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数典忘宗（1/1）

特行局改组后第一次抓阄调任很快就到时间了。

人们普遍又好奇又畏惧。

他们好奇谁会被抽取，又怕被抽到的人是自己。

所以抓阄调任被他们亲切地称为“阎王点名”。

习仁已经在会上说完该说的了，下面就是何辛哲这边的事了。

何辛哲这边就简单说了说日常的事，大的没有。

之后就是拿抓取仪抓阄。

何辛哲把插件连到会议桌中心的投影仪上。

因为是第一次抽人，人数自然是比较多。

众人看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正在疯狂转动。

第一个抽到的：“相华。”

第二个抽到了：“徐玉”

第三个：习仁。

习仁坐在何辛哲旁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何辛哲不以为意，慢悠悠地收拾自己的文件。

“工作交接时间是两周，抽到的人在我这里拿调任表。”何辛哲不抬眼皮：“没别的事了就散会。”

人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会议室，只留下被抽到的几人。

“你的调任表。”何辛哲把属于习仁的调任表亲自给他：“拿好了。”

习仁还在呆呆地坐着，眼神呆滞。

何辛哲站起来，低头看他。

前两天殴打的痕迹还挂在习仁脸上，淡淡的，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除了指挥长和副指挥长，没有特殊条件的，都有可能被抓阄选上。

能选到习仁根本就不奇怪。

可是习仁不想去地面基地。

“你应该听天由命，”何辛哲对他说。

他动机不明显，习仁被抽调出去与否，都跟他何辛哲没关系。

习仁现在不敢跟他叫板，经过上次的恐吓后，他收敛了许多。

解决了习仁后，何辛哲身心畅快。

真容易啊，容易到让他以为这是在做梦。

没有燕青，他还没有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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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天洲把话撂明白后，一共打了两仗。

一回天洲赢，一回地城赢。

看起来都打个平手，但是对两边的财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成本太高了。

随着时代发展，科技突飞猛进，在战争中的投入和损失必将程爆炸性增长。

这才打了三个月，他们就已经不想继续下去了。

这次曲羿来找楚岚笙说这事。

他的观点很明确。

先停战，跟天洲好好谈，大不了划分几个区。

但是楚岚笙早就有应对的办法。

“我的想法是，借助母脑来打。”

曲羿立刻反对：“C层人不能投入战场。”

“他们的使用，成本小，回报大，我觉得完全可以。”楚岚笙说。

曲羿：“他们是享受人权的，你不能将他们当作工具。”

楚岚笙觉得他们除了没有用钢铁铸身之外，跟正常的机器人没什么两样。

看着楚岚笙脸上的不以为意，曲羿说：“母脑创始人就已经规定了：‘C类人享受一般人权，但不能投入作战，’楚岚笙，你要数典忘宗吗？”

“我觉得现在有必要打破这个规则了。”楚岚笙说：“在有限资源面前，人道，人性，都得让步。”

曲羿问他：“那你想着是改母脑程序了？”

楚岚笙没有说是或不是，但是曲羿已经明白了。

“怪不得之前元浦要把母脑芯片扔那么远，原来是防你啊。”

楚岚笙的狐狸眼危险地眯起来。

“你要是够聪明的话，你就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我不会把母脑芯片给你的，”曲羿跟楚岚笙一样，手里也拿着母脑芯片：“你想改母脑程序，我绝对不同意！你这是离经叛道！”

楚岚笙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

他轻飘飘地说：“随你，但是你要想，”

他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用母脑管控下的智械，那谁也拦不住。

“我们有母脑，可以打造战无不胜的军团，我们拥有绝对实力，那些资源不应该都是我们的吗？”楚岚笙徐徐道。

“你跟我说，你不垂涎吗？”

占有资源的绝对优势，你不渴望吗？

开战以后，楚岚笙一直在游说同级的幕僚。

一开始，他们很多都觉得这反人类，都觉得楚岚笙疯了。

但是楚岚笙的博弈辩论能力超乎常人。

在资源和人道的博弈面前，人性中的博爱、仁厚、德义，输得一败涂地。

他们动摇了。

从怀疑，到动摇，再到相信，坚信，崇拜。

楚岚笙的残忍变成了勇敢，固执变成了坚定。

楚岚笙的同化手段层出不穷。

同时他的追随者在不断增加。

资本的积累是原始的，是血腥的。

同样的，在资源的争夺面前，人性可以被抛弃，人道可以被抛弃。

什么都是可以利用的资源，无所不用，无所不利。

当博爱和仁厚这种区分野兽与人的基本因素被一个人抛弃后，人类社会的规则和法律将无法束缚住他。

同理，母脑缔造者制定的规则注定束缚不住楚岚笙。

曲羿不想去理解楚岚笙，因为楚岚笙现在的脑子根本就不能以正常人的角度去思考。

更严重的说，他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他就是个野畜。

血腥的，原始的，残忍的。

曲羿很多事都不可以自己说的算。

让天洲签的不平等协议，他就劝过。

他当时就说，别把天洲逼急了。

其他人不以为意。

后来开战，他说地城先别动手。

还是劝不住。

现在楚岚笙又要坏规矩，把大量智械投入战场作战。

他问楚岚笙：“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楚岚笙喝茶的动作一顿。

没关系，曲羿知道又怎么样，元浦都拦不住，他曲羿能制住他？

“你怎么知道？”楚岚笙慢慢放下茶杯，朝他浅笑一声。

像是嘲笑他的愚蠢。

曲羿震惊：“你真想这么干？！”

楚岚笙：“我不想把话说第二遍。”

“我不同意！”曲羿说得非常大声：“你有这个想法不会有好下场的！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打母脑的主意！”

楚岚笙不答话，给自己把茶到好后，还把曲羿面前的茶杯倒满。

你走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这里不欢迎你。