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有病（1/1）

张蕙嘉在苌凌等了一周，总算找人筹备了个公益活动。

就是志愿服务，地点就在单羽所在的精神病院。

西偷偷藏在张蕙嘉的包里，听着台上的院长讲话。

他探出一个脑袋顶，看着昏昏欲睡的张蕙嘉。

说实话，院长讲得很没意思。

说什么爱心互助，什么情暖人间，巴拉巴拉一大堆。

西就搞不明白一个人居然能一下子讲那么多话，他不累吗？

因为张蕙嘉的吩咐，西要一直清醒着，等到分配志愿工作的时候再叫她。

西就这么等，期待台上的院长赶紧闭嘴。

等到张蕙嘉终于快熟睡的时候，院长终于闭嘴了。

西立刻把张蕙嘉叫了起来。

张蕙嘉一个激灵就精神起来了。

她已经打听好了那个叫单羽的人住在哪儿了，到时候偷偷遛过去就好了。

张蕙嘉在精神病院的后院摸着鱼，不时东张西望一下。

西藏在她的包里，偷偷给他望风，

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她们两个就溜到精神病人的宿舍。

张蕙嘉还打听好这个精神病院的时间了。

所以她们一路上并没有遇上什么医师，就算遇上了，直接说是志愿工作者就好了。

“就是这里了，”张蕙嘉小声叫住他，像做贼一样地将耳朵贴上那个铁门，听里面的声音。

西很无语：“你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别人一看你就不正经。”

张蕙嘉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变了个不那么让人怀疑的姿势。

张蕙嘉敲了敲门，随便编了个理由：“志愿者收垃圾的。”

她又小声问西：“这个精神病院怎么不把人锁起来啊。”

西：“可能是这里的人病得轻吧。”

西刚落话音，那个门从里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又瘦又高的男人。

他剃的寸头，光着脚，脚踝上还有脚镣。

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

正在张蕙嘉还疑惑他为什么带着这个表情开门时，张蕙嘉就注意到他脚踝上的脚镣。

这个脚镣是电子脚镣，会放电。

所以单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给他们开门：

脚缩在地板上的黄线后面，整个身体向前倾斜着。

但是看着他又挺正常的，张蕙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下一秒，张蕙嘉就推翻了“单羽很正常”的想法。

因为他给张蕙嘉开门后，自己缩在墙边，抱着头。

张蕙嘉立刻觉得压力山大。

她走过去蹲下：“喂，我是志愿者，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单羽看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

嘴里还一直咕哝着什么。

张蕙嘉：“什么？”

单羽神经质地看了她一眼，嘴里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手里卷着身上的衬衫。

单羽年少有成，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得国奖，结果被蚁人迫害，如今却要在精神病院度过余生。

张蕙嘉看着单羽，就想到了还在被人关着的程豫慈。

程豫慈不能成精神病，绝对不行。

张蕙嘉可不想跟一个脑子有病的人结婚。

想到这里，张蕙嘉开始干正事。

她先装模做样地收拾好单羽房间里的垃圾，接着转身就看见单羽拿笔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嘴里还兴奋的喃喃自语。

张蕙嘉好奇地凑上前，想看看他纸上画的是什么。

可是单羽极快地注意到张蕙嘉的走近，赶紧趴到桌子上，将写的东西护在身体底下。

还一直念叨着：“不许看不许看……”

这次他说的话总算能让张蕙嘉听清了。

张蕙嘉感觉是个好兆头，赶紧稳定他的情绪:“我不看，我不看，我只收垃圾……”

可是单羽没有放松警惕，他嘴里的话又变成：

“别害我，不要害我……”

张蕙嘉听了这个话，顿住了，上前扳住他的肩膀：“谁要害你？”

他嘴唇哆嗦着：“都要害我都要害我……”

看样子，程豫慈就是推测对了，单羽变成神经病肯定是有人害的。

可惜单羽现在脑子出现问题了，连话都说不清楚，说的话根本就不能当作证词。

张蕙嘉有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此时单羽突然就开始发病，在房间里到处乱跑，手脚并用，仿佛有什么人追他。

张蕙嘉心理素质强大，反而拿起单羽刚刚写的东西翻看。

上面写着张蕙嘉不理解的文字：

II、LY、OA、VN、EB、SA、HR……

西在这时候开口了：“他写的啥啊？”

张蕙嘉也不理解：“他乱写的吧。”

这时单羽突然就冲过来，嘴里淌着哈喇子，一把推开张蕙嘉就紧紧地将自己写的东西护在身体底下。

接着还不等张蕙嘉反应过来，就跪趴着脱下自己的裤子。

张蕙嘉看见这么炸裂的画面，直接一整个头皮炸开。

“你走！你走！”他咧着嘴大叫。

“好好好！”张蕙嘉大退几步，捂着眼睛：“我走我走！你快把裤子穿上！”

可是单羽完全都是没有意识的。

他仍然大叫着轰张蕙嘉。

张蕙嘉怕把人引来，便捂着眼一点一点往房间外面退。

等退到门口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臭味。

没想到单羽直接用了生物驱逐法——直接用粪便的臭味驱逐张蕙嘉。

张蕙嘉快崩溃了。

那么一大摊经过生物大肠的五谷轮回之物，就那么赤裸裸地拉在地上。

张蕙嘉赶紧把口罩带上，然后隔着口罩说：“你别拉了！我求你别拉了！我走还不行？！”

然而单羽听不进去她的话，还在继续进行伟大的生物代谢工程。

“求你了闭嘴！别拉了！臭死了！”

场面一度很混乱。

西藏在张蕙嘉的清洁工具包里，都心痛张蕙嘉的心理承受能力。

张蕙嘉头皮要炸了！

不过万幸，院长听见了这边的响动，就急忙赶过来。

可是看他的脸色，他似乎已经对单羽随地大便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他一脸的无所谓，问张蕙嘉：“你动他的东西来啊？”

张蕙嘉如是点头。

院长便说：“你别轻易动他写的东西，谁动他的东西，他就这么恶心人。”

“哦哦。”张蕙嘉一边平复心情一边回他。

“那他肠胃挺不错的。”张蕙嘉强颜欢笑地往下补充。

想拉就拉，不得不说，单羽肠胃真的很好。

院长一脸惋惜：“可惜了，没疯之前也算是个青年才俊，现在，嗬……”

张蕙嘉：“那他就没有可以治好的希望吗？”

院长脸上挂着苦笑，看向还在排放五谷轮回之物的单羽：“你看他有一点希望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