够代表你自己能够代表更先进的方向,未必能够代表广大人民的利益。
自己要是重整地方资源,解放农民,建立集体农庄,看起来是一个相当进步的事情,但是不符合时代,就必须要死。
有些时候进步还真算不是什么好事,也要适时开倒车。
万历三十年五月中旬,随着越来越多的银子送往京师,刘鍙终于是能够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了。
经历过几轮大清洗后,早朝上没什么人人会公开提出反对意见,顶多就是晚上皇城动不动烧起一把火。
仔细清点了一下之前抄家抄出的地契,便发现这些地方普遍都集中在陕西、河南、山西、北直隶、以及山东五省。
这些地方有不少流民,把这些人用土 地绑在一起,能避免不少麻烦。
土地自然是不能白给的,这些流民里面要抽人当兵!
至于所谓的安家费,都给了土地,难不成你还想要安家费?
这些人可以作为未来地方部队的主力,也可以作为京营部队的预备军。
什么人会失去土地,大部分还是那些老老实实种地的庄稼汉,这些人一直以来都是名将最渴望的兵员。
不欺负老实人欺负谁呢!
均田免粮,流民入伍,属实是双赢。
至于广大的南方地区, 还是免租免息,加强佃户和地主的关系即可。
五月十四日,万历收到了法官热审的奏折。
明清时规定每年小满后十日起,至立秋前一日止(立秋在六月内者以七月一日止)以天气炎热。凡流徙、笞杖,例从减等处理,称为"热审"。
热审开始明朝永乐年间,一开始是止决遣轻罪,命出狱听候。到了成化时始有重罪矜疑,轻罪减等,枷号疏放诸例。
热审也算是大赦天下的一种的,说的好听一点是为了彰显皇帝的恩德,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平日里人抓的太多了,要放一批出来。
不放?你等着天气热了,疾病横行吧,运气好整死犯人,运气不好说不定能整出京师大瘟疫。
在原本的历史位面上,或许是因为怠政,万历并没有同意热身的要求。
新人新气象,虽然不是新皇,但为了彰显仁德,刘鍙最终还是选择开启热审。
开启热审要求宦官、锦衣卫、以及三法司会审囚犯,按照以往的惯例自然是要轻罪释放的。
换做其他事情,或许刘鍙自己独断专行就得了,但是大赦天下这种事,还是要和别人商量着来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哪些人是冤枉的,哪些人是罪有应得的。
唐朝以后,科举制度基本上是对吏员子女禁止的,原因挺简单,这些人多少有点黑。
那些基层的吏员和地方黑恶势力相勾结,欺压老百姓。
一直以来很迷惑的一件事,那便是抓人这件事情是有指标的。
比如抓一百个人,抓悍匪和抓普通老百姓,相信那些吏员还是分的清二者谁好抓。
与其拼了老命还讨不到好,还不如就把那些悍匪放了,顺便还可以捞点外快。
捞外快的事情可以重点参考白胜,作为参与生辰纲的犯人,最终还是在给钱的情况下放了。
抓老百姓就好多了,明代虽然有讼师,但是普通老百姓能有钱请讼师到底是个小概率事件。
再加上随随便便几个弯弯绕绕把你绕进去,老百姓基本就没了。
实在不行还可以严刑拷打,有的是办法让你服气!
现代人都讲究性价比,古人也讲究性价比,只要不把这些人定为死罪,既可以美化自己的政绩,又将那些老百姓关起来,实在是省事。
刘鍙知道这些事,朝中的官员也知道这些事,但是他们没办法,也根本没法管,难不成皇帝老儿亲自带着人去满世界抓人?
清末鸦片横行,便有人要求抓捕那些吸食鸦片的人,全部砍头,结果如何?
地方官打死都不同意,因为都清楚自己手下那些做事的家伙什么德行,虽然自己也贪,但是到底是不想养出一些刁民的。
反正大赦天下那些政治犯又不放,毕竟此时的昭狱里能有几位政治犯?
皇权的基础是民众的爱戴,想要民众多爱戴自己,最好还是多施恩。
随着社会的进步,老百姓也不再好忽悠了,以往通过笔杆子和枪杆子的效力开始衰弱了。
此时作为还算有用的施恩也要开始发力了。
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说白了就是世恩于天下,直接给老百姓实惠,这是愚民麻民政策完全没法比的。
为了显示皇帝的仁爱之心,用以收拢人心,赦免天下无非是最好的选择了。
况且要知道大赦天下不是什么坏种都会赦免的。
所谓十恶不赦一曰谋反、二曰大逆、三曰叛、四曰降、五曰恶逆、六曰不道、七曰不敬、八曰不孝、九曰不义、十曰内乱。
这十恶几乎包含了所有重大的罪行,能被赦免的都是没有什么大罪的人,他们本来就罪不至死,皇帝属于是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那三位厂公有更重要是的事情要忙,作为三大组成部分的宦官就交了杨荣和高淮处理。
而两位重量级选手的出现却把这场事件推向了极其不合理的方向,完全出乎了刘鍙和京城高官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