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密道传功图(1/1)
只听得一声闷哼,继而又是轰然声响,张适之往后撤步,闪躲开来。只见那石门裂纹迅速扩大,不多时已遍布门上,忽然哗啦啦地碎成了砖头大小的石块,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密道来。
三人精神俱是一振,红娘子大喜道:“哈哈!你们可真厉害,话说男人那,那里的东西竟能击穿石壁吗?”话到此处,已经羞得满面通红,只不过实在是心中好奇万分,忍不住问了出来。
李泌和张适之相顾片刻,继而大笑起来。李泌道:“红姑娘,你还真是慧眼识英才,普天之下的男人中,恐怕只有我和张大哥有此神通呐,哈哈!”
此时,坑中越来越热,颇觉得憋闷,已然不可久待。张适之顾不得和他们开玩笑,便道:“是不是神通,咱们出去再说。快些走吧,免得在此处葬身火海!”
三人小心翼翼,进得密道之中。这密道十分促狭,成年男子需弯腰进入,张适之在前,红娘子居中,李泌断后,这样鱼贯而入。
张适之边走边看,只见密道墙壁上十分粗粝,俱是刀砍斧劈的痕迹,地上也深一脚浅一脚,想来当年建造之时十分匆忙,来不及修缮平整,却不知是何人所挖。
三人摸黑往前走,走走停停,再往深处走,已然没有火光映照,完全黑了下来。
张适之怕有人掉队,便低声道:“大家都跟紧点,红姑娘,你扯住我的腰带可好吗?”此时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
红娘子听了面上又是一红,幸好密道伸手不见五指,倒是也没人能瞧得见。她踟蹰片刻,还是摸索着把手伸向前去。
张适之正往前走,忽觉腰腹之处有两条如灵蛇一般的物什游走不止,刚想甩开,却想起必是红娘子的玉手在寻找自己的腰带,便收起绮念,低声指点道:“再低一些,就对了。”
果然,那双玉手又往下游移而去,但不知道怎地就是找不到自己的腰带。张适之情急之下,一把抓过那只手,放在自己腰带上。只觉得纤手柔弱无骨,甚是冰凉滑腻,真如灵蛇一般,便赶紧松手了。
红娘子一番摸索之后,终于抓住了张适之的腰带,心中稍安,不由得想起适才双手所触之处的刚健肌肉,心中荡起一阵涟漪来。正待此时,忽觉自己后背伸来一手,兀自抚摸不停。
她本来也是功夫不错,情急之下,哪里忍得了这种轻薄,反腿就是一脚,正中身后那人要害。
只听得啊呦一声惨叫,不是少年英雄李泌又是谁?原来,李泌并非有意轻薄她,而是一样找不到红娘子腰间丝绦,这才摸索起来。
红娘子见错怪了李泌,赶紧掩饰道:“啊呀呀,李兄弟没事吧?适才脚下一滑,不小心却伤了你,快快跟过来,扯住我裙摆即可,可别再找什么丝绦啦……”说到这里已几不可闻。
李泌只得苦笑,少不得紧跟几步,总算扯到了一截罗裙的角。就这样,三人连成一串,继续向密道深处行去。
幸好这密道虽然曲折难行,但并没有什么岔路或者机关,倒也平稳。走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钻过一个狗洞大小的门洞,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只见眼前是一个一丈方圆的小厅,顶部悬着一盏灯,灯光却不甚明,照得厅中忽明忽暗。
张适之定了定神,适应了厅中的光亮,这才发觉那灯不是寻常蜡烛火把,而是十几颗流萤散弹珠,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点亮起来。现在看,仅有一颗珠子亮着,其他珠子均已成黑褐色,显然是燃尽了。
忽然,李泌叫道:“两位快看,这墙壁之上画的是什么东西?”
三人凑过去一看,果然墙壁之上画了不少图形,还有一些字迹依稀可辨。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墙上所画似乎是一些武功和行功窍门。
三人大惊,如何也想不到这地洞之中怎会有人在此处刻画了这么多武功秘籍?赶忙分头观看,所幸厅子不大,不多时就看了一圈。
原来,这厅中乃是桃源庄主行功修炼的所在,墙上所载武功并不见于世,而是一些早已灭门门派的绝学。比如,西山门的八步蟾功,河洛派的清风剑法,等等。
张适之只在万卷阁注经堂看到过一些记载,今日一见,觉得这些武功的确都有独到之处。寻常江湖人任选一门练上十年,就足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李泌却兴奋不已,口中不住地道:“神功,神功啊!全是家父昔年品评武林时提到过的绝学,今日得见,三生有幸!”他一边看,一边手舞足蹈地演练起来,看起来几近癫狂。
红娘子虽觉神奇,但对这些绝技却兴趣不大,十分不解地问道:“这些武功既然神妙,本应当为各派不传之秘,却如何在此处刻画在墙壁之上?”
张适之沉吟道:“杨景天当年横扫关中武林,不知灭了多少门派,想必搜罗了不少这些门派的秘籍,回来后便在这密室中刻画于墙,日夜修炼。”
红娘子奇道:“既然这些武功秘籍是他的战利品,想来是高不过他的太武玄功的,那他又何必修炼?”
李泌忽然插话道:“红姑娘,这便是你不懂了。神功只传有缘之人,可不是人人都能练得成的。就拿这八步蟾功来说,一般人穷其一生,恐怕只能练到四五步,只不过是一流高手的境界。又哪里抵得过当年独步关中的杨景天?”
红娘子这才明白,道:“哦,原来是神功玄妙,只不过是习练之人无用罢了。这些门派学艺不精,守不住本派绝学,被人抢夺了去,实在是可悲可叹!”
李泌冷笑道:“天下之大,唯有强者存之,弱者岂能保全?莫说这些武林绝学,就说是金银财宝、土地人口、繁华市州,倘若国家暗弱,又岂会不被强敌所觊觎?”
李泌这话洞见极深,一反少年郎的散漫心性,倒教张适之刮目相看。他忍不住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在仔细研究绝学的这位玲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